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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269)

作者: 杯不流 阅读记录

但是最后的驾驶员还是被蒙蔽了。

这说明那只虫占据了某位船员的身份,甚至记忆。

即使是虫母,也不可能移植走别人的记忆。

但是没有人类的记忆就没办法混入星船,混不上星船就找不到人类的坐标,没有坐标,茫茫星海,虫母又该从何处寻找呢?

所以祂精心设计了一个新的虫族。

它吞噬、或者说寄生了其中的一位探索者。并保留了极大一部分人的基因,以蒙蔽阿芙乐尔号的监测系统。

人类的意识,会在死后消散。但脑死亡后很长一段时间,科学家依旧能捕捉到意识的频段。虫母便将那些碎片一起缝合进那只虫族的意识里。

寄生单个个体人类,祂不放心。

——看,这样就既可以骗取人类的信任,又不用担心它有人类的思维和情感,背叛虫族了!

然后在几百年后的一场屠杀里,同胞的血和哭嚎使“他们”共振,几百年前已经葬身星海的英灵也流出血泪。

曼努埃尔救燕屿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虫族是灵魂决定身体,血肉组织依附于意识产生。

于是当这只吃空了整个旅游船的虫族在本能的指引下开始进化,被缝合的记忆渗出灼热的血水,人类英灵的碎片尖啸着震动,进化的蛹内翻江倒海——

来自人的自我认知塑造了新的身体。

有人匆匆赶来,在短暂的震惊后,从血泊里残破的蛹内,抱起了唯一“幸存”的孩子。

他带着恐惧和侥幸,向世界宣布:“看啊!这是奇迹之子!”

他是诞生于人类肮脏欲望与谎言中虚假的奇迹之子。

他是诞生于大航海时代最崇高的爱中的奇迹之子!

走出孤儿院的时候,工作人员对养父说:“这么久了,这孩子都不怎么会说话,对外界也没什么反应,可能小时候的经历在潜意识里一直影响着他。您确定要领养他吗?如果后悔了退养恐怕会对小孩造成更大的伤害。”

养父说:“我确定。”

他们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孩听不懂,便没避着他。

而燕屿当时心想,我才穿来几天呢,之前那个自闭小孩又不是我,被退养就退养呗,现在的芯子是个成年人了,才不在乎呢。

实际上是大脑终于重新发育足够,接收了所有记忆后,按照逻辑自动排序、并补充,形成了新的记忆。大脑让他忽略了其中的违和,把那些记忆碎片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过去。

记忆决定了人。

第一批宇宙探索者的记忆离这个时代太久远了,甚至好些人还是旧世纪的见证者,所以他有着旧日的记忆。

那些模糊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是来自于21世纪的地球人。也让他成为一个成熟的、勇敢的、人类主义的人。

一个过去的、不存在的幽灵在这幅躯壳里,眺望着新时代的光景,他看见蓝色的天空如海,美丽的宇宙星船划过天幕,以宇宙的广度而言,它们就像一个个随着地质运动缓慢漂流的小小岛屿。

就像阿芙乐尔号。

奇怪?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名字?

他以为是自己在哪看过这个说法,并没有在意。

养父俯下身,夹着嗓子问他:“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呢?”

燕屿看着他,努力用幼童的声线表达出成人的成熟。

他回答道:“我叫燕屿,燕是春天会回家的燕子,岛屿的屿。”

记忆告诉他,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名字。

第130章 汇合!

“嗒。”

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让他挣脱出回忆,几乎是本能在操控身体,燕屿原地一个翻滚。余光看见棕黄的影子与自己擦身而过。而蛛形虫立刻威胁地扬起前肢。

“嗯?雄虫的身手这么好吗?”蜂后疑惑。

他浑身都是血,胸前身后都是伤口,看起来刚刚经历了一番血战。

看见燕屿重新站稳,在蛛形虫身上持刀而立。他便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如你所见,我和蚁后闹掰了。”他指指身上的伤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我们是一边的。”

虽然心灵还处于久久不能平息的震撼中,燕屿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但这并不妨碍他本能地反驳:“是吗?刚刚你的动作可不像好意。”

蜂后扯扯嘴角,格外诚实:“哦,我是想找曼努埃尔合作,准备来抓你筹码的。”

“不过……”他扫了眼呈保护姿态的蛛形虫,意思很明显,雄虫好欺负,但加上蛛形虫就很难对付了,所以他干脆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燕屿冷冰冰道:“滚。”

雌虫看着他,歪了歪头,平铺直叙:“不,你会对我说的话感兴趣的。”

他语气笃定:“蚁后那个疯子来这里,是为了复活虫母的。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人类世界长大的雄虫对吧?那么你也不会想看到虫母复苏的。”

复活虫母?!

阿芙乐尔号的悲剧历历在目,燕屿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嘴上却依旧不松口:“你和他一起来到这里,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的打算,说明你一开始也是想这么做的。我不相信你。”

蜂后沉默片刻:“……我没想到他那么疯。”

蜂后和蚁后的散伙还要从蜂后被拉上贼船开始讲起。

蜂后:“蜂族和蚁族的生活模式就是复刻的虫母模式。以蜂后的亲缘关系为等级划分,□□权原则上只有蜂后有,没有蜂后的许可,蜂族不会去和雄虫相亲。”

这是一种更极端团结的制度,也是这样的制度,让膜翅目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