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清歌脸色黑了又红，僵持几秒后狠狠地磨牙道:“沈清秋，你死定了。”

沈清秋却还是死死地咬着，肩部太厚咬得牙酸就去咬耳垂，还不断挪动着嘴唇，一下下研磨着那只红透了的软玉。

“……”柳清歌心中烦躁，想抽出手来制住这人的动作，手刚一动，那人就开始不安分地挣扎。

柳清歌又侧过头企图将耳朵从这人的嘴里扯出来，却感到耳上力道猛地加重。

“嘶————”

那人似乎要把他耳朵都给咬下来似的，柳清歌没忍住闷哼一声。

咬着耳朵的那人一顿，似乎察觉到把人弄疼了，竟是缓缓松开了口————去咬另一边。

“！”

柳清歌立刻扭头，在沈清秋啃上来前闪避开来。

沈清秋咬了个空，牙口发麻，，顿时有些不乐意，再次扑上前去。

柳清歌抬脚就踹，硬生生把两人掉换位置，将沈清秋压制身下。

沈清秋挣扎几下，发现动弹不得后意外地放弃了，眼睛却不肯认输般仍盯着柳清歌，像是要把人盯出一个窟窿。

柳清歌被盯得不自在极了，还佯作无事地看向对方，企图说些什么来化解那道目光。

他道:“你可认得出我是谁？”

沈清秋眨了眨眼，沉默半晌，道:“柳清歌。”

柳清歌舒出一口气，看来也不是完全神智不……

“小人。”

“……”

“逞能耐的家伙。”

“？”

“抢风头的混蛋，多管闲事的伪君子，装模作样，勾结外人！”

沈清秋越说越激动，柳清歌脸色也是一下比一下黑，到最后忍无可忍地吼他一声:“闭嘴！”

柳清歌又好气又好笑，好在沈清秋最后还是老实了下来，看着柳清歌的目光有些涣散。

柳清歌见状有些担心，入魔的状态如不早日解除，沈清秋只会越陷越深，变得更难以控制。

他如今胸口受了伤，还能勉强制住沈清秋，但若是沈清秋再疯魔一些，就有些棘手了。

他又忍不住想，洛冰河说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竟是让他立刻就奔了出去。

也不知这心魔剑的效应何时会停止……

柳清歌正心底默默叹着气，忽的听见一阵脚步声，他立刻转头去看。

只见黑暗中缓缓踏出一只长靴，玄色衣袍紧贴着来人的身寸，手中铁剑红光流转，像是染上了谁的血。

“师尊。”

柳清歌一眼就认出了他手中的那把剑，道:“心魔剑？你找到了？”

洛冰河却只是冷冷地没有说话。

柳清歌眼神一直落在那把剑上，因此也没注意到洛冰河的不同寻常:“赶紧毁了它……”

说着，身下的沈清秋忽然挣扎了起来。

柳清歌被迫回神，加紧了手中的力道，确认他跑不掉了，抬头却发现洛冰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面前。

柳清歌一愣，见他弯下身来，以为他是要查看沈清秋的状态，索性侧了侧身————

电光火石之间，红光乍起！

柳清歌面色不善地看着方才他和沈清秋的所在之处，那儿竟是被心魔剑贯穿出了一个大洞！

柳清歌剑眉一横，立刻反应过来洛冰河是被心魔剑影响了。

黑衣青年站在几米开外，脸上笑容灿烂。

“师尊，过来。”

柳清歌朝他道:“你把剑放下！”

青年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眨眼间移至眼前，剑锋擦着沈清秋脸颊而过，被柳清歌闪身再次躲开。

接下来一招一式，洛冰河都是朝着柳清歌身后的沈清秋而去的，每次都下了死手，柳清歌不得不捡起地上的犀角来反击。

洛冰河大概是被绕得烦了，眉头一皱，抬手化出一只用魔气凝聚的手，掐着柳清歌的脖颈将人提至半空。

“呃……”

柳清歌想用犀角隔断脖子上的那只手，奈何魔气凝聚的手并没有实体，柳清歌只能任由他越掐越紧，越来越难以呼吸。

“当啷。”

犀角从半空坠落，柳清歌脸色发白，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小。

就在柳清歌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间脖颈上的手一松，柳清歌猛地喘过一口气，紧接着却是一声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

他瞪大了眼，感受到心口处一阵冰凉。

生气逐渐流逝，破碎的身躯从半空坠落。

“……”

沈清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光忽然晃了晃。

随即眼中的阴霾越来越浅，那层呆滞也逐渐被清明取代。

“……”

他醒了。

柳清歌死了。

从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清秋看着面前陷入疯魔的洛冰河，心魔剑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抬起手，一剑刺下————

“警告:主要人物死亡。”

第 42 章

“警告:主要人物死亡。”

“……”

“……”

“……”

“是否遣送回原世界？”

“……”

“原……世界？”

轻微的滴答声吵醒了沉睡的灵魂，沈清秋微微睁眼，血红的页面占据了所有视线。

“……”

他想起了刚才的一切。

想起来他是如何三番五次想要杀死那个护在自己身前的人，而那人又是怎样被自己害死；想起来洛冰河握着心魔剑失神的样子，那一剑刺下的决绝。

他又想起来，上一世也是这样，入了魔的洛冰河屠了整个苍穹山，滔天的大火烧了十个日夜。

他被断了手脚，洛冰河就用幻镜让他看清千里之外，多少活生生的人被烧死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