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186)

而焚烬因为后天的经历，失去了对后者的渴求。

工藤优作在那一刻终于意识到，和他在一起，已经是先生对爱最后的渴求了——更多的，千秋烬不会有，也不可能有。

青年因为人类的本能渴求爱，却甚至连如何被爱都已经忘记。

【“先生，你爱我吗？”】

【“我很喜欢你。”】

——这个世界对于先生来说，是虚幻的。

他什么都不在意，包括自己。

可即使这样，不懂爱的青年依旧在尽力爱着自己的爱人。

工藤优作终于意识到，千秋烬是自囚深渊之中的怪物。

而这是一切崩坏的开始。

·

苏格兰神情复杂，他做了个总结：“您的意思是，工藤先生被您逼疯了。”

焚烬托腮：“虽然我没有这个意向，但就结果来看……是的。”

“……不愧是您。”苏格兰无奈道，说不清到底是佩服还是别的什么，“和您谈恋爱还挺费命的。”

据说他的“前任”蒂萨诺也是夏特勒兹的情人，现在已经死了，而夏特勒兹的头发就是在那之后变白的——很难不觉得这两者有因果关系。

焚烬算算：“好像是的？”

但敢和他在一起的人本身就不太安全啊，所以也不能完全算是他的责任吧。

苏格兰的神情越发复杂：您甚至都不否定一下？

“毕竟是实话，”焚烬笑，“而且你在意这个做什么？你又不和我在一起。”

苏格兰心头微微一刺，倒也说不上有多痛，只是总归如哽在咽，面上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毕竟总得弄清楚该怎么对待上司的前男友不是吗？——不过我的确很好奇这些事情。”

毕竟夏特勒兹这一段关系放到哪里都是相当炸裂，谁听了不得好奇吃瓜啊。

非常合理。

“正常对待就可以了。”焚烬不期然想起了当初问自己该怎么对待千手扉间的药研——虽然出发点绝对不一样，但听起来很像，“虽然以后不一定会有，但对我身边的人只要正常对待即可。”

然后他补了一句：“允许你向他透露情报另算。”

苏格兰：“……的确另算，我也没多少情报能给他透露啊。”

说不定还能起到误导作用呢，苏格兰对自己知道的东西有非常明确的认知。

但如果这么想，夏特勒兹又是什么意思呢？……算了还是少数点为好，万一他是在钓鱼回头把自己献祭了就不好了。

焚烬看出了他的谨慎想法，却含笑道：“没有必要这么小心哦？你对我还是很重要的。”所以不会轻易送你去死的。

而苏格兰：所以很有利用价值？

他可不会有那种幼稚的“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想法，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过去的记忆，那就决定了他对大多数事情都是两眼一摸黑，最痛苦的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有用，信息差在组织内其实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他其实是很容易被利用的——甚至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苏格兰微笑：“我知道，毕竟我也是您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不是吗。”

“不仅是这个，”焚烬却笑着摇了摇头，“更重要的是，你暗恋我啊。”

“？！”听清这句话的时候苏格兰心都差点跳出来，“您……”

他不会蠢到连自己的心思都看不出来，即使心中的悸动轻微而克制，苏格兰也不得不明白自己的确是爱着夏特勒兹的，这份感情不见得有多深多纯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切实存在。

其实没什么关系，除了看到某些画面听见某些事情时忍不住心头一痛、对夏特勒兹的某些事情微妙关注以外，他的行为理智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夏特勒兹手下小心求生的一个助理。

甚至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暗恋”对于夏特勒兹来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青年对感情的态度异常模糊，算不上看重，但也不至于轻视，只要自己不因为这份感情做出什么，夏特勒兹基本上是不会在意他的感情的。

……本性凉薄。

可就算知道这份感情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苏格兰依旧在夏特勒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本能地感到了心慌。

或者其实和生存、情报、理智什么的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暗恋对象知道自己的感情了而已。

感情本就该是干净纯粹的东西，可苏格兰却知道，“爱”对他来说，只会是奢侈品。

一瞬的紧张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不觉得夏特勒兹会在这种时候揭露自己的感情——就算他的确知道——男人顿了顿，皱眉：“组织的人都知道？”

焚烬：“该知道的都知道，所以你留在我身边刚好。”

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夏特勒兹的意思是“外人知道苏格兰暗恋夏特勒兹”，只是伪装对外的消息而已，至于真相……显然不重要。

当然该问的还是得问：“暗恋有什么特殊的吗？”

焚烬若无其事：“那样他们会默认你是我的情人。”

苏格兰：？？？

不是，逻辑在哪里？为什么要“他们”认为自己是夏特勒兹的情人？普通助理不配留在夏特勒兹身边了吗？？？

“因为情人更值得信任……？”说到最后焚烬本人都有点迟疑，但还是理不直气不壮，反正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啦，“总之这样我就不用找理由了，你就像平常那样就好。”

毕竟他在苏格兰身上费了那么多心，对外总得有个过得去的理由。而情人这个，不说非常严谨吧，但应付一下也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