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照片一拍完安托万和马辛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真是受够了，也许我们不应该给她买相机，对吗？”安托万对马辛抱怨地说。

自从有了相机，金伯莉每天都会带着它，里面已经有很多照片，但最多的还是安托万、马辛和露西的丑照。

“至少今天给你时间准备了。”马辛安慰安托万说。

金伯莉悄悄竖起的耳朵很快又放下了，她一点也不心虚地继续摆弄相机。

万圣节的人流量很高，到了晚上大家都要忙不过来了。

金伯莉的笔杆子都要晃得冒烟。

鱼龙混杂的夜晚最容易生事，比如眼前这对难搞的小情侣。

“为什么没有草莓小布丁？”棕发，画着夸张烟熏的女人不开心地说，还不忘紧紧抱住旁边那名黑发瘦削男子的手撒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这家店，这里都没有我想吃的。”

“亲爱的，因为甜蜜汉堡店的活动力度最大，全场七折！”黑发瘦削男子对她说。

“但是这里没有草莓小布丁。”棕发女人努努嘴还是不满。

金伯莉烦躁又疲惫地用毫无生机的眼神看向他们，左手在他们面前打了个响指：“嗨，商量好了吗？后面的人还等着。”

示意他们看看后面排队忍着怒气的人。

“抱歉，我们只要一杯草莓奶昔还有两个菠萝蛋挞。”黑发男子还有点素质，他看了后面一眼立马说。

但棕发女人却不这样，她唧唧歪歪地一下不要菠萝蛋挞，一下又要让金伯莉把草莓奶昔换成巧克力奶昔。

金伯莉翻了个白眼，一把抽出插在腰间的玩具枪对着他们不客气地说：“你们两个也不想被我逮捕吧。”

棕发女人看了金伯莉两眼笑出声，指着她那把玩具枪说：“上帝！真有趣。”

安托万从另一边走过来，很正式地用一副手铐将黑发男子的双手铐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棕发女子尖叫着问，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金警官说你们被逮捕了。”安托万一脸严肃地要将黑发男子压出去。

“你们在说什么混话！”棕发女子去扯安托万的手，“她才不是警官！”

“对不起，”金伯莉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今天，我就是警官。”

“我作证！”穿着巨大甜甜圈衣服的真警官博莱特坐在卡座上，举起甜筒大声说。

安托万相当敬业地将男子压出去。

“但她穿的不是警服！”棕发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金伯莉拿着玩具枪对着门biubiu两下。

“金警官，我可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下一位大腹便便的大胖子开着玩笑说，“所以，我可以点餐了吗？”

“当然。”金伯莉把玩具枪重新插回腰间。

“嗨，金伯莉！”亚瑟穿着钢铁侠的衣服站在收银台前，他后面还跟着几个黑寡妇、绿巨人、雷神。

“让我看看，”金伯莉看到亚瑟露出一点笑意，摇了摇笔杆，“这不是我们的钢铁侠亚瑟先生吗？”

“你怎么不在纽约，难道最近米兰有恐怖袭击？”金伯莉说。

“就在刚刚，但很可惜我来迟一步。”亚瑟一本正经地说。

露西把他们的餐食放在餐盘上给亚瑟他们递过去：“玩得开心，复仇者们。”然后还塞了一大把糖果。

“谢谢！”一群小孩蹦蹦跳跳地走到卡座。

“亚瑟和之前真是不一样了。”露西和金伯莉说。

金伯莉笑笑不置可否。

“好久不见。”一个铁桶走到金伯莉面前说道。

“你是？”金伯莉蹙起眉打量他。

铁桶笑了两声，将套在他头上的小铁桶拿下来。

“康奈尔？”金伯莉吃了一惊。

康奈尔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你呢？”金伯莉又惊喜又惊讶地看向他。

“说实话，还可以吧，”康奈尔说，“对了，你知道吗？落魄设计俱乐部终于倒闭了。”

“什么！”金伯莉惊呼出声。

“我可以点单了吗？”康奈尔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弱弱地问。

金伯莉一边写一边和康奈尔交谈起来。

“在你走后的第二个月，玛德琳摔了一跤，骨折了，”康奈尔靠在收银台旁边说，“因为希达前一天办酒会，没打扫卫生，地上都是酒水和垃圾。”

金伯莉笑出了声。

“当然最主要的是玛德琳对你的态度太坏了，大家都不想待在那儿了，生怕下一个就被赶出去。”康奈尔耸耸肩道。

“这是这个万圣节最好的糖果，太甜了！”金伯莉认真道，“那你现在呢？在哪家设计俱乐部？”

康奈尔拿过露西给他的餐盘，撕开汉堡的包装纸大口的吃了起来，嘴里含糊道：“我回家了，现在再给我爸爸做修车学徒。”

金伯莉张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你——”

“这是我的选择。”康纳尔不在意地说，三口解决一个大汉堡，“我觉得现在也很好，有稳定的收入，父母也不会再为我头痛。”

“但是——但是设计是你的梦想。”金伯莉说。

“曾经的。”康奈尔说，“我现在觉得修理一辆车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我还淘了一辆别人不要的摩托，打算改一改，等我改好了来邀请你兜风。”

“好的。”金伯莉最后只是点点头。

叮铃铃，康奈尔挥挥手走出汉堡店。

之后金伯莉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现在还年轻还能耗几年，要是再过十年还是这样该怎么办...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女招待吧，想想她都要深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