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米莉亚兴冲冲霸占了早幸身边的位置：“早幸姐姐！我还想听浮空岛的故事！”

这下琼斯也有点傻眼：“霍兹，米莉亚以后不会像你一样二十来岁还单身吧？”

干得好米莉亚。“妈妈，请你不要再添乱了……”

刚起床的亨丽埃特打着呵欠从祖父手中接过儿子，软软地笑道：“妈妈，我们家有两个将军，还养不起几个女孩吗？”

雷奥刮了一下曾孙的鼻尖：“养得起，男孩也养得起。”

琼斯觉得时代好像变了：“但是……哎呀……人生里没了爱情，会少了多少快乐啊！”

“也会少很多麻烦。”亨利埃塔拍着儿子的后背说完就钻进了盥洗室，躲开母亲的唠叨。

没错。霍兹在心里赞同，悄悄看向早幸，结果和她视线撞了个正着。

“……还要面包吗？”这次是一片放了培根和苦菊的。

“不要。”霍兹扭过头自己伸手向面包篮子。

*

开春后他就得回前线了。霍兹整理行囊，思忖着如何安排早幸，这个假期她看上去和他的家人相处愉快，但这人实在死犟，说不定还想回她老师那儿。

门板被敲了两下，霍兹说了声请进，他所想的那个人就出现在半开的门后：“霍兹，你要走了吗？”

“嗯。”霍兹依旧盘腿坐在地上检查武器，“要我捎你一程吗？”

最近去往北面的路上已经出现了匪徒，她要出门还是得由他跟着……好吧，不是他也行，随便哪个靠谱的超凡者大概更好。

“琼斯夫人今年都会留在这，她邀请我一起，雷奥先生也说我可以参与春耕并且教他一点草药学知识。”早幸跪坐在他身旁，霍兹感到自己小臂肌肉绷紧了一点，“……我有在认真考虑你说的话，我想留下来，找找看我真正想做的事。”

霍兹用手盖住自己的唇角，好让他笑得没那么明显：“不挺好吗。”

“嗯，谢谢你。”早幸撩起遮住脸庞的碎发，侧颜上的笑和颤动的睫毛一起可爱得让他发狂，“对了，我问了雷奥先生，按他的建议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递过来一双鹿皮手套。

“鹿是雷奥先生猎的，皮也是他处理后我们带去集市上找匠人做的，不过大部分成了我穿的那双靴子……呃，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早幸慌乱地扯回话头，“就是，我只出了加工费，这不能完全算我的礼物，但在里衬这里我绣了你的名字，好吧，丝线也是琼斯夫人的……”

还是老样子老实得过分，说是自己的礼物不就好了。“对啊，如果是你的礼物，不是该绣你的名字吗？”

早幸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霍兹咳了一声：“抱歉，我只是模仿了一下梅提欧，这的确不太适合我，谢谢你的礼物。”

“下次我会准备一个更纯粹一点的‘我的礼物’……”

“现在就可以吧？”

“？”

“抱我一下吧。”霍兹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朋友间也会有的那种。”

早幸真的乖乖揽住了他，手臂穿过腋下，尽力环绕住他的后背。霍兹发现这真是个糟糕的玩笑，她身体柔软的地方太多了，紧贴的地方不知是谁在发烫，让他很难不分心。

“我会给你写信的，但应该往哪里寄呢……？”

接下来会是奔波的一年，霍兹自己也说不准，但他很欣慰早幸有了定期汇报的自觉：“等我回来再看吧，年底肯定能回来。”

3

结果没等他回去，早幸就自己来找他了，还带上了他祖父。

他的部下们正一脸神往地偷看传说中的“西之骑士”雷奥·艾森，而他在看她。

雷奥不得不出声拉回霍兹的注意力：“霍兹，我有需要向你报告的事。”

“爷爷……不对，雷奥将军，”霍兹回过神来，对着祖父难得的严肃面容变得有些悻悻，“请进营帐中来说吧，林小姐也是。”

早幸是被雷奥一路护送过来的，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焉巴，但还强提着一股精神，就是为了来这传达某个重要消息。

屏退旁人，仅留下作为亲信的乔恩，霍兹让祖父和早幸先坐下：“发生什么了？”

此时已是五月，距他离家才过去三个月，各地情报并未提及威玛郡受灾，霍兹在脑内过了一遍最近传来的消息，毫无头绪。

“小姐，你来说吧。”

“是这样的……”

威玛郡没有灾情的新闻，但并非真的没有灾害，四月时，她们刚将葵花种撒下，威玛郡却爆发了蝗灾。

播种前她们已检查过土壤，并没有虫卵，威玛郡周围也没有虫灾，这场灾祸来得莫名其妙，唯一的可能是——魔境的影响。

那些蝗虫也是魔物的一种。

“然后……我只是祈祷，它们就消失了。”

“小姐为什么说到自己的部分就变得这么平淡。”雷奥本来抱臂坐在一旁，不由得接过话，“那天蝗虫像雾一样从田里升起，我们已经准备放弃收成用火魔法瓶来烧死这堆东西，但这个小姑娘，她只是站在那里，所有虫子就像下雨一样掉了下来。”

“还挺恶心的。”早幸心有戚戚，“这大概才是我力量的正确用法，用接触来消除魔法只是被动效果，只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若我诚心祈祷，就能消除与‘魔’相关的一切。”

霍兹讶然。

“但好像还有些限制，我还没研究透，雷奥先生说先来告诉你一声——”

“很有用吧，这个能力。”雷奥眯起眼，盯着自己垂头不语的孙子，“霍兹你们处理的灾祸正和魔境挂钩，小姑娘也说想帮你，我就带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