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案(64)

这么巧？封灼灼问：“包厢另外收费吗？”

“不用的。”

封灼灼觉得还怪幸运的，定好包厢后发了地址给王宇辉。

王宇辉很快回电话给她：“灼灼，这地方很难定吧？”

“还行，我们同事推荐的，我也没去过。”

“那我来接你……”

“不用不用，我查了一下，你过来还要绕路，我坐地铁过去。定的1号包厢，我们直接在包厢会和吧。”

王宇辉说：“灼灼，我开车过来，不麻烦的。”

“那也不要太辛苦了，你一天多忙呢。”封灼灼说，“包厢见。”

王宇辉只好同意：“好。”

挂完电话，封灼灼就开始莫名紧张。她打算4点出发去私房菜馆，中间几个小时，她不停地吃东西，喝水，时间过得特别慢，她又去洗澡，换衣服，挑裙子，又挑鞋子，可是她来来回回无非那几身衣服，选来选去，她开始焦虑，好像没有哪一套衣服合适。越临近出发，她越紧张，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是她心里知道，不是衣服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没出息啊，就是吃个饭，看个话剧，怎么跟坐在弹簧上一样，一刻不得安宁？

等到王宇辉打电话给她，说他出发了，封灼灼的手脚开始发凉，整个人开始发抖。封灼灼觉得这不对，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封灼灼穿上一身裙子，走出屋子，锁上门的时候，她觉得口干舌燥，脚步沉重，一步都迈不出去，僵在门口，只听到自己的耳鸣，嗡嗡嗡，好像脑子炸了。

51 赴约

封灼灼迟到了。

她到1号包厢时，王宇辉已经等了两个小时，离话剧开场还剩半小时，他们不能再耽误时间用餐。封灼灼十分愧疚，王宇辉却笑着拎起桌上已经打包好的米糕：“吃一块垫垫胃，我们走过去，时间刚刚好。”

封灼灼接过米糕，看着王宇辉：“你怎么还没走，谁会傻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的人？”

“你不是来了吗？那我就没白等。”王宇辉说，“再说票不能退，不看浪费了多可惜。”

封灼灼心中愧疚不安，很配合地笑了笑：“今天饭没请上，改天我再补上。”

“行。我正愁下次拿什么理由约你呢，这下还赚到了。”

他一句指责都没有，还处处体贴，封灼灼觉得鼻酸。她掩饰地转过头。

王宇辉也不戳破，一路跟她闲聊：“小三花打疫苗了有没有蔫巴？”

“她状态还不错，就是睡得多了些。”

“没有软便吧？”

“没……”封灼灼咬一口米糕，觉得怪怪的。

王宇辉却像没看见，继续说：“尿团大小还行？”

“正常合理的。”

“嗯，小三花体质不错，都是她妈妈照顾得好，王医生提出隆重表扬。”

封灼灼到底被逗笑了。

王宇辉悄悄看她一眼，舒了口气。

剧场座无虚席。

封灼灼的座位挺好，在正中间靠前的位置。

离开场还有5分钟，封灼灼看到前排有两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入座，那身形封灼灼太熟悉了。

花荣和李珩？

花荣的票给谁也不会给李珩吧？

“这么巧？”李珩看到封灼灼，又看了她旁边的王宇辉一眼。

花荣循声看过来，更吃惊了，“宇辉哥？”

这下封灼灼愣了。

花荣替在场两位互相不认识的人介绍：“宇辉哥是队长的堂哥，李珩，我们队友。”

封灼灼想起王宇辉曾经提过他有个堂弟，两个人小时候常一起玩，还一起救过一只小猫，兄弟俩感情很好，原来竟然是王定书。这世界也太小了。

“你们……”花荣视线在封灼灼和王宇辉身上来回扫了扫，“约会啊？”

封灼灼不知如何回答，王宇辉看她为难的神情，替她解围：“定书给我两张票，灼灼刚好有空，我就请她陪我一起来了。对了，定书说票是队友给的，我还应该谢谢你们呢。”对花荣的问题，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宇辉哥客气。”花荣看李珩一眼，李珩一直安安静静的，礼貌客气地跟王宇辉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态度挺冷淡的。花荣又看封灼灼一眼，她整个人今天看起来格外呆头呆脑。他有心损她两句，李珩提醒：“演出要开始了。”

花荣只得收了神通，正坐看演出。

演出很精彩，封灼灼过程中t却走神了几次。一次是王宇辉怕她口渴，中途递给她一瓶水，李珩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次是她看着侧前方李珩的头出神，李珩就像有所感知一样突然侧过头，目光与她对视，封灼灼心虚地立刻转移视线，假装在专心看演出。也不知道突然心虚什么。

两个半小时的演出结束时，有工作人员悄悄过来，引花荣和李珩先行离开。花荣喊封灼灼：“一起走吗？”

封灼灼立刻站起来，习惯性地要跟上李珩，花荣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封灼灼赶紧回头，小声喊王定书：“王医生，我们跟着一起走吧？”

为免被认出来，一行人从专属通道来到停车场，张师傅开着车已经等着了。

王定书是开了车来的，他提出送封灼灼回家，封灼灼想了想，有些话要单独跟王定书说，就跟他走了。

花荣和李珩上车后，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尴尬。花荣瞄了李珩一眼，见他一直淡淡的，突然问：“你谈过几次恋爱？”

“怎么呢？”

“你要是之前没谈过几场，就亏大了。进了五色少年团，默认不能恋爱，你要打好几年光棍。要是不小心火了，十年八年你都谈不上正经恋爱，只能偷偷摸摸。你看你那个助理，破脾气，天天一张冷脸，还能有恋爱谈呢，你不羡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