年岁(9)
……我忍。
随着游戏的进行,法师拿蓝的动作越来越明目张胆,甚至连野区的小猪佩奇都没放过。
迟岁没有野区可刷,只好跟着法师开团收割,好端端的c位被他玩成了辅助。
在法师的带领下,对局很快在一声“victory”中结束。
虽然赢了,但迟岁心里极其不爽。
这局打得太憋屈了。
结束后,柯基头像还加了迟岁好友。
迟岁以为是来嘲讽他的,刚想跟他对线,对方就邀请自己单挑。
迟岁进入房间,来没来得及问他“干嘛”,就被强制开局。
“哎,你们两个人呢?”喻澄志转头,看见迟岁已经开始单挑,“你们怎么背着我单挑?”
不知为何,迟岁总感觉这话说得怪怪的,就好像他们两个私奔了一样。
“不知道,我一进去他就开了。”迟岁盯着屏幕回答。
说话间,两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但很快,迟岁便败下阵来。
迟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一次次变灰,然后在一声“defeat”中结束了游戏。
“哇,这人有点牛啊。”喻澄志感叹。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在游戏上完爆迟岁。
几乎是虐杀。
迟岁正烦着:“闭嘴。”
他又开了一把单挑,不出意外——又输了。
更过分的是,在自己死了之后,对方还若无其事地站在尸体上嘲讽。
甚至——直接冲进泉水里,跟他同归于尽。
迟岁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泉水都出不了,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尸体躺在泉水里。
一种奇耻大辱感遍布他的内心。
他,迟岁,打游戏,平生第一次被人吊着打。
在旁边观战的喻澄志不停地捂着嘴偷笑,也因此遭到了迟岁的“制裁”。
“虽然你打游戏变菜了,但你的打架技术还是一样牛逼。”
“不是我变菜了,是他太厉害了。”迟岁撇嘴,“话说回来,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人?”
“‘附近的人’里的。当时四缺一,我就随便邀了个人,没想到这么厉害,结束后就立刻加了他好友。”
附近的人?
迟岁思索片刻,问:“他是哪里的?”
“不知道,上面显示距我们这才两公里,说不定你还可以和大神见一面。”
“谁要见他。”一想到柯基头像抢他的蓝,迟岁就气。
话是这么说的,迟岁还是没忍住跟大神聊了两句。
期间,大神还自爆了企鹅号:【难得遇见志趣相投的朋友,要不咱们深入了解一下?】
狗屁深入了解。
由于身心被虐,迟岁对游戏的热情瞬间减退了大半,干脆将电脑关机,不玩了。
喻澄志偏过头:“咦,你不玩了?”
“回去了。”
“今天怎么回去得这么早?”
“不想玩了。”迟岁取下耳机。
都被人虐成那样了,谁还有心情玩游戏?!
说完,迟岁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网吧。
到家后,迟岁禁不住好奇,打开企鹅图标,输入大神的企鹅号,点击了添加。
大神的柯基头像虽然憨了点,但个性签名却十分嚣张:
别看了,我知道你很崇拜哥。
不出几秒,对方立马通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是那个被我打爆的?】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欠。
欠到令人发指。
迟岁敲击键盘,回应:
【我是你爹。】
chapter 6
由于昨天晚上和那位不要脸的柯基头像聊得太晚,哦不,应该是对线得太晚,第二天,迟岁一如既往地迟到了。
“迟岁啊迟岁,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姓迟了。”周俐没给他好脸色,“天天迟到,能不迟吗?你干脆改名叫迟到算了。”
迟岁知道,这时候只要还口,周俐只会越骂越带劲。
他没理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平时生龙活虎的江肆年正难得趴在桌子上睡觉,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此刻筋疲力尽。
“你昨晚也熬夜了?”迟岁顶着黑眼圈问。
“什么叫‘也’,难道你也熬夜了?”江肆年将头从胳膊中抬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
“嗯,碰见一个不要脸的神.经病。”
“巧了,我碰见了一个大可爱。”
迟岁冷笑一声,反讽:“……你说话真有意思。”
两人对视几秒,然后转回了头,各自掏出下节课的课本。
日出的光线照进来,微风吹起书页,掀起碎发飘扬。讲课声引来阵阵睡意,草稿本上布满杂乱无章的公式。
迟岁趴在桌子上,听着枯燥的数学,时不时发发呆。
数学老师卖力地阐述三角函数的解题思路,而迟岁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今天中午吃什么。
耳边传来江肆年关切的声音:“能听懂么?”
听个屁。
他都不知道老师在讲哪一题。
“听到红烧肉了。”迟岁单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道。
江肆年:“……”
似乎是放心不下,他又补充:“不懂的地方问我。”
其实这些题对迟岁来说都是小儿科,不需要动笔的那种。
可在同学和老师眼里,他无动于衷的表现则是听不懂。
迟岁无聊地转着笔,重新盘算着黑板上的题目,在心中演算出答案。
可梦会醒,现实不会喊停。
即使装作差生继续下去,也总有暴露的一天。
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混在这个小地方,一事无成。
到那时候,他又该怎么回答呢?
难道他要说,这一切只是为了和迟意鸣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