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犯(108)

“你在回避一件事情。”

“回避……叔，该说的我都说了。”

“这些天你都躲在哪里？”

“在杨磊家……”余小秋的眼圈红了，“杨磊跟我一样，也没有妈了，他爸爸那几天出差。后来我就去了杨磊他舅舅家……”

张志强突然发问：“凉水河西边树林你去过？”

余小秋不解地看着张志强：“凉水河……我去过呀，以前我经常去凉水河游泳。”

“6月21号，你去过吧。”

“21号……那不就是黄斌淹死那天的第二天嘛。我没去，我在杨磊家。”

张志强打开手机，将那段余小秋在步行街跟踪宋文丽的监控画面凑到余小秋的眼前：“这怎么解释？”

余小秋看着监控画面：“这就是我，怎么……”

张志强指着画面上的宋文丽问：“这是谁？”

余小秋瞅着画面里的宋文丽：“宋文丽呀。”

“你在她后面干什么？”

“我也没干什么呀……”

张志强陡然提高了声音：“余小秋！你老实回答，你跟踪宋文丽，想要干什么？”

余小秋茫然地看清张志强：“我能干什么？哦，我想起来了……”

张志强缓和了一下语气：“想起来就说说吧。”

“我知道宋文丽挺讨厌黄斌的，可是她又不敢得罪他。我砍了黄斌，黄斌又死了，我想跟宋文丽说，以后你不用怕黄斌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反而要跟踪她呢？”

“也不是跟踪，我是害羞，一时……我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跟她说，就犹豫了。”

“你跟着她，为什么忽然又不跟了？”

“我看见她上了公交车，想跟着上车，又怕让你们抓了，没敢上，就回杨磊家了。叔，你问宋文丽干什么，宋文丽怎么了？”

“后来你再也没见着她吗？”张志强加重了语气。

余小秋摇摇头：“没有。”

张志强盯着余小秋的脸观察片刻，轻声说：“她死了。”

余小秋浑身一颤：“啊？”

张志强沉声道：“她被人杀了。”

余小秋浑身一颤：“这……这不能吧？她……叔，是谁杀了她？”

张志强盯着余小秋的脸，不说话。

“黄斌杀了她？哦，不可能，黄斌死了……”余小秋忽然一激灵，“对了叔，有个事儿，我得跟您说说。”

“你说。”

“黄斌有一次威胁我不要靠近宋文丽，说宋文丽是个鸡，卖处，一万块钱。黄斌说我给不起，他给得起。”

“黄斌认识一个叫万杰的，你知道不知道？”

“万杰……”余小秋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听杨磊说，宋文丽认识一个社会大哥，姓万。那个大哥因为黄斌纠缠宋文丽，很生气……是他杀了宋文丽？”

“你确定6月21日晚上，你没去凉水河吗？”

“那天上午我本来是想去见我爸爸的，路过步行街，看见宋文丽……”

“晚上。”张志强提醒道。

“我在步行街给我爸爸打了一个电话就回杨磊家了，杨磊能证明我那晚呆在他家，第二天傍晚才走的。”说着，余小秋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把手机递给张志强，“你看，6月21号晚上我俩在家打扑克，看电视……我俩怕对方耍赖，一直拍着。”

梁松进门，冲张志强使个眼色。

张志强将手机递给余小秋，对坐在一旁的一名刑警说：“让他签个字。”

刑警将打印好的询问笔录递给余小秋。

邵伟将嘴巴凑到张志强的耳边，小声说：“DNA结果还没出来……”

张志强点点头，拍了拍余小秋的肩膀：“这几天你t该上学上学，该回家回家，但是不要随便活动，随时听候我们的传唤。”

在走廊，梁松对张志强说：“我们对黄斌溺水现场附近又进行了详细搜索，没有发现余保国所说的那把匕首。”

张志强摇着头说：“这个余保国啊……”

梁松继续说：“当时余保国和唐明清在一起，余保国不可能单独接触黄斌。而且我们已经查明余小秋砍伤黄斌后，一直待在杨磊家。”

张志强问：“余保国呢？”

梁松指指站在走廊头上正在望着这边的余保国。

张志强走到余保国的跟前，拍一下他的胳膊：“余师傅，父亲保护儿子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不能编造事实蒙蔽公安机关。”

余保国哆嗦一下：“我没撒谎……”

张志强摇摇手说：“走吧，走吧。”

余保国还想说什么，梁松拽着余保国的胳膊走到一个电梯口，打开电梯门，一把将他推进电梯门。

第六十章 功亏一篑

余保国一手摸着那只流浪狗的头，一手指着它：“小黑，我告诉你，做狗要有自尊。动不动就遭人嫌弃，那可不是什么好狗，你懂不懂？”

流浪狗冲着余保国汪汪。

余保国按住流浪狗的头：“不服气是吧？我跟你说，心里有委屈，咱得憋着。不憋着，到处发牢骚，更让人瞧不起。”

流浪狗想跑，被余保国揪住一条后腿。

余保国用一根火腿肠喂流浪狗：“这都是为你好，你还别不服气。人生还不都是这样？心放宽，海阔天空。该吃吃该喝喝，心眼小，郁闷就郁闷死你了。”

流浪狗要咬余保国的手，余保国松手。

流浪狗叼起火腿肠，跑出洗车铺院子。

余保国站起来，没趣地摇了摇头：“还说人家小黑呢，我呀，也不咋地。”

周立柱走进院子：“保国，没事喝点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