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有煞(104)
很好,白纱还担心他不说这话,怀里的女孩心存侥幸不逃了呢。
身侧围拢起年轻的赵家后生们。
白纱甩出一记鞭子,将包围之势驱散一些,她竖举长鞭,看着众人大笑:“我这鞭子,还没见过血呢,今天,我就喂饱她!”
说着她松开女孩,用力将她推远,跳开来,甩动长鞭,打在身侧男人身上。
厨房内,有女子端菜来到院中,看到场景吓得大叫一声,回到了厨房,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身侧的人脸上血痕,身上也是皮开肉绽。
白纱气势大盛,头发散落,眼眸如箭矢。
“我不杀你们,你们都滚开,我只为春花报仇。”她目指穿着大红色婚服的赵永新。
婚服下,他的肥肚撑起上杉的下摆,倒是比死前的春花更像孕妇。
若论白纱与春花有多少交情也实在谈不上,只不过今日我不为她摇旗吶喊,明日我姊妹、密友便如她般境地。
这无间地狱于我白纱只是一处偏离的轨道,但我救一个是一个,救一双是一双。
想到此,白纱挥鞭而上。
女娲肠婉儿变作的鞭子,轻巧狠厉,十分好用。
而玄晴的女娲石,也使得白纱身体轻盈,百骸畅通。
所凡拦她者接被她所鞭辟。
倒地者哀嚎,很快见难敌这疯魔的女人就散了去。
始作俑者赵永新四处逃窜,逃至厨房门前,使劲拍门,门内却无声响。
白纱冷笑:你杀了了这厨房内女孩们的母亲,却还妄想她们给你开门吗?
长鞭裹着赵永新,卷起。
白纱挥臂,将他抛在了树上。
赵永新和落叶一起纷纷落下,他的血飘散在半空中,如同绿叶中的红花,煞是好看。
白纱走近,看他还在喘气。
可真不公平啊!
春花可是被活活丢进去排水道的,她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被围满的鱼群一点点啃噬掉吧。
这院里已经没有宾客了。
厨房内有女人的声音响起,应是来帮厨的女眷,她说:“女侠,你快走吧,很快巡防的官兵就会来抓你了。”
白纱不紧不慢地走到堆满食物的桌子上,取下一把窄窄的削肉刀。
这无间城的饮食习俗她已领教过,乏味,单调,喜食羊肉。
大块盐水煮的羊肉,吃的时候要用薄薄的柳叶刀切开。很像那个飘摇的南北朝时期的饮食习惯。
柳叶刀划开赵永新的颈部动脉,刀尖往下,划开了他的两处手腕处动脉,最后一刀白纱割开了他的一只大腿动脉。
这四处,流下血来。
汨汨涌出,像是排水沟往下流出的污水。
白纱看着他:我要你慢慢失血而死,看着自己血流尽。体会与春花一样的绝望吧。
春花的全名是什么呢?
白纱不知道,她连个姓氏都没有。
短短活着的人生不到三十五载,生育十三个子女,最后死在排水沟里。
赵永新,你却是名字姓氏齐全,你这个名字的寓意是什么?永远有新妇?
不用谢我白纱,我帮你实现了。
今天你娶新妇,便是最后一次娶新妇。
永远有新妇,不是吗?而且你今天大摆筵席,婚丧一日同办。
白纱轻轻吹了下额前碎发:我真是太好心了,处处为别人着想。
门外响起整齐的跑步声,白纱爬上树,藏在树冠里,等兵卒开门的时候溜着屋顶离开。
骑上飞马,她来到了保育院。
杀死春花的大夫正在命人准备热水和白棉布。
他一人呆在房内。
白纱蹑手蹑脚走近,用长鞭勒住了他的脖子。
大夫?刽子手吧!
准备热水与白棉布去杀下一个快要满三十五岁的女人?
他的手去拽鞭子,可是白纱力气极大,很快他手松,不再挣扎,舌头伸了出来。
白纱厌弃地拿起桌子上的白布擦拭干净了他滴在长鞭上的涎水。
收好长鞭,白纱抓起铜制手术剪剪掉了他的舌头,又用手术刀剜掉了他的眼珠。
她用长镊子把他们摆在桌子上,好似一张人脸。
不过是血呼啦的眼睛和舌头。
春花是怎么死的?
被浸泡了水的白棉布糊在了脸上啊。
她被糊住了脸,你赔她一张脸好了。
白纱对自己的“作品”满意极了。她在大夫的身上擦干净手的的血渍,打开了房门。
她站在门口朝门廊内,无间城这间保育院的大夫、工人、产妇招手:
“我画了幅画,你来看。”
070.炼狱
虽然白纱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可是她在这保育院工作过,有些脸熟,t还是引了一些人来围观。
但只匆匆一眼,观者无不是掩住口鼻奔出门外。
一间间房门都紧闭着,白纱慢慢走出楼内,站在保育院的院子里看着天空。
这无间地狱的天空,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飞过成群的飞马,无间地狱的兵士骑在飞马上。
黑色的甲胄,发出冷冽的光芒。
白纱将长鞭扔到房顶上,仰头看着他们落下飞马。
长鞭咕噜噜滚落了下去,变成人形。
婉儿跟着围观的人群,看到了白纱阿姊,她被批上了沾满血污的铁枷锁。
兵卒要她下跪,她却不肯,只是昂首笑着,白牙森森,红唇鲜艳。
他们推搡着她,将她的身体朝下捆缚在飞马上。
婉儿皱眉:这个姿势一定很难受。
白纱任由绳索将她缠绕,低头却看到了保育院大门口婉儿的白色锦鞋。
白纱抬头,朝她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她蹙眉的样子,她笑了下,嘴角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