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知县的粗鲁小妾(150)
没去吏部官署区搅闹之前,他还不信旁人传说的齐思远心机深沉,能力出众。
还以为他是多年前那个黄毛小儿,任由他摆布,大摇大摆去了吏部。
结果多年后第一次正面交锋,他就落得个灰头土脸的结局。
王维堂一脸狠厉,冷声道:“事到如今,为父只能杀了那人以绝后患,他让你名声尽毁的死有余辜。”
王氏拖着膝盖到了王维堂跟前,紧紧抓住自己父亲衣袖哭诉道:“父亲,你不能杀了他,玉儿可是他的亲骨肉。”
“若是你杀了他,女儿也不想活了。”
“女儿求求父亲,先送他离开京城几年可好?”
王氏是王维堂最小一个女儿,在府上相当宠溺。
身边除了丫头婆子,还跟了一个小厮照顾。
不料,时间长了两人就有了男女之情。
在王氏十六那年,知道自己父亲要把她嫁给别人。
王氏不愿,一时冲动竟和那人有了肌肤之亲,而且不止一次。
后来,王氏便有了身孕。
王维堂为了把此事遮掩过去,就选择了在京城无依无靠的齐致坚。
来当他的冤大头女婿。
那人一直没成婚,尤其是王氏过得不好的这些年,暗中时常与那人来往。
上一次在自家铺子后院,两人正在房中行那事时,被齐思怡发现,还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王维堂扶起自己女儿,一脸忧色地叹道:“此事,为父帮你料理好。”
“只是,日后在齐府做事可得三思而后行。”
“我们王家早已不如当年,你想要在齐府安安稳稳度过后半辈子。切记莫要再去招惹西院的人了,我们已经惹不起了。”
王氏惊得半天没回过神,在她心中她父亲就是一座大山。
无论她闯多大祸,都有这座山给他挡着。
今日王维堂的警告,无疑在告知他已经力不从心,也不再是她坚不可摧的庇护了。
端午临近,街道上的路人都比往日多了不少。
大都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们,出来采买过端午的东西和食材。
贵女们也没闲着,待在府上为家们绣香囊。
这也是皇后娘娘每年的习惯。
不但为皇上亲手缝制,自己的两个皇儿,还有她娘家的父母,长兄及幼弟都没落下。
如月相帮忙,她都不让。
“娘娘,奴婢看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奴婢相帮你,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杨婉只是笑了笑,放下手上的绣绷,接过如月端来暑汤。
浅饮了两口,当即放下。
如月还以为她熬得不好喝,一脸紧张,“娘娘,可是奴婢熬暑汤的手艺也不如往日了。”
杨婉柔和一笑,“手艺好着了,本宫先放放,午膳贪吃了两块春卷。”
“你方才送暑汤去,皇上可饮过了?”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李嘉颜午歇起来,有个习惯就是要饮些醒神的暑汤。
几乎都是杨婉让自己的丫头在熬。
如月看杨婉额头上出了细汗,用手帕擦拭后,拿起圆扇为她扇风。
“汪公公说,皇上今日有要事商议。不让奴婢进去打扰,暑汤是他提进去的。”
“不过奴婢回来时,在长乐宫外,遇到了齐大人。”
杨婉拿针的手一顿,抬眸问道:“齐大人怎么了?”
“回娘娘,齐大人看着身子不好,不但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也不如往日有光。”
杨婉轻声说道:“你呀,齐大人身上丁点变化,你都发现得了。”
“你那点心思,本宫早看出来了。行了,想了也是白想。”
如月脸一红,嗫嚅道:“奴婢才没想了,娘娘又误会人家。”
杨婉看她那委屈样,忍不住呵呵地笑出了声。
笑声停下后,她一脸疑惑,心中愈发好奇。
皇上究竟要和齐思远说什么事,这么隐秘,居然连她的人都不能听。
长乐宫中,李嘉颜屏退其他内侍,只留汪德海。
与齐思远正在商议,他的另一个新政,复兴桑蚕。
“父皇在时颁过政令,十年之内,中土一带的良田是不能改种其他作物。”
“目的,就是遏制私人栽种蚕桑。”
“还有十多日,李鸣玉就要回朝了。”
“只怕他一上朝,朕的计划,又将折戟于此。”
殿下的齐思远神色平静,仔细聆听着。
这些困境,是先皇遗留下来的问题,他如何不知。
而且早在回京前,他已经着手布局了。
齐思远不紧不慢,抬手说道:“皇上不必忧心,臣已想好了对策。”
“齐头并进,方才解决掉皇上挂心之事。”
他神色沉稳,神色温和,“皇上不用避着李阁老,反而还会让他提前归朝。”
李嘉颜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来了兴趣,眼含期待问道:“思远,快说说你的办法。”
“抬价引起众怒,把南苑和百濮的丝商赶出大兖。”
五年前大兖的粮食紧缺后,先皇便下令废桑改田,而且期限定为十年。
这五年内,南苑和百濮两国的丝商,在大兖赚得盆满钵满。
间接地充实了两国的国库。
还要等五年,那便等到两国强大,联合其他大国来进攻大兖。
当年先皇也是缺粮缺怕了,根本没有细算这笔账。
他笃定南苑和百濮两个邻邦的弹丸小国,掀不起多大风浪。
他就是忽略了一点,国虽小赚满了他们的腰包,也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和野心。
李嘉颜眼眸一亮,大笑道:“此法甚好。”
而后目光一黯,又为难起来,“可父皇帝的期限为十年,这一点如何让内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