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弟弟后(27)
“本官公正办案,此举乃迫不得已。”
袁冬月瞥眼知州,冷哼一声,说是迫不得已,不过因死者身份显贵,他得罪不起罢。慕容仕失子心痛,贸然将矛盾抛向袁府,想日后两家断难和谐。
“事情还未有定论,还望知州大人查明真相,还袁府,还小妹清白!”袁慎理清来龙去脉,即刻作揖道。
“然证据已是板上钉钉,这让本官如何替贵府,贵小姐开脱?”
“如此,便是知州大人应要考虑的了。”
袁满仲背手而立,直直盯向他,冷言道。
“知州大人──!”
忽的一声,绵长凄厉,由衙府外传来,原是慕容仕一族正赶来。
“我的儿啊──!”一进前堂,慕容夫人跪地而泣,声声凄惨,泪如断珠,其后还随了些小儿小女,同随其母忧泣。
“袁丞相。”
“此事一出,老夫勿论权势,不畏官威,只为给吾儿报仇。”慕容仕怒眼横眉,又直指袁冬月骂道:“老夫自知无法要你们全给吾儿陪葬。”
“然此女,定是她害了吾儿的命,老夫必要她偿来!”
顺着慕容仕颤抖的手指,众人霎时瞧去袁冬月面孔。
见得她面色呆愣,眼神怔怔地与慕容仕对视。
袁慎直将慕容仕之手拍开:“慕容公身为当朝尚书,结果未定,行动怎可如此莽撞?”
袁冬月抬眸,袁慎护她在后,见他眉头微蹙,眼神中略含愠色。
“小女深明慕容大人、夫人失子之痛,若证据确凿,小女愿以死偿命,只求慕容大人莫要迁怒整个袁府之人。”
她垂着头,言语几分清冷,却带着恰到好处之柔弱。
她自是知道,此番乌龙,绝非冲着她来,幕后之人的目标乃袁府,只是阴差阳错,她坐上了首当其冲的位置。想来梁氏方才应也是隐隐意识到此事非同寻常,这才阻止长姐继续说下去。
此番话,她仅欲提醒梁氏。
──她们乃一条绳上的蚂蚱。
梁氏自可以将自己卖出,息事宁人,然此便证实慕容崈之死与袁府有关,两家百年世交由此陌路。
梁氏是聪明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她断不会做。
“小妹,莫要如此说!”
“阿兄相信你,父亲母亲乃至整个袁府的人都相信你,事情未做就是未做,不必理会某些人的脏水!”
袁冬月慢慢抬眸瞧向袁慎。
阿兄与长姐不懂,梁氏自会懂。
知州瞧眼慕容仕,又回忆几番:“方才大小姐所说于情于理,二小姐之嫌疑实是难以摆脱。”
“若拿不出证据!便是不做这尚书,以官买命,老夫也要上书圣上,与你袁府顽抗!”慕容仕猛挥袖摆,咬牙切齿道。
“你!”
袁满仲咬牙道,待气压下些许:“慕容公,老夫劝你冷静,此话一出你知道是何后果。”
梁氏即刻拉过袁冬月,将其搂于怀中,语气淡了下去:“慕容公不可妄下定论。不如三日时限,若三日后我们拿不出证据证明小月无罪──”
梁氏忽顿住,眼神戚戚地望着袁冬月,并未再说,众人皆懂。
“小月放心,母亲与长亲们都会救你的。”她只一面说着,一面摩挲她的头发。
袁冬月只愣愣地点头,心中却叹笑。
梁氏着实高明,此话一出,死活竟全在她一人身上了。
第016章 第十六章
(十六)
袁冬月手捏玉瓷小罐,簌簌轻抖,朝闻蝶后背处撒着药末。
“连累你了,闻蝶。”
闻蝶趴于软榻,本是咬着牙感受细细点点药末与伤口作用的刺痛之感,听了此话,面上肌肉忽便放松来:
“小姐不必自责,只怪奴婢做事粗心些,如今又闹这么一茬事──哎,奴婢愚钝,竟不知如何能救小姐于险境之中。”
听得她话语忧戚,袁冬月自也垂眸冷面。
若按知州所说,慕容崈乃提亲之日便被人下毒,那么,慕容崈走出袁府后,去了哪里?
慕容崈身上为何会有此等大量袁府的香料?
“闻蝶,待你歇息会,去找总管婆子,务必应查清楚近一月来府内香料收支账目。”
闻得话语严肃,闻蝶即刻也摒去哀戚,立马答应下来。
“对了。行事务要谨慎,恐若慕容崈之死真与袁府内人有关,我想他此刻定慌乱地欲要消除证据了。”
“所以还需尽快。”
·
袁冬月独一人下马车,面中无神色,眼前乃那丹楹刻桷的秦王府邸。
提亲前日,慕容崈与秦王议事不成,许他那日便到过这秦王府再续前约。
她倒有些许记仇,那日的“恩将仇报”、冷言冷语还历历在目,由御道之尾走回袁府,更是差些没走伤她的腿。如非迫不得已,她断不会来寻他!
她提裙上过阶梯,正欲走进,忽便被门口侍卫拦下:“袁二小姐,不得王爷允许,不可擅自入府。”
“那便快快进去通报!”袁冬月只道。
几侍卫只与彼此互对了眼,又迟疑道:“王爷此刻未曾在府中,兴许一会才回。”
“何不可请本小姐进客堂等?”她话有怒色。
“小姐息怒,只是王爷明确说了,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府,小的也无法子。”侍卫持矛躬身致歉。
袁冬月鼻尖哼出一口气,瞧过众人,忽发觉这府邸之外的侍从似较上次添了一倍。
如此防着外人进府,若非有鬼,难不成倒是个怕死之徒了?
她瘪瘪嘴,不让进罢,那便在这门口等,看他究竟能何时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