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65)
今天但凡有人受一点伤,江彦的一生都会被毁了。
江彦趁机揽住他的背。
“跟我走。”
一阵清明的声音穿进沈怀珵耳朵里。
他抬头看江彦,正望进一双哀怨又深邃的眼睛。
没有疯狂,江彦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逃出江家,闯进庄宅,就是为了带走沈怀珵。
沈怀珵的一颗心像陷进了深海里。
江彦挟持着他往门外走。
其实只是看着凶,抓在沈怀珵衣服上的手没用什么力气。
“我跟你走,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不怕麻烦。”
沈怀珵盯着对方真的受了伤到右腿:“谁打的你?”
“我爸。他骗我说祖母病重,把我从雾山提前几天骗回家里,然后就把我锁起来。”江彦离他这么近,呼吸撒在沈怀珵颈间。
“我真恨自己没有陪你一起回京,如果我陪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选择嫁给庄弗槿了。”
他们走到了最后一道大门外,那里停着江彦的车。
“不,你不能带我走,庄家已经报警了,警察真会把你抓起来的。”
“我不怕这些!”江彦用铁棍顶着沈怀珵的后背,逼他坐进副驾驶。
沈怀珵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几乎都跟了上来,庄弗槿站在最前面,表情不甚分明。
“怀珵……我……”江彦的手撑在副驾门口,他急切的想说什么,却都没有说出口。
只是粗暴地取下了沈怀珵手上的戒指,用力丢进一片黑暗里。
“沈怀珵,你跟他走,江彦必死无疑。”
庄弗槿站在车前,说。
江彦重重关上驾驶室的门,用钥匙拧开锁:“我必死?庄弗槿,我现在要你先死,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东西。”
两道车灯亮起,直直打在庄弗槿的身上。
可庄弗槿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不让开。
轰鸣的汽车启动声在沈怀珵耳畔炸开,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沈怀珵都无法看着去死。
他去抢夺江彦的方向盘,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尖锐的叫声。
“我和他是假结婚。”车开出去的最后一秒,沈怀珵对江彦说。
江彦顿时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全身强打起的精神,完全瘫软在了这句话中。
一个不慎,方向盘被沈怀珵夺去。
沈怀珵强行改变了车的方向,向左,往绿化带里强行轧过去。
64生子
不知道撞上了什么,车很快被逼停,侧翻。
强烈的冲击力震得沈怀珵头脑发晕。
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经扑到主驾驶位,挡在江彦的身前。
后来沈怀珵逐渐意识模糊,不知道车翻滚了多少次才彻底停下 ,耳边的警笛声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最后他被一个人拖出车厢,那人身上的味道那样熟悉。
“你……”沈怀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庄弗槿的衣领,“你不要为难江彦……”
说完沈怀珵就昏死过去,他没有看到庄弗槿的表情是多么冰冷,眼里燃烧着压抑又狂乱的情绪。
沈怀珵的这次苏醒又是在医院里,他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找江彦。
众多的医生和护士围着他。
“别动,”一个护士按着他,“你脑袋有轻微震荡,需要静养。”
“江彦呢,他人呢?”
沈怀珵慌乱地挣扎,头上的绷带都快要散开。
“你这么关心他。”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医护人员都往后退去,庄弗槿独自靠近到病床前。
沈怀珵看到了他眼底的赤红色。
像愤怒,也像长久未休息后的疲惫。
“江彦没有恶意,他只是和我有误会。”
“喔?误会?”庄弗槿歪了歪头,“这些你应该去和警察说。”
“他被警察带走了?!”沈怀珵急火攻心,本想下床,可眼前一暗,又仰面倒在了病床上。
庄弗槿的手掌恶狠狠地压在他肩膀:“你就这么在乎他?”
“他是为了我才……”
“够了!”庄弗槿一挥手,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
“我不同意你谅解他。”
沈怀珵也有些恼了:“我是独立个体,你无权干涉我。”
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针锋相对地吵架,围绕着江彦。
庄弗槿对他的不驯顺感到愤怒。
“独立个体?你是劣等患者,如果我不帮着你隐瞒病史,你就会被认定为一个无法控制行为的精神病人。”
“什么?”沈怀珵脑袋里“嗡”的一声,他没有想到庄弗槿还保留着一种拿捏他的方式。
“劣等患者需要一个监护人,”庄弗槿慢慢逼近他,沈怀珵缩在床头,几乎要和他鼻尖相触,“我是你法律规定的丈夫,是你第一顺位的监护人。”
“那时候我就可以替你做决定,不谅解江彦,让他坐牢。”
沈怀珵闭着眼睛偏过头去,两行清泪同时滑落下来。
他的全身都在发抖,绷带散在额前,惹人怜悯。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江彦吧。”
“可他除夕夜在我的地盘上大闹,还想带走我的新婚妻子。”
庄弗槿松开禁锢沈怀珵的手,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摆出谈判的架势。
“你要怎么样才能饶了他。”沈怀珵抹去眼泪,他手指上已经空荡荡的,戒指被江彦丢掉了,“我对你……还有什么别的价值吗?”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江彦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根本不配我在他身上花时间。”庄弗槿回想江彦看沈怀珵时狂热的眼神,忍不住发出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