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魔尊受(55)
腥甜涌进呼吸。
陌归尘舌尖探出,扫刮唇边的指腹,尝到血味,青年亢奋耸动了一下唇瓣。
轻轻张嘴,含进去。
一点一点吮吸。
模糊中,似有谁的指腹落在他眼尾,冰冰凉凉的,从眼尾而下,抚过脸颊,滑落长颈,最终停在领口。
体内的蔷薇花也似感应到召唤,倏然扑上来,亲昵舔舐上那根停在衣领的指。
娇羞妩媚摇曳着枝叶。
不知多久后,陌归尘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他吃力睁眸,只艰难掀起一点眼缝。
眼前,空无他人。
余光中,宽大袖内,似有黑色藤蔓缠绕他手臂。
大抵是发现他的目光,那藤蔓也长了眼睛似的,倏地腾到半空,深深凝望他。
半晌后,拇指粗的顶端弯下头颅,螺旋似的钻回掌心,强行撑开他的指缝。
一圈又一圈旋转而上。
像蟒蛇在捕捉猎物,最后,摩挲着吻上他的指尖。
这幻觉,真是越发离谱。
他奋力要甩开,却怎么也摆脱不掉这份酥酥麻麻的诡异感觉,直教人大汗淋漓。
如赴巫山.云雨。
半晌后。
下巴被不知是谁的双指掂着。
那手指冷若冰霜,冻得骇人,将他托起,陌归尘微微昂首,仰望着道残影。
残影亦垂眸看来,只有一双眸子是清晰的,清晰地布满着惊人的欲望。
是魔宫里无数个滂沱的雨夜,出现在幻觉里的人。
“师……尊?”
“嗯。”
粘稠腥甜的流体,随之汩汩漫来,渗进肌肤,再密密麻麻地淌到骨头缝里,骨血相融。
林间,一片叶子掉下。
顷刻,所有的触碰消散,陌归尘往后倒的瞬间,被团绵软的云朵接住,暖融融的。
耳畔声音浮浮沉沉,不太真切,似乎有道破空的剑声,随后便是熟悉的话音。
“杀了我,”
“他也别想活。”
“而且,你没有血。”
“但我有。”
侧躺在云朵里,陌归尘眸子噙着层潋滟的光,本该是脆弱病态,偏生眼尾微扬之中,又勾出种别样的风情。
正迷离地望天。
头脑昏胀,意识迷糊,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可说的是什么,又似乎理不懂。
那人说:“这么漂亮的眸子,哭起来会更美吧,你不想欣赏么?我知你想。”
“因为我已按捺不住要——”
嗡一声。
尖锐的争鸣划破长空。
万籁俱寂。
*
翌日,万里晴空。
陌归尘半个身子泡在暖融日光,慢悠悠醒来。
也才惊觉自己坐在方洁净的石阶上,半个身子趴在闻笺大腿。
这幕,格外像幼时,和师尊游历大江南北,偶尔坐马车午休时分,他便如此躺在师尊腿,听师尊给他念诗书。
听着听着便熟睡。
那时,他总觉日子漫长。
如今回想,真是不识好歹。
陌归尘五指蜷着动了一下,所以自己这是在师尊腿上睡着了?可是闻笺怎么会在此?
他倏地腾起身。
头顶落下点话音:“醒了?”
闻笺指尖轻拂徒弟皱褶的衣摆,皱巴巴的红衫顿时妥帖起来,见状,方起身:“不知你想去哪,索性便在此守着你。”
“重明前辈他——”
“无性命之忧,只是沉睡养伤去了。”
似发现徒弟的忧虑,闻笺又宽慰道,“这加固的十二道禁制乃神兽本命秘术,放眼三界,能闯之人屈指可数。”
“我那天只是——”
“为师知道,那几只出逃的恶灵,与你无关。”闻笺语毕,便是下山,陌归尘也不假思索跟着走下台阶。
石阶不长,很快便是尽头。
尽头有两条截然相反的山路,陌归尘只与闻笺一左一右并排走着,他预想中的该是,闻笺迈向哪一边,他便往另一个方向下山。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事实却是。
师徒二人竟默契十足同时停在分岔路口。
“……”
陌归尘挑了挑眉,竟难得抬手示意着:“师尊请先。”
闻笺:“习惯了看你走。”
二人便是如此,僵持不下。
最后,陌归尘提议着:“那就默念三下,一起走吧。”
“嗯。”
修仙届向来以左为尊,心中默念三下后,陌归尘不假思索往右迈出脚步,同一瞬落下的,还有另一抹白色衣摆。
闻笺,走的也是右边。
师徒两人蓦然对视,是片默契又诡异的平和。
彼此什么也没说,便是各怀心思结伴下了山。
山下,郊外。
终是闻笺打破二人间流淌的沉默:“想如何回去?”
陌归尘目视前方镇子:“徒步吧。”
明明有千万种快速回去的法子,陌归尘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选出最耗时的那种。
二人样貌皆作了遮掩,结伴走进镇子,倒没怎么引人注目。
小走一段路后。
陌归尘忽地停在间玉饰铺子门前。
闻笺垂视徒弟:“看看?”
陌归尘惯性使然,没与闻笺客气,抬脚便走了进去。
店内立马迎来人:“二位贵客请,挑些什么呢?可有中意的款式?送人还是自用?”
陌归尘应道:“送人。”
在二人进来之时,掌柜的已放下珠算盘,实在是此二人气度不凡,衣着看似低调,实际品质极佳,怕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真真是贵客呢。
他察言观色了片刻。
乍看之下,红衣公子洒脱不羁,口不择言,但对那位清冷雅淡的白衣公子还是隐有敬意,二人身上还流转着丝一脉相传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