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檬(31)

“难闻吗？”漾漾似乎很在意，立马站得离谭寻远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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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寻把锅里的炒粉装到盘子里：“不难闻，跑那么开干嘛。”

“和你近了会被说，远了也要被说。”漾漾抱怨道。

“端出去。”谭寻打断了漾漾的话。

吃饭的时候，漾漾说了早上碰到狗的事：“狗狗好可爱，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跑步吧？”

“晚上散步也能遇到狗。”谭寻油盐不进。

“没碰到过。”

“时间不对，你可以早点下去。”

漾漾没忘记初心：“跑步是为了强身健体，经常闷在屋里不好。”

“天气这么热，还是让我待在空调房里吧。”

“哥哥。”漾漾无师自通地撒娇。

谭寻第一次想要认真审视自己对漾漾的感情，为什么他在漾漾面前越来越没有坚持了。

长达半分钟的思考后，他得出了结论，可能是漾漾太过像以前公司里那条流浪狗，对可爱的小动物，人总是容易心软的。

“夜跑可以，晨跑免谈。”

得到谭寻的同意，漾漾很高兴，把炒粉吃了个干净。

傍晚去市场的时候，两人一块路过了卖柠檬的摊位，阿姨认出了漾漾，问他买的柠檬味道如何，再顺着推销了土柠檬。

漾漾去看谭寻，谭寻借口家里没地方放玻璃罐，带着漾漾走了。

“待会回去后，你去楼上跟奶奶要咸柠檬。”谭寻说，“蒸条金鲳鱼吧。”

“嗯。”漾漾应了。

谭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而问起了漾漾要吃什么肉。

买完菜回到家，漾漾顺利要到了柠檬，还拿了一袋散装的小零食回来：“我说了不用，奶奶硬塞给我的。”

“她给你就拿着吃，”谭寻接过那两颗柠檬，放到案板上戳开，清理掉里面的果肉和籽，“没事多去上楼去陪陪她。”

“只剩下半个月，我就该走了。”漾漾从袋子里拿了根小麻花出来，咬出了好几声脆响。

“吃完把手洗了来切菜。”谭寻将柠檬皮切成条，放回了装有柠檬汁的碗里。

漾漾沉默地吃完麻花，没听谭寻的话，而是又抽了一根，递到谭寻嘴边：“好吃。”

谭寻偏头就着漾漾的手咬了一口，麻花很小，谭寻咬第二口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漾漾的手。

漾漾手一松，谭寻也没咬紧，麻花掉在了地板上。

“我去拿纸来擦。”漾漾把麻花捡了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跑去了客厅拿纸巾，忽略了他左手边台面上的厨房纸。

晚饭的鱼很好吃，漾漾夹了块柠檬，咬送进口中。

谭寻没有阻止他，就这么看着漾漾含完后酸得眉头皱起。

“一般不会有人直接吃咸柠檬。”谭寻说。

在腌制前就足够酸的柠檬，经过时间发酵，味道更是酸爽。

漾漾喝了口汤：“上次阿姨说可以拿去泡水。”

“嗯，或者配汽水。”谭寻说，他小时候就喜欢用柠檬泡雪碧，有段时间喝得太多，差点将柠檬用完，还被谭女士勒令禁止了。

漾漾没接话，吃饱后他和谭寻一起把碗洗了，再到沙发坐了会。

“过一个小时再下楼。”谭寻打开电视，这个点播的正好是本地新闻，新闻里在放一起盗窃事件。

今晚没开空调，窗户大开着，外面的风被风扇一送，带着些许黏糊感，漾漾扯了扯衣服：“如果你没有收留我，我可能就会和他们一样了。”

谭寻看向他，无意中瞥到了漾漾的脊背，他愣了下，又很快恢复神色：“你不会的。”

“为什么？因为我是一只善良的海獭吗？”

“因为你会一直敲我的门，直到被人送去派出所，并不会有盗窃这个中间行为。”

漾漾双手撑着沙发，靠近了谭寻：“你很心软，你会收留我的。”

“你误会了，”谭寻不自在地想别开脸，“我只是看你眼熟，想说不定家长很快就来接，暂时收留你而已，没想到你能待这么久。”

“你不怕我是和人联合来骗你的吗？到时候就说是你关了我，骗你一笔钱。”漾漾离得更近了些。

“从哪学到的？”谭寻敲了漾漾的额头。

漾漾歪了下头：“在网上看到的。”

“小孩还是不能多上网。”谭寻在心里决定控制漾漾每天用电脑的时间。

“哥哥，”漾漾忽然开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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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谭寻的嘴比脑子更快。

漾漾像没听到，他上前，呼吸几乎洒在了谭寻的脸上：“我想亲你。”

“为什么？”谭寻知道自己此时该后退，让两人回到安全距离，但他没有动，在原地等着漾漾的答案。

漾漾眼皮落下又抬起，这一下在谭寻眼里仿佛放了慢动作，四周的空气都随之凝滞了。

“我不知道。”漾漾很诚实，“接吻是什么感觉，你试过吗？”

“没有，你可以自己抿唇感受下，应该不是什么太特殊的体验。”谭寻说。

漾漾听完，真的照做了：“碰自己的嘴唇，跟和人接吻不一样吧？不然为什么书本和电视剧里，总用亲吻表达喜欢。”

“情侣才会接吻。”谭寻提醒漾漾。

漾漾露出领悟的表情时，谭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是因为想和你当情侣，才会想亲你吗？”

“漾漾同学很聪明，可惜结论错误，你只是太无聊。”谭寻无情地说，他站起来，拿了本书去阳台坐在了躺椅上。

漾漾坐在沙发上，他看着谭寻离开的方向，眼泪又不打招呼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