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旁观者入局[快穿](168)
顾父眼里还有未化的震色,显然也被这道讯息打得猝不及防。他嗓音冷沉,不知是在对股东说还是助理讲,“顾洲疯了,你们也看着他发疯?”
始末还有什么不好推出,把股份送去给莫名其妙接下的未婚妻抬身价,亏他做得出来。
老爷子还活着呢!
观顾父神色,岂止是气得不轻。
他这侧喝水缓解,总助声音一样冷,“老顾总,还请慎言。”
顾父水也不喝了,瞧顾洲养的这群走狗。他不想与个助理争执跌份,头偏了下,一旁顾母面色复杂,避开他伸来试图寻求安抚的手。
他更是莫名,也不用别人再做先锋,径直道:“手续……”
话音刚落,杨助又接道:“老顾总,您不放心股份,会后安排律师来见您。”
他彻底冷下脸。
闻灯眼瞧着这一切,也到了收尾时,她拎起一点淡漠笑意,“各位还要再看看,这里谁比我说话更算数吗?”
这话实在是直白至有些傲慢。她手拿着三十五的股份,除了躺在病床上的掌权人,谁还能与她一较高下。
大家都是一路摸爬滚打,有股东眼疾手快地接过话头,接下来纷纷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异议。
顾父睇过一眼色,第一个讲话的股东再次顶着视线启声:“那我们来谈一谈代理人的事?”
这次声音虚了许多,说罢连忙静默寡言。
只话头起来,又是老爷子派下来的意思。大家还是据各自立场,一声又一声状似讨论。
闻灯坐在这个位置,自然不肯轻易发声,堂而皇之地发起呆,面上不着痕迹。
她瞧着一派坦然,心下却雀跃,她也是第一次坐首位,她爸妈身体强健,近几年也不可能把周氏给她坐,没想到这一出,先坐上了顾氏的首席。
她思及一众股东对她望而生畏的模样。——闻灯很是受用,心想,如果能一直坐在这里就好了。
她一面遐想,一面等待争论结束,更多的心思,放在符恬身上。
不知道符恬安排的怎么样了。
闻灯沉思的功夫,会议室的声音也慢慢淡下来。
不多时,有股东敬道:“周总,您觉得是否要推选代理人?”
闻灯抬眼看过去,一众人神情各异。她想,也真难为大家,老爷子想推出过了明面的代理人替顾洲掌管集团,话又递得频繁,倘若掌权人一直不醒,总有一日要择出代理人。
今日一番会议,更像是走既定的流程。
就看她如何表态了。
她捏着这么多股份,若说声不着急,又能拖几天,届时再来几回会议。
闻灯心知肚明,顾洲这一派更想等他醒来,尤其是他的助理,不想有任何人过股东大会的明面代理。但她——想啊。
她微微一笑,“我——”
第一个字刚落,会议室的门传来急急的叩门声,闻灯适时停住话音。
一众等着高位表态的股东纷纷皱眉看向声响源头。
闻灯忍住心下激动,轻描淡写道:“开门。”
门打开,符恬进来,“周总,小公子到了,听说今天是在推选代理人,他说要为自己解释几句。”
顾父顾母面色一变,总助也不由侧目,杨助不着痕迹看向闻灯,压下眼底疑惑。
一众股东有些摸不着头脑,静待起后续发展。
闻灯唇角的弧度甚至称得上温和,与众人道:“小公子来了,代理人本就有小公子的一份在,老爷子又极为看重,我们正好一道见见。”
这话挑不出错,代理人本就在闻灯和顾闻间斟酌,若闻灯不让见,反而显得别有用心。
但小公子能这么顺畅上来——股东们面面相觑。
闻灯没再管顾众人反应,先一道出了门。
会议室其他人也逐一跟了上去。
甫一出门,闻灯瞧见身形单薄的顾闻。他似乎吃了大苦头,一身黑裹得严实,脖颈却还是露出猛禽留下的疤痕。
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
他手边还拎着个人,是惶惶不安、眼眶带泪的阮灵酥,一眨不眨地瞧着闻灯。
闻灯货真价实地扬起唇,眉间却装模作样地蹙起些微,“这是怎么回事?”
“闻灯,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和阮灵酥发生任何事。”顾闻向前一步,闻灯朝一侧偏开些许,他定在原地,声音急切,“不信你问阮灵酥。”
他晃了晃胳膊,“你快点和闻灯解释。”
在顾闻身形出现时顾母就要上前制止,被杨助拉住,说得冠冕堂皇,“小公子有苦衷,周总一定是要弄明白的。”
这儿是顾洲的大本营,顾母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盯着顾闻行动。她都想出声拦下,可这么多股东在这儿,她一出声,相当于替顾闻认下罪行。
她思忖这群人到底要给顾闻安个什么罪?这些蠢事不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吗?
顾母闭了闭眼,看着几人方向。
阮灵酥视线终于偏开,她看到一众西装革履的人。她又看回闻灯,见到她眼角的兴味,蓦地捏紧拳。
“闻灯……”她陡然开口,“求求你信顾闻,他说没发生就没发生,闻灯,他说没发生,你信他,你信他。”
“顾闻,你不要逼我,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我和闻灯解释。”阮灵酥眼泪开始往下掉,挣开顾闻就要朝闻灯走过来,候着的保镖立刻把人拦住。
顾闻偏头,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她停在那里,不再往前,眼睁睁盯着闻灯,在听到顾闻的话后抖如筛糠,面上惊慌失措,“闻灯,你信顾闻,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他说的,他说的,你信他,闻灯,你当什么都没发生,求求你和他说,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