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舍弃后重生了(66)
他的眼睫毛颤了颤,眼睛一眨之后,宛若看清了她,伸手将她一拽。
乌春冷不防摔在他身上。
温热的酒气湿漉漉地吹拂在面上,本来应该是不好闻的,在沈绥身上,混合着他那股木香,竟显得可以接受。
“你醉了。”乌春望进他的眸子。
“我没醉。”
“你醉了。”
“醉的是你。”沈绥一翻身,将乌春压在身下,玉冠歪斜,他索性拆了,扔在一边,头发便冰冰凉地落在乌春身上。
好像很久没有和沈绥这般亲密,乌春蛮不适应地别开头,又被掐着下巴掰回来。
他深黑的眼看得乌春心头一跳。
沈绥低头吻了下去,少见地温柔,吻片刻,就在她唇上啄片刻,舔舔她的牙齿和唇角,仿佛把玩一件玉石宝贝。
乌春趁着他停顿的功夫,哑声唤道:“沈辞宁,够了。”
他气息一顿,而后低笑一声,“不够。”
又去吻她的脖颈,吮吸她的耳垂,手指一挑,她的衣带尽数散开,他手伸到她背后,将她紧紧搂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他在打什么谜语?
乌春怕冷,微缩着身子,手指攥着沈绥的衣襟,像是离不开沈绥似的。
他搂得很紧,冰凉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身子,乌春几乎找不到呼吸的间隙。
一边想办法从他的双臂间溜走,一边胡乱道:“祝愿殿下岁岁平安,征战顺利凯旋,悬案真相大白,新婚圆满甜蜜……”
虽然只是敷衍,乌春也觉得稀奇。
听到最后一句,沈绥抚摸着她的肩胛骨,对她的答案并不满意,“重新说。”
他到底要她说什么啊?
乌春想了想,反正他也醉了,她说的也不是真话,随便说说罢了,道:“我喜欢殿下。”
她感觉到后背的手掌缩了缩,她的肉都让他捏得生疼。
“疼,你松开我。”
沈绥仿佛听不到她的话,低下头又吻她,他像是愉悦了不少,吻的时候力道加重,却又并不粗鲁,在她耳边呢喃,“还有呢?”
乌春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了,索性保持沉默。
他却一路吻了下去,吻得乌春浑身战栗。
她是要走的人,不能再和他耽误,和他的任何牵扯和柔情都不应当有,他们两个人就不可能和甜蜜二字放在一起,生来就要拼得头破血流。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一段孽缘。
乌春抓起手边滚落的银壶,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沈绥晕了过去。
乌春终于松了口气,穿好衣服,慌乱地找下人来,然后跑回了逢春殿,月色在她脚下迤逦。
……
哪怕是很久以后,乌春也不知道沈绥那夜到底想听她说什么。如果她说了他想听的,会发生什么呢?
永清二十二年的新年夜,她在大梁皇宫和沈绥见了最后一面。
第39章 走水
翌日, 沈绥头疼着醒过来,下人送来醒酒汤,沈绥不是喝醉了会忘记事的人, 看见褐色药汁里头倒映着自己的眉眼之时,已经想起了昨夜。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懊恼。
她分明是恨着他的,也并不喜欢他, 他怎么就因为她的几句谎言那般欢喜?
沈绥越发觉得荒唐, 将醒酒汤一放,便披衣而起, 离开了毓宁宫。
他走的时候,东方尚且是鱼肚白,满庭玉树琼花与花灯红绸, 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如飞雪掠过眼前匆匆逝去。
他想,昨夜应当是有烟火的, 她是喜欢烟火的, 也不知瞧见了没有。
这一年的这一日,对他来说依旧是一个很平凡的日子。
平凡到不久后想起来, 心如刀绞。
年节过了不多久,乌雷送来信和礼物,乌春看过之后,小心收了起来。
时日渐暖, 冰雪消融, 大地葳蕤,很快就要到沈绥和成静仪的婚期了。
说是按照礼节来, 宫里的下人们准备起来,便一板一眼地准备, 沈绥一分多的待遇都没给成静仪。
只不过成静仪住的地方和乌春的院子挨着,偶尔透过窗子还能看见忙前忙后修缮宫殿、布置婚事的下人们,那红布和灯笼在眼中瞧着刺目极了。
“娘娘,您看要不要寻个您午睡的时辰,再让他们来搬东西,或者晚上您歇息了,让他们打着灯笼来……”阿贵小心翼翼问。
乌春摆摆手,“不必了,你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容易,沈绥不在,你们随意就好。成姑娘早晚也是要嫁进来的,你想啊,我若是现在看不过眼,难道以后就看得过眼了吗?还不如想开些,给自己过过清闲日子。”
“娘娘通透。”
惊莲道:“阿贵,前些日子娘娘未被封锁的时候,你和泽安王传话,也算是帮了娘娘不少,这是一点赏赐,你收着,待娘娘走后,你就赶紧出宫吧,经商或者回乡都好。”
阿贵奇道:“何出此言?娘娘这么快就要……”
乌春微微一笑,“这是好事。”
“奴才明白,不该说的绝不会说。”
在沈绥娶成静仪的前几天,乌春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见前世的梨花白霞之下,她长久地望着他会归来的方向,那时候就连红墙的颜色都是明媚鲜艳的,她所有的少女的天真,都安放在这个男人身上。
沈绥终于回来了,她已落了满肩的雪白。
“殿下。”乌春矮身,被沈绥托起来,手掌拂去她肩上的花瓣。
“一段时日不见,爱妃怎么变傻了许多。”他玩笑道。
彼时她看不懂他的笑容,以为他也是真心的,在大梁皇宫,他的确是她唯一的倚仗,前世被吊上昭天塔之前回忆中的诸多温暖,都和沈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