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26)

他想留贺舒以后继续在公司，贺舒如今离开了盛世又到哪里去谋生呢。

可是这样，他就要娶别人的。

盛望搂着贺舒，***的额头，可是他答不出话来。

他只能更紧的靠着贺舒冰凉的额侧，好像靠得紧一点那些残忍的事情全都不在了，他们现在还和过去有什么联系。

可是怎么办，贺舒连体温都不再是过去的体温了。

盛望滑下泪来：“我只是想守着你。”

“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多一天是一天。”

这样的低喃里，贺舒的眼睛渐渐闭合，他现在太虚弱了，很嗜睡好像只要觉得太累，或者是觉得太痛苦，他就睡着了。

盛望的声音顿了那么久，低成一息：“老婆，老婆……”

“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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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的时候，贺舒的身体终于好转，他能勉强走路了。

盛望想了很多办法。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证明贺舒的清白。

不管贺舒是否还要他，他总不能最后让贺舒伤痕累累什么都没有了。

他开始频繁的联系许哲远，也不多说什么，有时候约许哲远吃饭，有时候约许哲远看电影。

大雪天，很大的风雪里，盛望脱下了外套盖在许哲远身上。

许哲远沉默了。

他不是看不见盛望最近的所作所为。

他有点看不懂盛望，又似乎看懂了什么。

盛望撑着伞，两个人在街道上走路。

盛望不提贺舒的事情，来意更显得模糊了。

许哲远：“如果是为了贺舒，你可以早一点说，我不会答应。”

风雪里，盛望的眼神只黯淡了那么不可捕捉的一瞬间，他牵着他的手笑了笑：“小远，我只是发现我过去错的太多了，我对不起你。”

许哲远的改变，心机，要置贺舒于死心的决心都让盛望觉得通体发寒。

他不知道为什么，街道还是这条街道，人还是这个人，可是为什么变化那么大。

他是做错了很多事，他对不起贺舒，对不起许哲远。

可是非要选择一个，他愿意嚼碎了这些内疚终生咽下去，他要他的贺舒平平安安，余生清白。

这天再一次约会，许哲远开车送了盛望回医院。

盛望丝毫没有避讳在照顾贺舒的事情，怀里甚至抱着给贺舒买的煎饺，但是他对他越加坦荡，好像显得没有其他。

盛望的身形走上住院部的阶梯。

许哲远追了下来，他终于问：“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来医院，每天照顾他？”

……

病房里，陆琛刚刚给贺舒做完了身体检查，外面飘雪了，贺舒有点缺氧，陆琛还是打开了窗户，扶着贺舒走过去。

“如果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来医院，每天照顾他？”

贺舒一眼侧目，眼神一静，看见了入口阶梯上的盛望。

盛望怀里搂着的包装贺舒很熟悉，是他常吃的那家店的煎饺，可是盛望居然懒淡的笑了笑，他说：“小远，贺舒毕竟是因为你任性，伤的那么重，出于对你的责任，我也要管他。”

“做不好的事情，我理解，是因为我，但我不想你以后有什么业报，平平安安。”

许哲远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是盛望又说：“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不哄好贺舒，怎么让他去自首，他不自首，你怎么脱罪呢？”

许哲远没有回答这句话。

盛望捏紧了手里的录音笔，他的心里一片冷冰，但是许哲远非常慎重，这句话并没有接。

他只说：“我一直在等贺舒自首，盛望，我想看到你的诚意。”

陆琛感觉贺舒的身体在不断的发抖。

盛望这刻温柔的笑笑：“傻啊，快回去，他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我今天劝劝。”

“小远，你要等我。”

贺舒转过身来，身形一晃，被陆琛扶住了手。

他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盛望带他去自首。

他终于知道盛望最近守着他，是为了什么。

这瞬间，贺舒竟然连悲怆都没有，只有刺穿脊骨的恐惧。

他得离开这里，迅速的，必须马上。

贺舒看了一眼陆琛，他是盛望的朋友，绝不可信。

贺舒推开了陆琛，踉跄扶着墙，往门口走。

耳侧陆琛在说什么，他只觉得模糊，一个字都听不见。

来来回回都是盛望那句：“不哄好贺舒，怎么让他去自首，他不自首，你怎么脱罪呢？”

拉开门的一瞬间，贺舒迎头一撞，盛望满身风雪几乎扑过他的面颊，他对上盛望微微蹙过眉头的脸。

贺舒通体透寒。

盛望：“怎么走这么快？”

盛望搂着他的肩膀，把怀里的包装盒掏出来“贺叔叔，我给你买了饺子，还是热的呢……”

“嘭！”贺舒抬手一拂！

饺子砸在地面。

他推过他的肩膀，贺舒身形往后一跌晃，脊背“砰”声一下，撞在了床尾，盛望一惊，贺舒抬起头来，眼神颤动而冰冷，近乎竭斯底里：“别碰我！”

《离婚以后》三十一

三十一

盛望手足无措僵在原地。

难道……听到了。

他刚开口：“不是，贺叔叔……”

这刻背后的门一推开。

“盛望，你的围巾没有拿，我给你送过来了……”

是许哲远的声音。

盛望背骨一僵，只对过贺舒冰冷灰暗的眼睛。

贺舒扫了一眼许哲远手上的围巾，神情奇异的僵了片刻，他说：“这是我给你买的。”

盛望不知道贺舒为什么突然说了这句话，就好像一种无意义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