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184)
庄亦樨最近格外爱讨好庄弗槿,在三弟那里领了个来北美洽谈电影合作的差事。徐连被派作他的副手。
到纽约后,他如鱼入大海,马上钻进红灯区宴会笙歌。活都给徐连干。
今晚他刚看上两位女伴,还没来得及下手,徐连给他发来一张图片。
——唐人街,一位肌肉壮汉给美女开车门。
“这有什么好发的?”庄亦樨纳闷,把照片放大了点,自言自语,“难道他要给我介绍女生?挺漂亮哈,比趴上的都高级,看这皮肤……”
手指下,那一点雪白的侧颜像极了一位故人。
“卧槽,沈怀珵。”庄亦樨瞬间酒醒。
月亮在云彩之后缩成又小又远的一团光晕。
庄亦樨讲完事件原委,窝囊地叹道:“早知道我不来了,这……这本不牵扯我,我偏多管闲事。”
“这才对了,”江彦像嘉奖一条狗一样把枪收了,说,“你今晚什么也没看见,还有你手底下的一群喽啰,也管好。但凡传出一点风声去……”
“不会,不会!”庄亦樨叫喊,“我说出去一个字,我天打雷劈!”
他在江彦的袖口上看到了朱雀暗纹。
嗫嚅道:“你是朱雀社的人,你是朱雀社的老大……”
江彦耐心告罄,揽住沈怀珵的肩膀,说:“走。”
深夜寒意袭来,沈怀珵柳枝般的双臂抱在胸前,走起路来衣衫翩跹,落在庄亦樨眼里,婀娜娇柔,柔若无骨,是一副十足十的姨太太做派。
“等等,”他突然问,“沈怀珵,你姘头到底是谁?江彦?还是肌肉男?”
沈怀珵转身,用比月光更亮的眼睛静静盯着他。
庄亦樨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道尖锐的钩子钓中了。
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偏偏今夜第无数次被沈怀珵艳鬼一样的风姿晃了眼睛。
沈怀珵眼尾含住一抹虚浮的笑意,红唇娇笑,泄出愉悦的一道声线:“他们啊……都是我的。”
庄亦樨登时深信不疑。
因为他认为没人会拒绝做沈怀珵的裙下之臣。
153瞎眼的爸 出走的妈
回家的路上,沈怀珵一直在无意识揉头发。
乌长卷发形似黑云翻墨,缭乱不堪。
江彦伸手按住沈怀珵的手腕,说:“刚才装得那么凶,说自己正在交往两个男朋友的底气呢?”
前头开车的单熵也往后排看了一眼。
沈怀珵额头泄气地顶在前头的座椅后背上,说:“抱歉,把你们也牵扯进去了。”
“我一看见庄家的人……我……就会……”
会害怕,进而失去理智。
这些汹涌的情绪他表达不出,但旁人都懂了。
单熵:“给你批年假,去旅行吧。目前的情况,你在纽约已经不安全了。”
沈怀珵道:“刚才吓唬住了庄亦樨,不知道他能安分多久,他对天发誓不把事情说出去,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江彦沉吟:“本来今晚也只是缓兵之计,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了,消息总会传到京城,希望这个过程别太快……”
翌日,庄亦樨怒气冲冲找徐连算账。
把手机拍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指着说:“你管什么闲事,我在纽约很忙,这种捕风捉影的偷拍也要发给我?你怎么不改行做街头小报的记者去呢?”
徐连眼底青黑,明显一夜没睡好,关切地问:“二少爷,你昨晚向我要了餐馆地址和车牌号,你去追他们了吗?”
“没!”庄亦樨被踩中痛脚,暴躁道,“本少很闲吗?我玩了一个通宵的趴。”
庄亦樨平时都是一副透支过度的病鬼样,今日尤甚,眼眶凹陷,一侧脸颊还有明显的青痕。
“你脸上的……”徐连凑近细看了下,奇道,“被打了吗?留着指印。”
庄亦樨脸一红,梗着脖子道:“几个女人为我争风吃醋,我去劝架,被误伤了。”
徐连并不爱听庄二少讲述自己的风流韵事,垂头,看了看手机上那张模糊的偷拍照。
他被那道雌雄莫辨的身影勾着,像一只咬了饵的鱼。从此一颗心全凭借鱼线浮沉,直到真相浮出水面那一刻。
徐连:“二少爷不想查,我会去查的。”
庄亦樨欲言又止。
他一个素来有什么说什么的榆木脑袋直肠子,竟也有殚精竭虑,左右为难的时候。
“他来头不小,咱们跑纽约一趟谈好合作就行,可别瞎掺和邪事。”
“你怎知他来头不小?”
庄亦樨高考时也没这般活动过脑子,搜肠刮肚片刻,说:“根据车牌查的,车主是个大老板。”
“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上级。”庄亦樨一掌拍在桌面上,调动五官,形成个不好惹的表情,“你得听我的。”
徐连寸步不让,五根手指下意识攥紧握成拳,道:“二少爷,你今天不对劲,那个可疑的人我一定要查下去,你不肯,我会越级向庄总禀报,请他给指示。”
即使沈怀珵也低估了徐连的执着。
三年前,他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助理,跟在沈怀珵身边忙前忙后。
他看过很多同行的倒霉际遇,清楚干他们这行免不了受气挨骂,得忍。
入职第一天,徐连就做好了忍气吞声的准备。可沈怀珵没对他大声说过一句话,没勉强他干过一件违心的事。
西南山区拍戏,沈怀珵来他的宿舍歇过一次脚,看到屋顶一直漏水,三个人挤在一处,徐连分得的角落最潮最小。第二天,管后勤的副导亲自来给他搬行李,说给他安排了一个朝阳的独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