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反派当师尊[穿书](134)
从一身泥浆、神智全无的魔物,变成现在清雅有礼的翩翩公子,可不是复活的死人?而且比死人复活难度还要大。
容流微点头赞许:“有道理。”
盛静深看了看容流微身上的一身血污,又看了一眼躺在雪地一动不动的熊尸,皱了皱眉:“原来是血魔。血魔凶狠残暴,青律宗追杀它已久,幸得容宗主剿灭。于情于理,该请容宗主到山中一坐。”
看他一身青律宗式标准打扮,把青律宗挂在嘴边,多半是已经在他口中地点就职。不鸣剑在手,看来,盛静深便是说书鬼他们提过的青律宗新任宗主了。
容流微想了想,不客气道:“正有此意。”
倒不是别的……就是他胸口上的伤口,好像有点麻烦。
如果他的感觉没出错,从刚才站起来到现在,从伤口流出来的血,可能已经把胸前一整片衣服浸湿了。
显然,盛静深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皱眉凝视他胸前某处,语气严肃:“容宗主可是被那血魔伤了?”
容流微坦然承认:“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只不过,这次湿得好像有点严重。
青律宗。
青竹漫山,竹苞松茂。
青律宗的风貌陈设与三年前别无二致,一切如昨,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死人复活这种事到底不多见,容流微担心会被认出,随手找了个面具扣在脸上,换上一件干净的新衣,走在盛静深身侧。
他身形挺拔,戴上面具后越发不茍言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很符合这次扮演的角色形象。一路下来,根本没人看出端倪。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宗主”。
容流微心头猛地一跳。
不是吧,戴着面具都能被认出来,他有这么出名?
就算出名,他也死了三年了,不应该被这么快认出来才对。
正要开口,突然见身边的盛静深略略颔首,冲那青衣女修微一点头。
容流微:“……”
好吧,原来是自作多情。
人家根本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叫盛静深。
幸亏有脸上的面具戴着,容流微脸红得很隐蔽。
七转八转,分花拂柳,来到一间精巧雅致的竹舍。
盛静深转过身道:“容宗主先在这里暂作休息,宗门医修一会儿便会过来为容宗主诊治。”
“多谢。”容流微落座竹椅,温声道:“还请盛宗主暂时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自然不会。”盛静深坐到对面,沏了杯茶,推了过来,道:“就凭容宗主当年没有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我也会提容宗主保守秘密,守口如瓶。”
他说的是流沙怪一事。
当年,盛静川绘声绘色讲述去山下给弟弟买鸡吃的故事,仍然言尤在耳。
想到这里,容流微轻轻一笑。笑完了,又有几分怅然。
正在这时,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外面,一道冷峻男声响起:“宗主。”
盛静深头也没抬,道:“进来。”
“是。”
话音刚落,一个相貌清秀的绿衣男子走进,怀里捧着一堆瓶瓶罐罐、银针药杵。想来他便是青律宗的医修。
想到他怀里那些银光闪闪的东西即将用在自己身上,容流微心头一阵发麻,移开了目光。
什么都好,但是,能不能别用那几根银针?那么长,看起来都能把他整条手臂扎穿了。
那医修相貌清俊,年纪不大,就是脸很严肃,比容流微伪装的世外高人还要不茍言笑,坐在对面问道:“仙友哪里受伤?”
容流微压低声音道:“胸口。”
那人道:“烦劳仙友将胸前外衣除去。”
将胸前外衣除去……那不就是让他光膀子?
容流微摸了摸鼻子。
要是放在以往,在同性面前光个膀子算什么,露个全身都不在话下。可自从知道徒弟对自己抱有奇怪的心思之后,再在同性面前脱衣,容流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微妙之感。
特别是盛静深还坐在旁边,神情严肃,专心致志盯着他胸前看,看起来十分关心他的伤势,并无离开之意。
容流微再一次感谢脸上戴着的面具。
微妙归微妙,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他绷着脸色,将身上的外衣除去。
刚露出胸膛,便听到面前年轻的医修轻轻抽了声气。
只见那件脱下来的外衫上衣,已然被艳红鲜血浸了个透,出血量之大,根本不像从左胸前那一处小小的伤口流出。
容流微心中摇头。
年轻人,还是太嫩了。
他刚打完血魔换下来的那件衣服,那才叫一个精彩纷呈。整件衣服,被他的血,还有血魔的血,不分彼此地糊透了,几乎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相比之下,这件只染红了胸口,根本算不上什么,就是个弟弟。
容流微苦中作乐地勾了勾唇角,问道:“医师先生,请问我还有救吗?”
“有。”那医修肃然道:“仙友请容我一试。”
容流微点头任试。
这时盛静深突然开口道:“血魔为非作歹,是青律宗的头号猎杀对象,本该是我们的职责,容仙师为杀血魔而受伤,自然也是我们的责任。杜瑾,你务必要尽力。”
原来这医修叫杜瑾。
听了这话,容流微感觉杜瑾看向自己的目光瞬间带上了几分敬意,道:“是,宗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他们语气和神色如此庄重,弄得容流微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忍不住安慰道:“一般尽力就行。”
没看两人表情如何,容流微垂下目光,看到杜瑾在众多瓶瓶罐罐当中,挑出了一个青色药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粉末轻轻倒在自己胸前的伤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