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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你这么当宠妃的?(220)+番外

作者: 姜粥 阅读记录

尚芙蕖以为他又会说什么不能胡说之类的话。对方却掀了幔帐,将她一把推进去,“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他声线低哑,染了绮念。

帐中漆黑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紧绷急促的呼吸声。尚芙蕖倒在柔软的被褥间,长发如泼墨,感受着腰间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尖不由微微蜷起。

像这般近,还是落水那次。

但当时情况紧急,无心作他想。而不是如今这样……

炽热生涩的吻缠了上来,原本平静慢热以至于显得冷淡的水沉香,在沾惹体温后热烈的惊人。

容不得她胡思乱想,隐忍数年的情思与妄念一朝找到出口,隐隐有失控爆发的迹象。与他这反应相比,尚芙蕖都显得冷漠了。

但他亲了许久,将衣裳扒个精光后,只纯盖被子搂搂抱抱。

尚芙蕖:????

怎么回事?

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突然又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难道其实不是喜欢她,而是……需要掩耳盗铃?

女子躯体于陆怀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唯一一次贴近,也是与她……像朵柔软的花。他身形是完全成熟的,气息也是成年男子所具有的侵略性,可神色却青涩忸怩,极具反差。

把认知范围内能做的都做了,身体里的那把火依旧没有半点消褪的痕迹,反而更加难受了。

他归结于自己经验为零。

所以尽管气息未平,还是顶着旁边美人极其古怪的目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光是这身衣裳,就解了许久。

躁热还在不安蹿动,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不是胭脂,像晨间菡萏。喉咙干涩的厉害,陆怀隐隐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但到底哪里不够,又说不上来。

直至鼻腔一热,有股热意淌了出来。

他倏地坐起,掀开帐幔起身。动作有点突然,昏昏欲睡的尚芙蕖被惊了惊,下意识看了过来。

“陛下。”

“没事,就是……”流了点鼻血。

翌日天不亮,尚芙蕖就往寿安宫钻。

太后双眼惺忪,硬爬起来恭候这棵后宫独苗。

“坐吧。”

从陆怀说出不吃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套,她就知道脸终有被打肿的一天。

尚芙蕖本意是想挖点什么,但她到底是个年轻姑娘家,这种事情多少抹不开面。直至某次旧伤复发后,老医官支支吾吾地委婉表示陛下还‘燥热难当’以及……

‘完好无损’。

穆太后第一反应是和尚芙蕖一样,眼前阵阵发黑。

好在知子者莫若母,很快反应过来,火速让人送去一打避火图。

陆怀确实不会。

就连做梦,最大尺度都仅限于亲吻。

尚芙蕖原本持怀疑态度,不敢相信有人能白纸成这样,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而且还是个皇帝。

被收拾几顿后,彻底老实了。

补习效果显著,次年女儿出世,她与他关系近了许多。陆怀心底其实是知道的,对方之所以能留下来,贪的便是这份荣华富贵,以及一点他的身子。

但还能有东西为她所图,将人留住,已是万幸。

至于真心到底有几钱,他对诸事洞幽察微如见肺肝,唯独这一样如浮云遮眼,始终看不透,身在此山中。

直至小儿子出世。

那是个脆弱的孩子,尤其爱哭。但外忧内患耗的元气大伤,朝堂空荡,所以储君不该如此。

他不愿将父皇用在自己身上的那套,施加给自己的孩子。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世间的因果难逃,当初他眼睁睁看着父皇去死,所以即便有意控制,尽力想要求得两全,那个孩子还是一天天变得沉默。

第198章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10】

矛盾并非一朝一夕形成,太子自幼寡言少语,长大后父子之间更是如隔天堑。天逢大旱春祭过后,他去云天寺时碰到一个小和尚,很像陆扬。

暮春薄寒,草色蘼芜,隔着纷飞杨花七八岁的小孩站在树下,扎着尖尖的羊角发髻,万千平安签垂落,被风吹得扬起。

一恍神,他险些看错眼。

那孩子也看见他,有些腼腆地上前,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发髻上绑的朱红发绳,随低头动作晃了下来。

陆扬要是还在,其实已经成人了。但记忆只停留在他七八岁的模样,再后的被苍白冰凉淹没,想象不到。

他问了小孩几句。

对方紧张地攥着手,看人不敢完全抬起眼帘,视线只落在地面,怯生生得像只受惊的雀儿。

陆怀又静静站了一会儿,临走前将一串玉珠赠给他。

云山寺坐落于京兆,宾客如云,不乏达官显贵。流言蜚语从那些有心之人口中扬出,说他或许有意立第二个睿王。

这样荒唐的话本来听听也就作罢。

可他与太子便如一座纸糊的房子,外表看似完好无损,实际脆弱到风一吹便会倒下。而那对赠与他人的南珠,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冬之月。

皇城覆盖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色下,严寒刺骨,枝头红梅也耐不住般抖落傲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对于这个儿子会反,陆怀并无多少意外。

但出乎意料的是……扫了眼将离宫围的水泄不通的黑甲兵,他额角青筋不由跳了跳,“皇后呢?”

无人应答。

抱着那瓶红梅,想到尚芙蕖昨夜才嚷嚷着嫌那些侍女剪的不好看,自己一大早过来吹冷风,结果她胳膊肘还往外拐。

陆怀气笑了,“去告诉皇后,她要是再不过来,朕就一头撞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