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弟弟后(145)
“什么?!──”祁政闻言猛然起身,霎时瞪大了眼,目光紧紧扣着眼前跪拜着的奴婢。
“此话可当真?她在哪?”
他的心跳几近停止,说出此话之时不由得朝前去了几步。
宫女见他的情绪忽然爆裂起来,顿时吓得猛一怔愣,生怕自己如同那些被处死的姐妹们一般无辜失了性命。
“说,在哪?!”祁政不禁厉声逼问着。
宫女这才回神,忙道:“兰、兰心宫中。”
……
两行浩浩荡荡的人马跟随在祁政身后,他的步子迈得极大,面目又是如此猩红而狰狞。
没死、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他心底悬着一颗重达千斤的磐石,疯狂、期待、害怕,统统杂糅在里头,他害怕自己大喜过望,命令士兵押解这方才那名宫女同他一起来兰心宫中,若是寻不到阿瞳,即刻便要了她的命!
宫女慌张来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携来一路人马正朝咱们宫里赶来。”
“知道了。”
禄瑶只是淡淡地回应宫女惊慌的声音。
她的神色并无多大起伏,只是低下头替身旁昏迷已久的袁冬月理紧了被褥。
祁政总归是要来的。
脚步声愈近,哄闹着、响亮地逼来。
在宫女的指引下,祁政猛地推开屋子那扇楠木格扇门,门楣上装饰着的精玉珠翠链子霎时相互碰撞着,发出唰的声响。
禄瑶即刻抬眸看向门外,紧盯着祁政神色慌张的面孔。
扑面而来的,是房间里混了暖香的热气。
祁政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目光一错不错地紧扣着躺在床上的袁冬月。
在那张精致小巧的桃木拔步床上,纱帘被很规整地紧在两旁。她一袭素白锦衣,湖蓝色迭丝薄被覆至胸口,黑玉般的乌丝倾泻下,如瀑布般流畅地枕在后脑,只是面唇有稍许惨白,却因屋内炭火旺盛的缘由,两颊倒氤氲了抹淡红。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很是乖巧,很是柔和。
祁政的心止不住地狂跳着,即刻冲向拔步床旁,禄瑶见状,忙起了身朝一侧站去,还未来得及朝他作揖行礼。
他手指颤抖着,像在抚摸自己的一件宝物般摩挲她的脸颊,眸中是失而复得的泪。只恐是自己在做梦,这才叫他看不真切。
……
过了良久。
“她、她怎么样了?”祁政回头看向禄瑶问道。
“请太医瞧过,身子虽无大碍,可精神却颇受打击,这才迟迟不醒。”禄瑶回应着。
祁政闻言默然几许,这才敛了情绪,再又抓起袁冬月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中。
禄瑶半抬着眼皮看他的动作,缓缓吁出一口气来。未来的新皇,如此显贵至尊的地位,竟然两次不顾礼法地闯入兰心宫,都是为了阿月。
瞧眼前他那又失措又惊喜的模样,几近又哭又笑的状态,她不禁稍稍愣了神。
──他倒也不完全像阿月口中所说那般,对她仅仅只是利用。
祁政缓过神来,面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威冷,回过身来看向禄瑶。
禄瑶得以作揖:“太子殿下。”
一阵怒火窜地从祁政心中迸发,他的音色只低沉得可怕:“娘娘分明知道本宫在寻她,又为何要将她私藏于你的寝宫之中?”
“若非本宫发现,娘娘是不是打算就让本宫误以为她是真的死了?”
禄瑶眨眨眼眸,唇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道:“还望殿下恕罪,妾身并非有意为之。”
“你我二人皆视阿月为自己重要的人,自是盼她好的。”
“可还恕妾身直言,在您的东宫之中,她或许并不安全。”
“你是想说本宫没有能力护好她么?”祁政压着怒火道。
“事已至此,想必无需妾身多言。”禄瑶说道。
“你!”祁政咬紧了牙,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禄瑶并不想得罪他,只是心中有怨不得不发。
“还望殿下恕罪。”
“妾身自那日从火中救出阿月,便知东宫失火一事绝非意外,而是有心之人的蓄意加害。”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若凶手一日不能察,那么阿月便仍旧有失去性命的危险。”
禄瑶一面说着一面直视他的眼睛:“殿下若是护不住她,妾身只好代而为之。”
祁政闻言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忽攥紧了拳,低吟道:“果然……”
果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待他查出这背后之人,他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死都不足以让他给阿瞳赔罪。
祁政驻足不动,眸光又落去袁冬月身上。
禄瑶立马看出了他眼底的犹疑,开口道:“还请殿下允了妾身,暂将阿月安于这兰心宫中。”
“在凶手还未能找出之前,也莫要轻易将她还活着的消息泄露了。”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祁政看向禄瑶诚恳的眼神,也知她此话说的在理,“行。”
“谢殿下。”禄瑶欠身行礼。
祁政最后再看袁冬月一眼,便离了兰心宫。
一路上,他先是盘算着将那名知晓阿瞳下落的宫女给处决掉,随后又细细揪来可能的凶手。
待回了东宫,落座高椅之上,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停在厅房的那具女尸身上。
袁俞月知晓他回宫了,这会立马呈来自己亲手熬好的白芨猪肺汤。
“殿下。”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木案放至祁政身旁的四方桌上,随后便站在他身旁不动了。
祁政抬眸瞥她一眼。
前些日子太过沉浸于悲伤之中,忽略了这袁俞月,倒也让她随意出没在这东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