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弟弟后(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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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日不罚你,你断不会长记性!”
“来人!仗罚一十!”梁氏咬牙切齿般愤懑道。
两名家丁只用蛮力摁住她肩,另一名手持木板,没等她被按跪下便猛挥向她后背,只硬生生将她打趴下去。
闻蝶即刻落泪,猛下跪求情,袁俞月扭眼瞧她,一家丁即刻注意到她迁怒的眼神,毫不犹豫将闻蝶拖得摔至一旁又厉声警告她。
一声声猛烈的拍击声混着闷声惨叫,不出片刻,一股咸涩的热流便从袁冬月喉管翻出,她死死扣地支撑,指缝中嵌入泥沙,想要反抗却无丝毫可能。
一棍棍落得实在,倒叫袁俞月看得痛快。
既收手,袁冬月颤抖着臂膀支起身来,垂着头跪坐在地面,只觉浑身疼得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想清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站起身来,否则便在这一直跪着!”梁氏只瞥她一眼,冷言道,不作停留转身即走,袁俞月随在其母身后,只轻哼一声,丢了个得意的白眼。
袁冬月拧着眉紧闭眸子,面如死灰,双手死捏着大腿,待疼痛过去一阵,她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晃晃日光照得她双目眩晕,额间颈肩布满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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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她的过错再起身?
笑话。
又忍半刻疼痛,她颤巍着起身。
声音微弱却字字如冰:“闻蝶,起身,回屋。”
……
“趁大公子和老爷不在府中,竟敢如此对您!”闻蝶一边骂着一边咬唇落泪,眼底猩红无比。
袁冬月坐玫瑰椅间,死撑微弱的身子待她上药。
其二人既敢如此做,自是不怕父亲怪罪,打压一个庶女罢了,何况其措辞是多么得冠冕堂皇。
“小月──”
兰氏闻着庭院里的声响寻来,先是远远唤一声,末了探出头来,瞧见自己女儿满背的血痕,证实了心中猜想,身子顷刻间便颤抖起来。
她双唇簌簌地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赶忙接过闻蝶手中的药膏。
然愈上药手却愈笨拙,最后竟完全抬不起来,只将药膏朝台案上一撒,环颈抱过袁冬月痛哭起来。
袁冬月眸子沉沉,忍着疼痛抬手抱过她,将脸轻埋兰氏颈窝中,又轻轻拍着她的背以作抚慰。
军功未下,一切都还有可能。
·
秦王府,自皇帝那日亲临之后,除间或郎中进出,再无何人走动,僻静至极。
祁寒从昏迷中苏醒来,入眼几盏六角雕花宫灯,眼皮半翻,愣生生怔过几许,一阵悲与喜的交杂涌上心头。
他想笑,却抽得身子疼,挣扎几许,缓开口:
“酒。”
无人闻得,连同他自己,祁寒只得将气沉入腹部,忍着撕裂的痛感,勉强凑出整句话。
“拿酒来。”
门外侍立着的仆从只微皱眉,一时听不明白是何种声响。
“拿酒来!──”
此声音大,伴着巨大的痛感逼上心头,他咬牙忍过几许,只觉头脑懵得发热,借着痛感,这才扯出笑来。
门外侍从仓惶跑进,瞧秦王已然苏醒,抬手掩面,好似笑得开心,顿时只睁大了眼又急又喜,手忙脚乱般按他的吩咐去找酒。
然翻过一旁檀木橱柜,侍从忽得顿住,立马转身跪于祁寒床榻前,惶恐道:“王爷,您大病未愈,不能喝酒啊!”
房内寂静片刻,祁寒吁出一口小气,将手从面上移开,渐适应白日里的强光,全然睁眸开口道:“本王连此等小事都叫不动你了么?”
侍从听罢,只腰俯得更低:“皇上那日特地嘱咐小的,务必照料好您,若您身子有闪失,小的担、担待不起。”
祁寒愣过几许,微弱道:“父皇,来过?”
“自是来过。王爷伤重的消息一经传入宫中,皇上马不停蹄地便赶来了呢。”仆从一面说着一面偷瞧祁寒神色,话语中很是替他欣喜。
祁寒面上却未浮出多少喜色来。
他何尝不知,他与父皇,先是君臣,再是父子,若要奢求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倒是他愚笨了。
此番由他率军西征,乃皇兄提议,父皇自不会否决,何必要逼他呢,不妨便主动请缨出征。
可笑的是,袁冬月一见便知他并非行军作战之才,皇兄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想他死在西戎,又或无所谓是死是活,何必绕弯子,自己顺了皇兄之意便好。
只是,竟未死成。
“罢了,下去吧。”
祁寒开口,打发了仆从,怔怔出神,思绪忽回到西戎最后那夜。
在一片昏暗极冷的大漠里……
他忽轻笑,忆起自己好似对袁冬月说了那么一句话。
──原自己心底,仍有那么一丝求生的欲望。
第025章 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时光若白驹过隙, 约三日后,秦王病情渐有好转,偶能下榻走动。
传旨太监携圣旨入秦王府, 祁寒本靠坐血檀方椅上闭目养息, 听闻此消息便去换过官服, 缓缓走至正厅躬身听旨。
“秦王祁寒统军出征,锐不可当, 大捷而归,立下不世之功, 特兹加任煌长西州长, 封镇西将军, 钦此!”
“谢主隆恩──”
他只躬着身, 嗓音淡淡,双手接过圣旨。垂眸看过一眼, 唇边泛出笑问道:“敢问公公,此番战事, 剩余战功可都一一封受下去了?”
传旨太监忙应:“噢, 回禀殿下, 自是落实下去了, 今日应能完成。”
“袁将军可是按本王之令切实落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