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太后(143)
她压低声音道:“老爷,说句大不敬的,妾身觉得陛下心里那个人,便是当今太后!”
陈谦心里打了个突,神情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小妾。
他知道莺莺一向聪明细致,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竟能猜到这一层。
不过,她说皇帝的心上人是太后……
“陛下是个无情之人,就算太后年轻美貌,他……也不会动心。”陈谦笃定,皇帝只是贪图新鲜,沉迷皮囊而已。
莺莺闻言,吃吃笑了起来:“老爷,您满腹经纶、有安邦治国的本领,可若论男女风月,妾身可比您了解多了。”
迎上陈谦疑惑的目光,她眉飞色舞道:“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惦记那么久,且因着那个女人,对其他女人都失去了兴趣。这份感情,可不单单是图一时新鲜……这么久了,那女人已在他心里成了个执念。便是日后他腻了,有了旁人,这个女人在他心里也会占有一席之地,旁人都无法代替。”
莺莺斩钉截铁道:“老爷,这就是动心了。”
陈谦大骇。
皱眉沉吟许久,他抬手捂住莺莺的嘴,面色凝肃道:“今日这些话你千万不许往外说半句,否则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保不住你。”
莺莺眨了眨眼,一派清明了然。
皇家热闹虽好看,但和小命相比,孰轻孰重,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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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桃色流言大都最为人津津乐道,也传得最快。
便是云绾深居宫内,也听到些风言风语。
自那夜不欢而散之后,云绾已连着一段时日没见到司马濯,至于“下山游玩”之事自也不了了之。
云绾一开始还觉得司马濯尚在气头才冷着她,现在听到这些流言,便觉得司马濯应当是受到流言影响,总算晓得收敛一些了。
也许借着这个机会,就此断了这段不伦关系也未可知。
云绾自然是期盼如此的,现下爹娘兄长都好好的,她心里最大的石头已落了地,有时思想上也变得懒怠,一会儿觉着自己也该帮帮牢狱中其他亲眷,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泥菩萨过江,不若自私一些,日子也能过得松快。
两种思绪在脑中拧巴纠结,日子也一天一天地过去。
就在云绾决定先糊涂糊涂地混日子时,这日深夜,影影绰绰的床帷间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云绾从梦里惊醒,青丝散乱在肩侧,双眼泛着困倦懵懂,见着男人阴郁的神情,心里满是疑惑。
这人怎么成日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谁又招他了?
揉了揉眼睛,她抱着被子起身——
“你怎么来了?”
“太后睡得可真香。”
俩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默了两息,云绾开口:“已过子时,正是安睡之时。”所以她睡得香,不是正常么?
倒是他,总爱夜间出没,完全不用睡觉般,一天到晚还有用不完的精力。
司马濯沉默不语,只一双黑涔涔的眼眸在她脸上寸寸逡巡,那目光叫云绾瘆得慌,不由抱紧了怀中锦衾。
她实在不适应这份沉默,以及他这般瘆人的目光,迟疑片刻,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司马濯道:“朕来你这,很奇怪?”
云绾:“……”
皇帝半夜来太后宫里,本该是十分奇怪的。可放在他们俩之间,又……并不稀奇。
沉吟片刻,她垂下眼睫,淡声道:“司马濯,外头关于你我,已有风言风语。这些时日我静心想了,为着你我……”
稍顿,她改口道:“为着你的声名,为着皇室的颜面,你和我断了吧。”
这句话说完,昏暗床帷间陷入了很长一段沉寂。
云绾揪着柔软的被角,忐忑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的回应,一颗心更是惶惶不安,扑通扑通直跳。
良久,榻边静坐之人总算发出些声响,却是宽衣解带的窸窣声。
云绾诧异看他。
男人面无波澜,看也不看她,只不紧不慢解了腰间错金银的蹀躞带,褪了外衫,而后欺身而上,将她推进暖融香暖的锦衾间。
幔帐一拉,外头那点微光霎时遮得严严实实。
黑暗里,男人坚实的胸膛异常炽热,云绾被他牢牢拥在怀中,只觉筋骨都要被他热融了,额上很快也沁出细密的汗。
“朕有些时日没来,太后半点不想朕?”
这是他今夜说的第二句话,贴着她的耳廓,热意窜动,云绾只当这是床帷间的调情话语,偏头不语。
像是这些话,她从来都是不接茬的。
司马濯却抬手捧着的脸,掰了回来,再次开口,话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冷:“是了,太后惯会过河拆桥,才求着朕放了你爹娘兄长,现下就大义凛然要与朕断了?”
这语气倒是他的“正常”表现,云绾抿唇低低道:“我这是为着皇室颜面和你的名声着想。”
“呵,那朕还得夸你识大体。”
司马濯冷嗤,低头咬了下她的嘴角:“不过断与不断,朕说了才算,轮不到你决定。”
云绾被迫与他接吻,知道今夜自己的嘴唇怕是又要遭殃,心头郁卒,也懒得挣扎,闭着眼睛由他施为。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总算结束,帐内温度愈发热了,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
缓了一阵,见他并无下步动作,云绾阖眼淡淡道:“我知你专横惯了,在你面前我也说不上话。可是司马濯,身为一国之君,你到底想荒唐到几时?这么久了,你还没腻?”
自他沾了她的身,要的很是频繁,这两月的次数,都要抵上她和先帝一年的次数。他不腻,她都觉得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