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太后(144)
不过转念再想,他这些年从未经历过女色,甫一开荤,可不就饿狼般把所有气力都招呼在她身上。若他像晋宣帝一样,有些妃嫔、侍寝宫女,分分心神,她或许就不用这么辛苦。
“你现在若不想断也行。”
云绾软了语气,甚至主动攀上他宽阔的肩:“但这些风言风语传下去,对你、对我,都很不利。”
这突然的温柔迎合叫司马濯眸光轻闪,少倾,他沉眸盯着身下之人。
黑暗里她的脸庞看不真切,只朦胧映出个姣美轮廓,那双眼眸却是亮晶晶的。
按照以往经验,这小废物每次眼神发亮有光彩,接下来的话必然叫他不快。
果不其然,不等他叫她闭嘴,那软糯的嗓音就温温柔柔响起:“你选秀吧。”
“外界那些风言风语,大都是因你正当壮年,后宫却迟迟没有女人。唯一接触往来的女人,还是我这么个年轻寡妇。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若选秀了,有了正儿八经的女人,流言自会止住。”云绾好声好气道:“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司马濯心头冷笑,道理个屁。
他单手反扣住她纤细的后颈,暗色里如同盯着猎物的狼般,恶念涌动地盯着她:“太后就不怕新的女人进宫,朕从此冷了你?”
云绾:“……”这可太好了。
短暂的沉默,叫帐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她明显感受到男人周身冷冽的气势,惊涛骇浪般朝她轧来,那捏着她脖子的掌心也加重力气,只要他稍微狠心,轻而易举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咳咳…司马濯……你冷静……”
她试图解释,却又不明白自己有何好解释的,难道她要像个小女人为他拈酸吃醋,说她只想他独宠她一人,不想他立后纳妃么。
这种违心且毫无下限的话,杀了她也说不出口。
不过司马濯也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很快将她的身与心卷入一场无休止般的疾风骤雨之中。
翌日,天大明。
紫檀座掐丝珐琅屏风后,玉竹拿着小小白瓷瓶,满脸心疼地给伏倒在美人榻上的主子上药:“他怎么又……又这般不知节制!难道您又与他起争执了?”
“我好声好气与他讲道理,劝他选秀纳妃,平息流言,这算与他起争执?”
云绾有气无力趴在软垫上,耷着眼皮,纳闷喃喃:“他就是个疯子,有脑疾,讲不通。”
玉竹:“……”
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她印象中就没见过主子骂人,可对当今圣上,主子却是屡屡破戒。
不过主子劝着陛下选秀纳妃,的确是合情合理的正事,陛下为这个生气……也真是奇怪。
玉竹边琢磨边给云绾上药,忽的福至心灵,想起一桩旧事来:“主子可还记得,有一回夫人和老爷起了争执,气头上夫人收拾包袱回娘家,还说要与老爷和离,她不要他了,叫他另觅新妇。后来虽和好了,但老爷却郁闷得几日没吃下饭。还是主子您去给老爷送饭,劝了许久,才知道老爷是在担心夫人不在乎他了,竟要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这事我有印象。”云绾摇头叹道:“唉,他们俩加起来都快百岁,有时候还跟孩子似的。”
“主子您说,陛下会不会也觉得您不在乎他,这才恼怒。”
玉竹一副发现大秘密的惊诧模样,定定看向云绾:“他这是对您动心了啊!”
作者有话说:
52、【52】
【52】/首发
司马濯对她动心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云绾翻了个身,朝玉竹勾了勾手指:“你来。”
玉竹疑惑地凑上前,便见主子将手覆在她额上, 嘴里还嘟囔着:“没烧呀, 怎的就开始说胡话了。”
玉竹稍怔而后嗔道:“主子……”
云绾收回手, 重新趴好,懒洋洋道:“你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会时时刻刻折辱她、轻贱她、威胁她么?更别说他在我面前, 动辄要打这个杀那个,但凡我半点不如他意, 他便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天底下哪有这种动心法?简直笑话。”
在云绾看来, 爹娘便是她所见过最恩爱的神仙眷侣——爹爹与阿娘相敬如宾, 互关互爱,虽偶尔也会拌嘴,但都是小打小闹,转过天去俩人就和和美美、你侬我侬。
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爹爹让阿娘掉眼泪, 甚至吵架时, 连说句重话都舍不得。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便是先帝待我, 也比这司马濯好上千百倍,从未叫我受过这些委屈。”
云绾摇头道:“你说司马濯对我动心,那真是侮辱了动心这两个字。”
玉竹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不由嘟哝:“那陛下这无缘无故生的哪门子气?”
“还能如何。”
云绾扯唇,薄鄙轻哼一声:“他有脑疾。”
玉竹:“………”
这话她可不敢接, 忙低头涂药, 轻飘飘揭过这一茬。
***
不知是那夜的话刺激到了司马濯, 还是他有意收敛,又或者是他政务繁忙,之后一些时日,司马濯再未踏足宜春殿,云绾乐得自在。
天气愈发冷,步入十一月,骊山下起了雪。
待到十二月,皇帝下令,整理箱笼,回长安去。
云绾没想到在回宫之前,竟然还能见到自家娘亲一面。
原本这该是件高兴的事,可当李宝德领着云七夫人到她面前,七夫人一见到她,霎时哭成个泪人儿,抱着云绾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我苦命的女儿啊!”
云绾被她哭得一头雾水,疑惑眼神看向李宝德,李宝德却是皮笑肉不笑:“太后与七夫人叙话吧,奴才先带着旁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