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旁观者入局[快穿](148)
“那我强娶好了。”
他嗓音一如既往平淡,却沉沉砸在闻灯心头。
她一瞬头皮发麻。
他还要强取?他怎么不豪夺呢?
她是个物件吗随他强取?
她就算不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也决计不会做他的情人的!
闻灯血管都在颤动,又怕又气。顾洲真敢那么欺辱她,她真的要和他同归于尽的。
第077章 弟弟的未婚妻36
闻灯自觉自己眼睛里的怒气能杀人, 瞧着一定极具气势。颈侧的掌心也确实顿住,她仰头瞪着顾洲,见他眼睑半垂, 半响没有动作。
她洋洋得意地想,他也被她骇住了吗?
顾洲目色沉静,疏淡,默不作声地瞧着她的眼, 瞧见眼角的光亮。他一手拘过她的侧颊,软肉被抵着塌陷,指腹擦眼角而过,大颗的泪倏忽掉了下来。
而后就像断线的珠子,带着温意争先恐后浸过他的指尖, 他眼皮轻微跳动了下。
闻灯这才发现自己眼睛里聚了泪。
她是被气哭了吗?她哪有这么脆弱。
她恼怒极了, 下意识仰头不叫泪掉下来,不想在顾洲面前露怯,偏偏越想控制泪流的越狠。
红红的眼眶瞪着顾洲, 怎么看怎么委屈难过。
顾洲指腹一点点拭过她的颊面, 唇角分明撩着笑意,眼底却浸了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绪。
“怎么这么多泪。”
泪水擦过又流下, 他稍稍重过力道就会留下红痕, 手下放轻,见她因为泪流的急微微张唇, 像是抽噎至讲不出话。
他扬着眉,两手擒上她的脸, 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拭过她的颊面。
闻灯抬眼见他目色沉静, 观他漫不经心,可动作分明心软。
她试探出声, “哥哥,你昨晚和我讲,药效厉害才荒唐欺负我。”
当时叫她束之高阁的场景回到脑海——
昨晚顾洲将她从浴池抱至床上,行事仍荒谬,他指腹摩挲她略微鼓起的脸,掠过她阖不上的唇。思及此,闻灯眼睫一颤,还是仰头注视着顾洲,重复他随后带着笑道出的言语,“我中了药,行事确实有些荒唐。”
她为叫顾洲迷途知返,话回忆得分毫不差。后来顾洲揉上她后颈,像为他不近人情粗暴留下的痕迹善后。
而后他讲——闻灯一字一句复述,“就当帮我到底,原谅我这一回,嗯?”
顾洲听到原封不动的话,面色平静,颇有些静待后文的意味在里头。
闻灯眼神闪烁,像是有什么颤动得更厉害。她咬了下唇,颇像为自己的忍气吞声积蓄力量,才轻声道:“我原谅你,我们当它是意外,好不好?”
顾洲轻抬眼睑,看她泪意朦胧里一点神采奕奕的期待。薄薄的面皮透出脆弱的红色,似乎再刮下去就要碎掉。
他不再去拂,只虚虚拢着她颊面,“闻灯,即使我今天心软,换一天你还得再哭一次。”
闻灯捏紧拳。他意思说的明显,哪怕他今天歇了心思,总有一天又会与她纠缠。
她都这样委曲求全,他怎么就半步不愿意退。闻灯一气之下眼泪又往下掉,她觉得丢脸,忍又忍不住,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抽噎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顾洲便与她额头相抵,“为什么不能?”
气息拂在她面上,借着颊面的湿润起了薄薄的凉。闻灯气恼顾洲怎么这么爱接触,总想碰碰她,偏她一如既往般挣不开。
她咬着牙流泪,“我是顾闻的未婚妻,倘若我和顾闻退了婚,又跟在你身边,外面人怎么传我?”
闻灯都不敢想那个场景,此刻被迫提及,整颗心像浸入一汪寒潭,薄薄的身躯都轻颤。她一字一句,似哭似泣,“玩完弟弟又跟哥哥,周家女儿果然好手段,攀完一山攀一山,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听,像不像他们会讲的话。”她掐紧他的胳膊,拼命遏制自己的泪水,张着唇几乎窒息,“哥哥,你心血来潮戏弄我,哪天事发,我要怎么为自己辩解?”
顾洲只觉碰到满面湿气,他想,她当时随口那句淹掉办公室,竟真叫他看到了实力。
唇擦过她面上湿润,稍触即逝,他抬首与她拉开些微距离,指尖触过她的耳垂,“闻灯,没有事发。”
顾洲扬起一侧眉,语气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闲适,“周家新媒体发家,操纵风向屡见不鲜,你在学校不是用的得心应手吗?”
他揉了下她的脸,“知情人的口风而已,你怕什么,值得这么哭。”
闻灯表情都滞了瞬,泪冰凉凉挂在脸上,一时忘了怎么哭,竟被说出几分羞愧。
见她这副表情,顾洲慢条斯理地再次为她勾下眼角的泪,“谁说我是心血来潮?”
他嗓音沉沉,“你大可自信一点。”
—
两人不欢而散。——至少在闻灯眼里。
毕竟她苦口婆心谈判半天,顾洲油盐不进,还反驳自己不是心血来潮。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还说她不够自信!她还不自信?她哪里需要自信这个!
闻灯气呼呼的,但她那些原本堵在胸口的控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散掉了。顾洲后面叫她好好休息,眼神里颇有些微叫她养好脑子的意味在。
这全然是冤枉。可惜这回闻灯没给他辩解的机会,在顾洲话音落下时便茫然地全凭本能送客,然后把自己摔进了另一卧房的床里。
她以为自己会气怒至睡不着,没想到转瞬便入了梦乡,还意料之外地做了香甜的梦。
——也不算全然意外,对自己的这份心态,她向来是无言以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