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魔尊受(112)
雪影边哼边细细打量怀中人,明明是副白骨,却能透过那骨骼,看到陌归尘眉睫一动不动,呼吸均匀,慢慢酣睡过去的模样。
他就这么无言端详着。
徒弟这般安静时,眉目其实是有些疏冷的,纤细的睫毛微卷,烛光映照下,在眼睑处打出片小扇形,点缀在微微泛绯的眼尾上,格外可怜惹人爱。
总叫人想狠狠欺负一番。
若是哭起来便更欲罢难休。
雪影的视线又往下移,徒弟的唇色偏深,好似无时无地不被蹂.躏过似的红艳撩人。
此刻被暖橘烛光映着,更似涂上层薄薄的蜜釉,显得整个唇瓣像新烧的美人醉釉瓷器,富有光泽,柔亮,又色彩莹润。
诱着人一尝芳泽。
尤其是唇中那点唇珠,简直就是画龙点睛之笔。
他缓缓低下了头。
炽热的□□,将彼此的衣袍都烧得褴褛破烂,虚虚散散遮住点风光,这般半遮半掩,却比坦诚相见更惹人遐想、掠夺。
底下人乖得很。
被欺负狠了,也不晓得反抗,只泪眼婆娑,懵懵懂懂的,如剥壳荔枝,水润透亮,就这么瞳光涣散,齿尖轻咬下唇,泣出点碎碎的喘息,可怜极了。
越是如此,越叫人心痒难耐,按捺不住。
便又是一顿粗暴折腾。
久不得歇。
……
*
从神宫出来时,天色还早,昨夜下过雨,如今又是烈日当空,院子里尽是股湿暖,雪影却是带着满身阴冷气息,来到竹屋。
屋内。
闻笺褪去喜袍,又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衫,姿态雅淡,端坐桌沿,专心致志取走最后一根鱼刺,正正好复原回一条完整的清蒸鲈鱼。
桌上还有已挑好的蟹肉碎,混杂着蟹黄,覆盖在晶莹的米饭,连蟹肉沾着的汤汁浓稠都精准控制在七分湿度,刚好能裹在粒粒分明的白色灵米上。
光是看着便食欲大振。
很符合某只娇生惯养的猫主子的饮食习惯。
他刚到,闻笺也擦着手起身,朝门外走来,看见他也不惊讶,若无其事,正要越过他。
雪影倚在门框,抱手,抬起一条腿,拦了拦道:“还敢出门呀?不过也是,极寒之地那味望月夜明砂,最能明目退翳,奈何三百年一开花,三百年一结果,再过三百年方能熟,可不是一般难得,算上上回,还得再去两趟方能催熟。”
闻言,闻笺只是淡眼凝视前方,神情清清冷冷的,没接话。
雪影也不在意,抬手,变出一截将灭未灭的灯芯,自言自语搭话:“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你么?只要是蜡烛,就总会有燃尽的那一刻。”
他呼出口气,吹灭灯芯,话语似劝慰,更似单纯的告知,道:“还是交给我吧。”
闻笺抬眸,掌心一握,便已召出霜寒剑,提剑以对,直指对面人喉咙。
寒光晃过脸颊,雪影也不怵,轻笑了声,双指捏住剑尖,轻轻推开:“时至今日,你还在自以为是么?”
他状若可惜道:“闻笺啊闻笺,你也就对自己狠得起来而已,可你已经耗不起了。”
话刚完,便见对方握着剑顺势往下一挑,剑尖划破衣衫,瞬间暴露出里面殷红的花纹顶端。
是妖艳盛放的蔷薇花。
雪影“啧”了声拢拢衣衫,眉头紧蹙,不悦嗔了声:“这可是玉玉给我挑的新衣裳,你得赔我一套,就里面那套喜服如何?”说罢,指尖还朝里指指,眸色渐暗,如交织的网铺撒而出,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闻笺没理会对方的话,他望着蔷薇花图案,并未见惊讶,反倒有种疑惑被证实的了然。
他问:“养剑骨是伪装,滋孕蔷薇引方是你目的?”
雪影斜觑闻笺:“不,都是真的。”
“我们玉玉值得最好的,当师父的当然要竭尽所能给他最好的,天底下,只有师父方是无条件爱他的男人。”
“他是师父带大的,理应归师父。”
闻笺言简意赅:“谬论。”
雪影摊手,懒得与闻笺废口舌争论不休,只格外好心提醒道:“十年,刚好种成蔷薇引,所以你还要杀我么?蔷薇引,同生共死,母体若死,子体也休想活。”
闻笺收剑:“你也别太自信。”
“呵。”
“很好,”雪影看着闻笺,如在揽镜自照,颇有点孤芳自赏的满意,“我特别欣赏你这副不可一世的狂傲。”
话毕,那人也径直离开。
见闻笺离开,雪影耸肩,款款走进竹屋,双手捧起那套喜服,来到铜镜前,把衣服贴在身上,左右比划了几下。
他余光一划,转眸,来到桌沿,悄悄往闻笺剔好的鱼肉盘子里塞了条原味小鱼干,似觉不够,又塞下一条荷叶鸡味的小鱼干,方心满意足拍拍手。
*
另一边,仙门。
嘭一声巨响。
合欢宗的山门被一鞭子抽得四分五裂。
红影款款踏进来。
守门的弟子吓得呆愣在原地,许久方知回神,过两日便是大婚,这位祖宗此时此刻来做什么?秋后算账?
刚欲跑走通风报信的小弟子,就被人利落捆起来。
合欢宗主殿,空气中漂浮着股很淡的雅香,陌归尘狐疑蹙眉,再三细品,也未能品出个中端倪,便只道是些寻常熏香,毕竟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各门各派为彰显自己与众不同,总会故弄玄虚搞些标新立异的东西,譬如他们浮华派也有旁的宗门仿不出的独特门香。
他单手托腮,懒懒倚在高座上:“你们宗主还没到?”
几名弟子如临大敌抹抹虚汗,还是恭敬送上饭菜酒水:“就……就到了,您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