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魔尊受(5)
陌归尘:“……”
陌归尘:“空穴来风。”
黄金:“害,陌兄你这心善固然是好,可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个大魔头,他怎么可能是好人,任他逍遥下去,我们还能有好日子?”
黄金:”据传咱们仙门几大宗门不日便会齐聚一堂,商议对策,围剿魔界。”
黄金期待搓手:“你说咱们这些新入门的小弟子能否有机会参战?”
陌归尘觑了人一眼,没说话。
“嘿,陌兄,难道你不想手刃无极魔尊?”
“聒噪。”
黄金挠头:“……”
闷葫芦怎么突然凶起来了?
陌归尘倚在黄金的洞府闷闷发呆。
周围亦有不少新劈的洞府,是几个结伴的队伍,好些人围坐在外面生火。
有人跑出来踢掉火堆起了争执。
“快把火熄了。”
“小心把妖兽引来。”
“你有病?我烤的兔子没熟。”
“你才有病!兔子这么可爱!”
……
渐渐地,嘈杂声浮沉起落,忽远忽远的,陌归尘捂上心口,那里,没来由疼得厉害。
他刚绕到后山,已维持不了人形,银发头顶长出猫耳,连身后也甩出罕见的九条猫尾,整个人处于半妖状态,浑噩难捱。
明明月圆之夜还未到。
怎会如此?
陌归尘痛苦撑地。
血。
好想要源源不断的鲜血。
意识模糊中,眼下骤然多出双白靴,纤尘不染,也熟悉不已,除了闻笺,找不出第二人。
但他也心知肚明,幻觉而已。
陌归尘:“滚。”
素影却单膝蹲下:“为师帮你。”
他抬头:”帮我?”
直接将眼前人推坐落地,随后跨上那人腰腹,五指揪住底下人衣襟,冷笑。
“你凭什么帮我?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师。”
“我没有师父,他不要我了,我才没有师父!”
这话换来片静默。
陌归尘眼尾微红,讷讷定了定,内心烦躁郁闷,急切想听一句否定,便激将法似的盯紧身下人控诉:“怎么不说话?无言以对吗?伪君子!”
“没有不要你。”
如愿得到答案,却又难以置信摇头:“你又诓我!你凭什么不要我?”
这十年来,陌归尘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藏着掖着惯了,那些堆迭在心底,又未能及时消化的陈伤旧恨便也在最不清醒时迎来激烈的反扑,叫人总是这般脆弱、幼稚,又蛮不讲理。
“不,不对……你凭什么要我?是呀,高高在上的玄胤仙尊,你独坐高台,你不染风霜,你干干净净一身白,凭什么要我这样的徒弟!”
“无名无姓的小乞丐而已。”
“本来就没人要。”
“没人要!”
猫耳青年一把将人扯近,双手紧紧圈实对方,发泄张唇,狠心咬住闻笺颈脖。
犬齿扎进肌肤。
一点一点吸食对方的血。
幻觉而已,咬便咬了,反正如他这般孽徒,素来没规没矩,对自己的师父,何止荒唐于此……
幻觉里的闻笺任他抱着啃咬。
也第一次给予回应。
一如当年,落霞峰上那个反了天的小徒弟,总能在午夜梦回惊醒时,看着提灯推门的师父,将他抱上腿轻抚肩背,任人撒泼。
五岁大的孩子昂头,嘟囔着看人:“闻笺,我要和你睡。”
师父会说:”不可以,”
小徒弟撇嘴:“为什么不可以。”
师父耐着心调笑:“因为要名扬天下的大侠,是不可以和师父同榻共眠的。”
这时候小徒弟总破涕而笑,然后恶狠狠地咬师父一口:“老是取笑我!我不跟你玩了。”
师父还是会笑:“真是反了天了。”
……
感受着闻笺轻抚上肩背的掌,他滞涩了一下,唇角沾上两滴清泪,更用力地撕咬。
贪恋这刻的温存,陌归尘变得不知餍足,他怕,怕这梦醒,又剩他孤身一人,蹒跚难行。
可梦,终归是要醒的。
不知多久后,陌归尘被阵躁动惊扰,他迷惘回神,原地空无一人。
果然是幻觉。
耳畔,频频传来厮杀哭喊声,他起身,循声走去,此片空地火光冲天,大片妖兽正涌向这边。
兽潮?
好端端的怎会起兽潮?
不远处,一只赤焰巨蟒破空飞来,尾巴直接横扫数十名修士,众人合力抵起防御结界,几名负责维持秘境的浮生派师兄师姐回头:“诸位,你们先撤!”
奈何这妖兽,品阶甚高,刀枪不入,水火难伤,各种灵符也不管用。
几人吃力应对还是纷纷败下。
巨蟒吐出火球,烈焰轰地拦下要走的众人。
修行艰难,不少散修本就是贪小便宜进来寻机缘,哪想把小命交代在此。
“啊!”
“那些会爬的黑色植物又是什么?”
“要不咱们放弃吧,我还不想死。”
有人撕碎保命符,却没被传出秘境:“怎……怎么可能!传送符不管用了?”
浮生派大师姐:“少安毋躁,我给家师传音。”
陌归尘:“不用徒劳了。”
有人怯怯发问:“你……你是谁?”
话音刚落,烈焰再次袭来,陌归尘目光掀眸一瞥,直接一记眼神轰散火球。
须臾间寻出赤焰巨蟒命门,他摘下根枝条,抬手,飞出,直击妖兽腹部三寸位置。
一招毙命。
砰一声。
庞然大物就此倒地抽搐。
陌归尘又一掌轰退漫山遍野的黑色藤蔓,给惊魂失措的修士们劈出条路来,却无一人敢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