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沈煜提高了音量：“你那些小朋友们都看着呢！”

电竞赛事的项目，是秋雯毕业前替导师做的最后一个项目。

虽然毕业后并不会从事媒体展示相关的工作，但毕竟功不唐捐，都是宝贵的经验。

秋雯不想搞砸，回过头看了眼，拽着沈煜衣袖的手压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攥得更紧了一些：

“你们去会议室等我吧！”

等确认他们都进了会议室，秋雯才深吸了口气转身盯着沈煜的眼睛：

“你喜欢我？”

秋雯觉得，就算她自我意识过剩也好，自作多情也罢，沈煜对她的照顾，如果是由于她与陆司南的关系，有点儿太没边界了。

问清楚，挑明了，对谁都好。

她不是鱼缸里的鱼，更不是沈煜池子里的鱼。

沈煜愣了愣，不知道秋雯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从女孩儿那儿听到的，大多是“我喜欢你”或是情人之间撒娇暧昧的调情，被人这么质问“你喜欢我”还是头一遭。

沈煜见秋雯没松手，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低头笑：

“怎么？想追我？”

秋雯被沈煜的话给气笑了：

“我记得，你有女朋友。我没有当第三者……”

秋雯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数一般开口：“或者说是，第四者、第五者的打算。”

“哦，所以呢？”

“拉着我说什么都行，又清高地说没有打算……”

“秋雯，你想说什么？”

沈煜t的脸色冷了冷，他承认自己是有点骚包，但也不至于给秋雯留下私生活混乱得如此轻浮的印象。

“我想说得更清楚一些，我和陆司南分手了。”

“我说的没关系了，是和他本人，以及他圈子里的人，包括你，都不要有什么关系。”

秋雯说得直接且客气，把那句“离我远点”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沈煜也不知怎么了，心底窝着一股无名火，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也没有搭话。

见沈煜的目光也冷了下来，秋雯觉着他大抵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还是决心说得更清楚决绝一些：

“如果你是因为他是你好兄弟，从而对我频频伸出援手，照顾有加，那之后就不必了。”

“我也不是你池子里的鱼，不要用你那些或玩笑或试探的招数来钓我。”

“就当我自我意识过剩，误会你对我有好感吧……”

秋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煜打断了。

他带着傲慢与冷笑，居高临下睥睨地盯着秋雯：“没有误会。”

不知道是出于逆反心，亦或是胜负欲，沈煜心底那团尚且被理智压抑的无名火，被秋雯三言两语给撺掇得更高了。

对，就是有好感。

那又怎样？

秋雯也没想到，沈煜能那么坦诚地回答她，但她没法判断这是赌气说出口的，还是正值气头说的气话。

沉默了一会儿，秋雯松开了沈煜的衣袖，叹了口气：

“我想，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沈煜冷哼了一声，迈下了楼梯，语气也冷冷的：

“足够清楚了。”

直到沈煜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秋雯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她没有心思想感情的事，她从来不信什么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是开启一段新恋情。

但即便她要尝试这个办法，也断不会选择沈煜。、

世界那么大，她非吊死在陆司南和他朋友们那片林子里吗？

“秋雯，你有时间抽空去做一个入职体检。”

肖娅的电话，是在秋雯准备返回会议室的时候拨来的：“入职日期前一个月的都行，留存好票据，入职后，公司统一给报销。”

“好的，谢谢肖总监。”秋雯挂断电话，刚切出屏幕，陆司南的消息便映入眼帘。

不是秋雯想象中，陆司南给予这段危在旦夕感情的挽回，亦或是解释，而是不痛不痒的报备：

【出发去A市了，航班号是……】

【落地时间是晚上8点】

……

秋雯不太明白，陆司南发来这些消息有什么意义？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但横在两人之间堪比鸿沟的问题却没有一丝能够解决的迹象。

秋雯看着和陆司南的聊天框，又想起沈煜那句：

【真没关系了，那还是拉黑比较好……】

最后，秋雯也没下定决心将陆司南拉黑，只是将消息列表里，陆司南的消息全部删除，就仿佛他从未发过消息一般。

-

沈煜前脚离开会场，后脚就接到了林淼的电话：“什么事？”

许是还没从刚才和秋雯对质的低气压缓过劲来，沈煜的语气还带这些情绪很糟糕的不耐烦。

“哥……”

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沈煜的低气压，还是本身就有事求他，林淼难得没直呼“沈煜”大名，破天荒地开口叫了哥。

“想买什么？”

但凡林淼叫“哥”，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沈煜开门见山地提问。

“这次不是啦……”

“我要做个手术……我想去北京做。”

家中老人过世后，沈煜的姑姑便组织全家做了健康检查。

而林淼就查出了甲状腺长了一个结节，因为长得位置靠近气管，医生建议切掉。

许是因为长辈因手术后并发症刚过世，林淼对J市的医疗水平和质量都深感恐惧，生怕自己走上手术台，也走不下来。

沈煜大抵是明白小丫头在怕什么，一口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