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181)
却更像是看到某种完全违逆对方认知的“奇迹”,无论见过多少次都会为之感到震惊。
工藤优作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理解先生看着的到底是什么……然后他发现,千秋烬不爱他。
他在学习自己,学习自己所有“爱”的表现,以此反馈自己。他在学习如何伪装出“爱”,却终究无法真正去爱上自己。
爱人与被爱,感知美与制造美,这都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也都是人类只有学习才能掌握的“才能”——而他的先生将后者掌握得如火纯青,却对前者一窍不通。
千秋烬是不会爱人的怪物。
“爱”对他来说,是奇迹,也只是奇迹。
……可工藤优作直到最后才知道。
·
苏格兰感觉夏特勒兹给工藤优作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然而夏特勒兹本人显然对此毫不在意。
……天然渣?
正在处理工作的焚烬头也不抬:“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琴酒说的“FBI导致霓虹政界发生多余波动”当然没有那么简单,焚烬最近就是在处理这件事——因为事情比较麻烦、密级又太高,所以文件是交给苏格兰读的。
苏格兰:?
没毛病,不管他以前什么身份,现在失忆和外界断联还整个人都处于夏特勒兹的控制之中,要泄露情报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尤其以他现在的知识储量,很难理解这些专业知识,就算能死记硬背传出去也作用有限且即时性过低,没什么价值。
焚烬一方面也是知道苏格兰现在脑子里的记忆偏向常识性和(战斗方面和黑手党的)专业性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嘛。
顺便,苏格兰还是觉得夏特勒兹他无法阅读、写字却很正常这件事很离谱……
他不会觉得自己写下来的东西无法理解吗?难道他搞错了、夏特勒兹不是阅读障碍?
而此时被叫到,苏格兰当然不能说自己在好奇上司和工藤优作是不是有什么桃色关系,男人面不改色:“大人您真的有妄想症吗?”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能问的东西。
焚烬倒是不太介意:“我觉得我没有。”
苏格兰思考一下,还是选择了耿直:“您的意思是喝醉了的人不会觉得自己醉了吗?”
焚烬眨了眨淡金色的眼睛:“这么解释好像也没错?”
他当然没有妄想症,但是这种东西就和他的“瞎”一样,别人要觉得他有问题那总能找到问题。
尤其工藤优作显然对此深信不疑,那家伙能做出这样的推论肯定是已经有一条完美的逻辑链了,大多数人和他去说都只有被说服的份,在焚烬看来还挺有意思。
另外就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看到的“常人不能看到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一种“妄想”呢。
听不见音乐的人认为那些跳舞的人疯了。*
苏格兰脸色不变,他只是思索了一下:“您说您看到了死亡,那是什么样的?”
焚烬笑:“你这个切入点好奇怪啊……嗯,直接说死亡你可能不太能理解,这么说吧,我现在看到一个人或者东西,眼里会自动出现杀死或者摧毁对方的方式。”
“……听起来很可怕。”简直像是什么杀人狂一样。
而且这种症状还能算是妄想症吗?
“其实也没什么?”他偏了偏头,“只是的确有点过分直白了……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催我杀掉它。”
完全把弱点写得明明白白,就像向狼露出柔软脖颈的小鹿,全身上下仿佛都写着“快来吃我”,甚至还有一种奇怪的诱惑力——偏义的,诱人杀害的诱惑。
这显然是种非常奇怪的症状,可苏格兰觉得更重要的,应该是他从来没有在夏特勒兹身上感觉到杀意……
大量的信息在让人暴躁的同时,也会让人控制不住地想要使用。
按照夏特勒兹的说法,有的时候他只要轻轻一抬手就能取走一个人的性命,简直可以说他人的生死都在青年的一念之间。
这种感觉无疑可以极大地催生人的控制欲、伤害欲、让人渴望对他人进行生杀予夺,甚至会产生一种“我即世界之王”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身为组织高层的夏特勒兹其实是有机会满足这种欲望的。
但他没有,他始终没有放纵过自己,虽然身处组织这样的深渊之中,他却始终坚守着他暂且不为人知的原则,就像他的“礼貌”一样。
苏格兰开始佩服夏特勒兹的自我控制力了。
顺便,他说这话就是默认自己有妄想症了吧?
“夏特勒兹大人,您看我有什么感觉?”我好杀吗?
焚烬抬头看他:“?”
苏格兰和他对视,一时之间没能理解青年的意思:“?”
于是便见焚烬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有些无奈的样子,然后他轻轻一抬手,苏格兰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一把利刃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焚烬手一翻,苦无便被收了回去——其实他还给苏格兰放了水来着,但显然没什么用——他收回手,平静地仿佛只是刚从苏格兰手里接过一杯温水:“懂了吗?”
眼睛告诉他的东西不能随便应用,一出手对方必死无疑,但他本来就是掌握了杀人技的忍者以及黑手党啊。
对于长生种来说,要忘记一门自己已经熟悉的能力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猝不及防在生死边上走了一遭的苏格兰木呆呆点头:“懂了。”
脖子上似乎还能感知到刀锋的冷锐,那双冷淡的金色眼瞳仿佛看透灵魂看淡生死,不介意夺去任何人的生命,也不介意被任何人夺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