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美人泪(重生)(182)
好在他的惊惊,本性纯良,而今善解人意。她只是曾经走错了路。
因南华夫人声望太高,民间将她视作完美的化身,多加敬慕,若放出实情,只怕根本没有人信,反倒辱骂亡妻,穆廷年报了仇,被迫将这内情守口如瓶。
然终究纸包不住火,眼看事情即将传出,穆廷年已有被推上风口浪尖的趋势,这时义兄找上了他。
义兄与南华夫人有情,只他义兄并不似南华那般残忍,却也深爱着她。因知昔日他在凉州,打擂台下场,被南华夫人上台弹七弦琴相赠一曲,却明里暗里嘲讽他不知家乡月,宁作他乡质,多有得罪。
便托他,接下这一罪过,好让穆廷年与他亡妻脱身,以消亏欠。
当时若他承应,天下风声必会反转,不可能对他说三道四,便是说三道四,他也毫不在意。遑论本国人却弹琴嘲讽同胞质子,但凡众人有心,可是该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事。
他没多想,知义兄无奈,且他接了,应可全身而退,并不造成影响,也就随口应下。
往事就是这么个因果。
只了结南华夫人时,晞婵年纪尚小,不知道也没甚奇怪。何况他后来问穆廷年可有与她提过这事,穆廷年也只叹了声,并没说明残忍真相的意思,为的是让女儿保持天真快乐,不染这些污浊。
他当日与穆廷年谈拢,亦是借助此事一个人情。
遇事谈事,倒也不算卑鄙,不过是光明磊落有情谈情,谁也不欠谁的。
只是......事关南华夫人,他若告诉小姑娘,只怕她承受不住,信仰崩塌。
那个郑明月,虽说八岁已走,只在南华夫人死后回来过,却仍是晞婵素未谋面的师姐。
然如今她同样敬重的师姐,却为南华向他复仇,明知是自己的晞婵师妹,也忍得狠心破坏她姻缘,以致间接伤害。殊不知......晞婵才是那个出生丧母,认仇人为师,一家人都被仇人蒙骗的小姑娘。
李覃深深望着臂弯里女郎的笑颜,忽而弯唇,嗓音极致柔和。
“惊惊,你记住,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何事,孤永远都只站在你这边。”
美人泪
蒹葭院十分安静,月照千里。
里间云雨过,李覃霍然起身,汗珠自锁骨滑下,顺着肌理流入块块分明的腹部,坠在晞婵半解未解的蚕丝粉衣上,沁入内,热湿了那片时而收缩轻颤的肌肤。
她缓了缓,抬起湿漉漉的眼眸。
“想要孤怎么做?”
仿佛对此一无所知。然而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手,却掌心粗糙,极为突然、不给她喘息机会地掠过雨露,捻风弄云,又是栽花,又是插柳。
他一点儿也不像茫然不知。
晞婵转过头,似落花无声,却有无限余温只待回味。李覃将她脸掰回对视,忽地蹙敛眉锋,低下身去,不觉在她耳边痴醉几分,很难克制心下迸发的奇妙快意。
她睫毛根根分明,眸色浓艳而不俗,清丽出尘。此刻染了些许无法掩饰的羞怯,犹如误入狼群的麋鹿。他忍耐着,待缓过来,吐出一句表扬:“惊惊好厉害。”
蝴蝶采到了最香甜的花蜜,很美妙。
晞婵眼尾挂着泪珠,摇摇欲坠,觉太委屈:“那是因为......”
她话音又被他打断。
“是夫君在碰妾......”她转过头,泪痕出现在那张小脸上,李覃闻声愣了下,直起身来,随手擦去俊面上的雨渍,划在唇上,喉结不自觉滚动。
他两手去提,赔了不是,声线冷沉地说出要求:“张开。”
命令意味明显。
晞婵怔住,茫然一回头,哪知她犹豫这片刻,李覃手已落下,帐内登时弥漫着一股羞耻的滋味,那声响亮在她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弄掉她两滴羞泪来。
“李覃!你这是做什么?”
他又来了。
前段时日,夜夜他都有新法子,别今夜又是,亏得他脑子好使,竟也全用在这种事儿上,次次不重样。
李覃双臂撑去她头顶,稳住后,意味深长地商量道:“今晚间,来个‘霸王硬上弓’,可好?”
“不好!”她断断续续道。
他把眉一收:“非要孤求你?”
“......”
晞婵悄悄回眸,与男人浓烈的视线撞个正着。她悲催地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拒绝李覃提出的要求,和他隐约委屈的眼神。
她把脸埋在枕上臂弯间。
李覃唇角压不下去,正言肃色地好好安慰一番,做足了准备。
“乖,放心,孤不会伤着你的。”
......
天光已是初明,李覃只眯了一会儿,于帐中揽着困倦的晞婵,微睁着眼,神态懒洋洋的,显得若有所思。
半晌,他侧转过身,面对睡意朦胧的小姑娘,伸出手指。
这样才是,好闹她顽的。也是他故意找事,不舍得睡,偏想感受刺激,继大风大浪后来段缠绵悱恻。
晞婵鼻尖痒痒的,胡乱拍开,不管。
脸热热的,有人故意吹气。她向里躲,那热气也跟着她走,伴随着熟悉的低沉嗓音,似笑非笑。她整张脸都快缩进去枕里了,只露个耳朵出来,还是不能幸免。
晞婵困意无了,却也不作声,耳廓通红。她不动,李覃不是个安分的,当即咬了一口,这还不算,就此不丢开,渐渐的,粗重又急促的喘息声尽皆喷洒在晞婵侧脸,她不能再置若罔闻了。
“夫君......”她好容易才腾出手,推那离得太近的胸膛。
“嗯?”他淡淡一应,显然已经起兴,高大的身躯像铜墙铁壁般搂过来。晞婵无奈,只得稍稍仰头,依旧侧着身子,腰肢柔软地欠起些幅度,随他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