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只是你朋友(52)

代芙瑶说话真会戳人心窝子。

不过没关系。

因为我很了解代芙瑶。

姚栗对小琪笑笑：“嗯，没听见。”

散场，代芙瑶的脚步平稳，但姚栗紧紧箍住代芙瑶的手腕，左肩背着她跟代芙瑶的包，对要回学校的朋友们挥手：“好，拜拜，到家给你们发消息。”

上出租车，下车，进小区，进电梯，开门到家。

喝多酒的人没力气，至少完全没办法反抗坚持送她回家的姚栗。

在家门关上的一刻，代芙瑶彻底发飙了——

“姚栗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恋爱

“离我远点。”代芙瑶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喝醉酒的代芙瑶，眼睛红，脸红，鼻尖也红红的，让姚栗想起动画片里的小麋鹿。

但代芙瑶比小麋鹿可爱，于是，代芙瑶声音很生气很无情的一句话也变得可爱。

姚栗把两人的包缓缓搁下，想尝试抚摸代芙瑶，先顺顺毛：“代芙瑶。”

代芙瑶躲开，皱眉：“别碰我。”

姚栗往前逼近一步：“不是，代芙瑶，其实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可以——”

“姚栗，你再敢说一个字。”代芙瑶压着颤抖的声音，警告姚栗，“你现在就离——”

代芙瑶低头。

一颗眼泪掉下。

她还是没能将“离开我家”四个字说完整。

这么晚了，不安全，能让姚栗去哪儿。

算了。现在的状况已经够狼狈了。

就这样吧。

代芙瑶快速擦擦眼泪，转身回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

她以为这样就安全了，逃掉了，哪怕就此跟姚栗产生隔阂，也不用再面对跟朋友表白失败，想亲朋友被拒绝的崩溃了。

为什么当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真的是疯了。

代芙瑶闭眼，后脑袋靠在门上，醉酒的感觉让她天旋地转，一刻不停重复在脑海里的画面更让她的魂像是被彻底丢在了酒吧外那个安静的小巷里。

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我居然想直接亲姚栗？姚栗躲开的时候会想什么？

天吶。姚栗一定觉得我很荒唐吧。

幸好姚栗躲开了，她要是没躲开的话，我——

代芙瑶咬紧后槽牙，她不想再回忆，但她这颗被酒精催化过过度兴奋的大脑总是持续天南海北地网络表白细节在她脑海里尖叫。

此刻，比起失恋的悲痛，代芙瑶更难受于她差点强吻了姚栗这事。

偏偏。

差点被她强吻的人追来了，在外面轻轻敲门。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

姚栗那温和的声音仍然不肯放过代芙瑶——

“代芙瑶，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不想现在跟我聊，我们可以明天再聊，我随时等你好吗，然后我今晚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你就叫我，行吗？”

“……”

代芙瑶的大脑完全宕机。

她没办法回答姚栗的话。

没声音。

姚栗垂下胳膊，她这会儿没办法妄加揣测代芙瑶的想法，今晚，所有的事情，代芙瑶说过的所有话，都是基于代芙瑶喝醉了才发生的。

无论是表白，还是所谓的“玩笑”，姚栗都不能百分百断定哪句是代芙瑶的真心话。

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

但对姚栗来说，至少她确定自己的心意，确定代芙瑶还没有跟任何人恋爱。

就够了。

等明天白天吧，等代芙瑶清醒过来，她们可以平静理智地坐下慢慢聊。

想到这，姚栗转身走进代芙瑶家的厨房，她拉开冰箱，荧荧白光照亮她的脸，她躬身巡视，看有没有能给代芙瑶做醒酒汤的东西。

她把所有代芙瑶可能需要的吃的喝的用的放在代芙瑶房间门口。

她不确定代芙瑶睡没有，便用手机给代芙瑶发了两条微信，一张门口东西的照片，一条晚安。

临睡前，姚栗拍拍怀里的幸运玩偶，对玩偶轻声说：“代芙瑶，你明天早上醒来可不能再赶我走了，知道吗。”

一夜好梦。

姚栗被照进客厅的阳光刺醒，她迷迷糊糊摸过放在矮桌上的手机——周六早上八点。

今天没课，时间还很早。

姚栗赖在沙发上撑了个懒腰，揉着有点酸疼的脖子坐起身，先望向代芙瑶那禁闭的房门——地上东西没了。

姚栗满意地点点头。

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轻手轻脚走到代芙瑶房间门口，像小贼一样把耳朵贴在门上皱眉听。

没声音。

还没睡醒。

宿醉的人应该会很晚才醒吧。

那先去买早餐好了。

代芙瑶租住的小区门口有一家灌汤包店，之前姚栗在代芙瑶家住的那段时间天天去买，代芙瑶也挺喜欢吃。

姚栗站在热气腾腾的蒸笼前，扫码，输金额。

姚栗在等待阿姨装盒的时候随意往右看了眼——看到了全副武装晨跑回来，正往小区大门拐的代芙瑶。

不是？代芙瑶神经啊！

哪位大学生大周六早上出门跑步啊！

姚栗瞳孔地震，阿姨在她对面喊她好几声她才回神，着急接过塑料袋，迈步往小区里追。

姚栗很肯定代芙瑶就在她前一步。

眼看电梯门要关上。

姚栗大喊：“代芙瑶你等等我——”

电梯门加速关上了。

姚栗摁上键的时候差点滑倒，还是没赶上。

姚栗捏拳，给自己胸口顺气——不要气不要气，代芙瑶昨晚喝醉了，可能现在都还没醒酒呢，你千万不要跟一个酒鬼计较，好吗。

好的。

姚栗用力关上门，直接对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代芙瑶指责：“你搞没搞错！看见我到电梯了还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