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弟弟后(37)
“首仗告捷!大获全胜!──”
她面上顿时显现惊喜,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帐外微风吹拂下也觉凉爽。
瞧去,黑压一片军马朝营帐赶来,她睁大双眸,翘首以待。
打头那位乃秦王,一身盔甲,高坐战马之上,凛然如战神。白皙的肤色隐透着淡酡,摘下的头盔系在马背,发鬓皆被汗水打湿,阳光照得他眸子微眯,轻蹙着眉,唇红齿白,疲惫中透着肆意。
祁寒轻瞥过袁冬月一眼,并无停留,随后回首朝将领们高呼:
“弟兄们!──打猎去!”此声笑意洋洋,充满意气。
此仗打得漂亮,打得张扬,打得士气大振!
将士们一身蛮劲还未使尽,只高声应和,叫喊四起,众人皆猛斥一声,策马朝营地后不远的那片树林里驰骋而去。
箭矢如急雨,俯冲而下,林中鸟儿乍飞。
马蹄猎猎,将士们席卷而入,不出片刻,野雉野兔等均应声倒地,即刻被收入囊中。
“今夜加餐!今夜吃肉!喔!──”将士们雀跃高呼。
祁寒闻声勒马回首,将士之开怀尽收眼底,顿时也笑得猖狂,随他们一同哄闹道:“今夜加餐!──”
……
一条小河曲曲折折地淌着,平缓澄净,贯穿树林,犹如一条青翠绿带,两岸鹅卵石磨得光滑,折射日光,泛着白。
将士们将战马系于周遭树干上,脱去盔甲与内襟,赤脚踩上那鹅卵石,顿时感得火烫与轻微硌人。
众人踮脚奔去,“扑通”一声跳入清河之中,清凉之意顿时便席卷而来,潺潺河水流过浑身,乃是极致的舒爽之意。
袁冬月见阿兄与其余将领竟迟迟未归,忧虑是否出了意外,遂缓缓朝林里寻去。
听得一侧玩闹声传来,她稍放心些许,加快了步子,远远瞧得战马停歇于树下,顿觉欣喜,想是寻对地方了。
距离愈近,抬眸,眼前一幕却让她定在原地,脑中猛一抽,她赶忙旋身,只觉心底一片空白。
秦王半身赤-裸,正在河里洗澡啊?
本觉他的皮肤已够白皙,然瞧见平素被衣物遮住的那块,才惊觉何可谓作凝脂如雪。笔直的身段,圆阔的肩膀延伸下去,眼中所见的乃清晰的肌肉线条与结实的胸膛。
更要命的是,伴随他轻微擦拭的动作,肌肉群块的张收尤是明显,透着十足的吸引力。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真不羞吶!
她脑中不停地吐槽,只为佯装不知自个已然脸红的事实。
祁寒朝岸上瞥去,见得稀疏丛林里头,袁冬月猛一转身,躲去他的目光。
偷看被正主抓包了吧。
他轻挑过眉,稍擦拭了身子朝她走去。
“袁副参谋色胆包天吶。”
声音清脆,像唱戏曲似的。
见得她猛回过身来,双目中含着愠色,抬眸瞧了他一眼又赶忙瞥开,两颊早已晕出两团柔柔的粉红。
说谁色胆包天呢?!
“主帅说笑了,属下不过恰巧路过。”
“噢,恰巧路过啊。”
祁寒的衣衫并不规整,内襟只简单得和着,整片胸膛依旧一览无余,锁骨处那道绚丽的血痕尤是显眼。
乌发滴答落水,片刻间便阴湿后背衣裳,祁寒稍拧眉头,犹豫片刻仍是决定将其脱去。
“诶,别,别动!殿下你干嘛?”
袁冬月赶忙捂住眼睛,惊慌制止道。
祁寒稍愣,开口道:“怎,没见过光膀子的男人?”
此话一出,袁冬月即刻便蔫了。
诚然,她见过许许多多。炎暑时节,或许些许王侯贵族穿薄衫,市井之上,辛苦劳作的百姓大都光着膀子。
如今已值荷月,又在西戎打仗,将士光膀子亦是再正常不过了──自己反应如此强烈,莫不是心虚……
“见,自是见过的。”
袁冬月扭扭眸,随后直直盯着祁寒的面孔,顺带正大光明瞧他的膀子。
──本小姐可不心虚。
不过确实很好看,十年没见过此等极品了……
祁寒瞧她愣愣地瞅着,好似泛着傻笑,约莫她自个都没发现她的脸已渐渐红得似个猴子屁股了。
他心底泛出一丝笑意,觉着此人甚是有趣:“袁副参谋,莫愣着了,回营地庆祝首战告捷吧。”
“啊,噢。”袁冬月从思绪中惊醒,走出过几步,忽忆起他方才说的话,又开口解释道:
“殿下,属下方才没愣神。”
祁寒点点头:“那袁副参谋,可是思考如何击退西戎蛮夷了?”
“对,是的,不过暂时还没个主意。”
袁冬月瘪瘪嘴。
·
北斗七星高,月色如水。
将领们将白日狩猎所得的野禽按人按量分配,整片营地燃起团团篝火,约莫二三十余人相凑,如漆黑广袤的土地之上,破出点点火红星星似的。
滚滚浓烟直直朝上冒着,四周漫着滋滋肉香,烤架上的野禽色泽油亮酱红,若是嚼它入口,更是外焦里嫩,不腻不膻,香酥可口。
将士们谈笑声、呼闹声不绝于耳,乃是独属于出征时铁血男儿的一份豪情与肆意。
众副将、护军与国尉同秦王围坐篝火,袁冬月亦在里边,挨着阿兄。
火星子不断朝外迸着,偶尔里间传出“噼啪”的声响,将领们一面分过烤肉来吃,一面谈论着今日之战局及明日之对策。
“此次镇压,兴许并非难事。”国尉魏漳一手抓住骨头,咬去其上覆的肉,一面嚼一面道。
“不可掉以轻心,今日方在伊始处。”袁慎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