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村女之执迷勿悔(上)(133)
“噼!嘭!”
只听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转头看过去,只见杨咏晴将酒瓶摔在路边石头上,然后手执破碎酒瓶一角,怒气冲冲指着每个人。
“闹够了没有?!”
荒诞夜
“难道非要有人血溅在此,你们才肯罢休吗?”
杨咏晴冷声又问了一句,这话不光是对周远说,更是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刘致和说。
“小晴,不是,我……”
周远茫然起身,他像是恍然回过神来一般,对着自己紧握的拳头感到陌生,他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鬼使神差地对代佳炜痛下狠手。
“别说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杨咏晴将手里的半截瓶子狠狠掷下,她冷冷地扫视一眼周远,以及不远处扮作无辜样的刘致和,然后将代佳炜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慢慢将他搀扶起来。
当她转身要走时,周远还是不死心,忍不住开口,“小晴,你,你曾经说,说……”
犹豫良久,周远终于闭眼问出,“有心上人,是……”
杨咏晴转过身,看了周远一眼,最后看向肩上的代佳炜,一字一句道:“我的心上人就是他。”
“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周远一下子变得狼狈不已,他开始站立不稳,踉跄后退,嘴里反复呢喃的只有一句话“怎么可能?”
他想不透杨咏晴为什么会和代佳炜有纠葛,想不透为什么自己刚刚明确心意,可转而就要面对所爱之人已心有所属的尴尬境地,更想不透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周远捂住头,痛苦地蹲跪在地,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杨咏晴没再理会,代佳炜醉得厉害,又被打得浑身是伤,杨咏晴小心翼翼将他半个身子挂在自己肩上,她要带他去看医生,要给他包扎伤口,要让他清醒。
“小晴,你……”
不期然,周远又一次叫住杨咏晴,对着她的背影,他无力地伸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杨咏晴停下脚步,却并未转头。
“你……我……”
周远期期艾艾,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眼看杨咏晴像是等得久了,耐心耗尽,停下的脚步要继续往前走。
忽然他一下子站起身,拼尽全身力气说出心底的话,“小晴,你可知道,你并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
“我当然知道。”
说完这句话后,杨咏晴再无片刻停留,搀扶代佳炜走远了。
终究,那句“喜欢你”,周远还是没能说出口,但他相信聪慧如小晴,一定能懂自己话背后的意思。
“这算不算是一种收获?”
周远自嘲地弯了弯嘴角,“最起码小晴知道了我对她的心意,总比这场在我心里下了漫天相思的雨,而她却未能感知半分,要好得多,不是吗?”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周远转身,见来人是刘致和。
两人对视,先是刘致和笑起来,紧接着,周远也笑起来,最后两人乐不可支,都笑弯了腰。
“哈哈,傻大个,你……”
“哈哈哈,刘厂长,你也……”
他们相互伸手对指,仿佛都在笑对方是个可悲可笑的可怜虫。
这荒诞不羁,又心碎乱神的夜晚啊,早点过去,早点过去吧。
自此后,几人再没有同聚过。
也不知是心伤难愈,还是被打得身体有佯,总之代佳炜身体虚弱,每况愈下,可他却总不肯请假,坚持要上班。
上班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可一下了班,他浑身无力巨痛,只能躺床上。
说话更少,一天到晚,几乎不开口,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憔悴下去。
杨咏晴终日担心不已,可无论她怎样开口劝慰,代佳炜只是笑着告诉她,无事,不用担心。
而周远每次碰见杨咏晴,不是刻意躲开,便是仓促寒暄几句,然后便借口有事,快速离开。
尽管杨咏晴也曾努力想缝补起她同周远间的兄妹感情,然而想了想还是作罢,她岂能不知周远那晚的失态是为了什么?
那样的心伤、那样的愤怒、那样的难以置信,除了对自己动心外,她找不出第二个合理的解释。
若再走得近,难保不会有别的事发生,杨咏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谈笑无间,胜似亲兄妹的两人,越走越远。
那一夜的慌乱与不羁,令属于他们三人之间的年少情谊,一去不复返了。
——
“医生,他怎么样了?”
望着病床上,代佳炜紧闭的眼睛和蹙起的眉角,杨咏晴紧张地问。
“初步判断是心病。”
医生放下听诊筒,坐在椅子上,开始翻找资料,“刚好我有研究过心理疾病相关的话题,我觉得他症状很像。当然只这是我个人的初步判断,具体可以去正规大医院,咱这里毕竟是厂医务室,没那么权威。”
接着,医生有些犹豫,试探地问了句,“他是不是精神受过什么打击?”
“呃……如果是,那该怎么治疗?”
“一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到他受打击的根源,或许能有治愈的可能。”
杨咏晴低头沉思医生的话,代佳炜悠悠转醒,他额头上满是大汗,看着面前的杨咏晴,艰难坐起身,“小晴,你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总做噩梦,也不知道为什么?”
“要么,你回去吧?”
“什么?”
代佳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咏晴,他并非是个毫无知觉、不通人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