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信徒(121)
Cloe:“好的,我会将您的谢意转达。”
梁昭没心思和Kari那些不通人性的下属斗嘴,狭小的房间住得他心情郁闷,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水,他看了Cloe一眼,扬手让她带路。
房间果然很大,上下双层,最重要的是,房间里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这和他前几天住的房间显然是天差地别。
梁昭环视一周,最后视线落到床边朱红色的通顶木柜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工具,梁昭往前走了几步,里面的东西没有几样是他能叫得出名字的。
他转头回来,“这是什么东西?”
Cloe:“马鞭。”
梁昭一惊:“这船上还能骑马吗?”这有点超乎他想象啊。
Cloe:“不能。”
“那在这里摆个这个东西干什么,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也不认识。”
Cloe微笑:“驯马。”
梁昭拍照识图:“驯马?船上有马场?”
Cloe:“没有。”
梁昭闭了闭眼睛深呼一口气,他也是嘴贱,明知道Kari手底下那群人已读乱回的德行,还要问这几嘴。
算了算了他摆手让Cloe出去。他的行李已经在他之前被运到了这里,现在身上湿透,他打算去洗个热水澡。
往前走了几步,他伸手拉开了床边的衣柜。
“等一下?”梁昭大声叫住了Cloe,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这里面怎么有女人的衣服?”
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些T恤长裤,照理说是看不出主人的性别的。
只是,梁昭红着脸关上衣柜门,甩了甩脑袋,想要把刚才直直闯进他视野里的女士内裤的记忆甩出大脑。
Cloe很淡定地往衣柜里看了一眼,“之前Kari住在这里,兴许是助理还没有把她衣服收拾好,不过今天要接待的贵宾身份特殊,助理也在忙。”
“不然你就把它收拾出来。”
“算了算了!先在这放着吧,你们什么时候忙完了再来收拾。”梁昭几乎是立即拒绝。她们家的家教森严,并且她们都跟随母亲信仰同一个宗教。
一个不忠贞的男人是会给家族带来灾祸的,他从生下来就要为他未来的妻子守贞。
在找到他真正的爱人之前,不可被女子直视身体,不可穿着招摇过市,更不可提前失贞。
所以,即便是亲姐姐,有些事情他也需要回避。
打发走了Cloe,他终于取下披在身上的浴巾,浴室里各种洗浴用品都相当齐全,而且热水畅通,他终于舒舒服服洗了顿热水澡。
吹干头发,梁昭有些乏力地躺在床上,困意渐生。
看窗外,不过是刚落日的时间,他从来没有睡这么早过。
他抬手看了看表,刚刚下午六点。Kari一向生活奢靡,喜好各种名贵的香料。就连这短暂落脚的住所,空气里都弥漫着清甜安稳的香梨味道。
让人很安心的味道。
梁昭一下犯了懒,也不想再换什么睡衣,索性将浴袍一脱便睡进被子里。
外头的门已经锁好,他头脑发晕 ,有些侥幸地想,在自己住的地方这样睡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第60章 野蛮
夜幕之后, 海面是望不到头的黑暗。
即便是游轮甲板上彻夜长明,那光亮落入四周也随着距离变得稀薄,直至被吞没。
海天一色。
剧院上方的包厢内, Kari盘腿坐在蒲团上,点燃面前的线香。檀香味道随着它飘起的烟雾渐渐弥漫。
Kari的母辈起家时便是做的香料生意, 从小耳濡目染让她也学会了制香。
晚宴还没开始, 从包厢的观景窗口看下去, 也只是零星几个早到的宾客。助理端着托盘推门进来, 眼神在看到Kari对面闲散躺在卧榻上的女人时放缓了几分。
放下杯盏时她的动作格外小心翼翼,带着些许微妙的怯意。
那女人听见响动抬眸看她一眼, 面具遮盖住女人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双纯黑的瞳仁,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那种视线仿若实质, 带着巡视意味, 一点点缠绕到她身上来,冰凉滑腻。
Pearl。她在心中默念女人在船上的名字。她在船上工作许久,传闻八卦也听过不少,早有声音说Kari不是她们真正的老板, 一切的主导者其实另有其人。
“东西放下就出去吧。”
Kari的命令让她如梦初醒,她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退回到门外去。
黎砚知将面前的酒杯推远了些, “我不喝酒。”
Kari似乎早有预料,短促笑了一声, “怎么, 害怕酒喝多了误事?”
Kari阴阳怪气的, 黎砚知听出来也不和她计较,翻身坐起来朝对面硕大的舞台看了一眼, 答非所问,“晚宴快开始了,你应该下去准备准备。”
“我既然敢应下,就说明我胸有成竹,就是不知道我今晚准备的节目,和你那些手段比起来,会不会更加精彩绝伦。”
黎砚知有些无奈,Kari能力、手腕都颇为拔尖,只是性格相当孩子气,豆大点的事都要比较,尤其是和她。
见她不应声,Kari伏在桌子上往前靠了靠离她更近,面具遮盖住她的大半张脸,仿真的效果让她的笑脸神鬼莫测。
“你训练的人还真是能说会道,将底下的那些猪崽吓得哆哆嗦嗦,好多客人都说比之前听话多了。”
“不过,费这些心思调.教男人可真是浪费,”Kari看着她,“我做事只想讨你开心。”
堂前的时钟走表声清晰可闻,Kari的脸离她越来越近,直到越过社交距离,她没有闪躲,语调平静地命令,“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