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绝对成立(559)
【鹤丸国永】就是这么一振刀。
烬在狐之助的指引下从刀解池边找到那振陌生的太刀,指尖一寸寸抚过锐利却残破的刀锋。
【‘白色……?’】
【‘哦啊,这可真是个了不得的惊吓呀。’】太刀在一片灰暗中现形,俯身对上审神者同曾经自己异常相似的金瞳,语调轻快到和这个本丸格格不入的程度,【‘小少爷,就是您唤醒了鹤吗?’】
【‘……你好,我是烬。’】黑发纤瘦的少年抱着那只呆呆的狐之助,对他抿出一个笑,【‘……很抱歉。’】
他的抱歉没头没尾,可能感知【烬】这个代号和他真名的高度关联的非暗堕刀【鹤丸国永】却听懂了。
——抱歉,只能给你这些,这就是我所拥有的一切了。
纯白的鹤看到纯白的少年。
一无所有的孩子,为不能把自己的心脏交到他手中感到抱歉。
他瞳中盏着盈盈光芒,疲倦异常,却仍旧映出这个昏暗的、并不温柔的世界。
于是历经世事沧桑的【鹤丸国永】笑起来,一把抱起面前意外轻盈小只的少年:【‘可不能为这种原因抱歉哦!’】
始终纯白的羽织如鹤的羽翼般展开,太刀带着审神者从天守阁中一跃而下,【‘去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吧!’】
那样自由。
某种程度上,【鹤丸国永】是除了【三日月宗近】、【乱藤四郎】以外,在烬身边停留的时间最长的刃,他会带着审神者去做很多在这个本丸中“不合适”的事、“不适合”他做的事情。
比如到处挖坑、在正常本丸里才会有的恶作剧,比如带审神者去爬各种结构复杂、审神者上去就不一定能下来的树,再比如偷偷摘审神者种的花然后别在审神者的头发或者衣服上,又或者在随便什么地方扎着然后突然窜出来吓审神者。
审神者不会和他一起做恶作剧,但【鹤丸国永】日常抱着审神者在本丸里窜来窜去,有的时候随便找一个角落/屋檐/树杈把他放在然后去恶作剧,任由审神者围观,然后再飞快窜回来把审神者抱走一起逃、或者干脆把审神者放在原地一个人溜走(当然最后还是会回来把他救下来的)。
烬当然看不见,他甚至不一定能弄清楚整个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是很开心,好像他种过的花一瞬间全部开放的那种开心。
审神者很喜欢鹤。
或者说,烬很喜欢鹤。
【‘你是我喜欢的样子,鹤。’】少年总是这么叫他,不叫【鹤丸国永】,而是【鹤】,一个似是而非的、完美的意向,【‘自由而美丽。’】
【‘这是我的荣幸。’】白发白衣的太刀笑着说,再次一把把他抱起,【‘小少爷要去看看咪酱做饭吗?今天有你喜欢的粗点心哦~’】
【鹤丸国永】似乎也很喜欢烬,有的时候他会突然失踪一段时间,在本丸里随便什么地方浪来浪去,但这个时间不会很长,也总会有“约定”。
烬问他:【‘那么,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会再见么?’】
他给出的回答肯定:【‘只要小少爷希望的话,鹤一定会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哦。’】
像是出去打猎的宠物,【鹤丸国永】回来的时候会带着各种各种的礼物,比如各种各样的植物和花,比如有精致花纹鲜艳颜色的小物件,送到烬面前的时候故作轻佻又深情如斯。
【‘——这是给你的惊吓哦!’】
被那双血红的眼睛注视时,总会错觉里面流淌着脉脉深情。
烬总是会把这些礼物好好收起、一一记下。少年人始终对自己所得到的爱意分外珍惜。
他也爱着鹤。
【‘鹤可以飞往自己想去的所有地方。’】少年如此说,【‘你是自由的。’】
小少爷被鹤拥在怀中,指尖轻轻抚过太刀染着铁锈味的衣袖。
鹤的羽翼,依旧是纯白的。
【‘没有人——包括我——能束缚你的羽翼。’】
作者有话说:
关于鹤的回忆杀。
唔,鹤和数珠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月光朱砂痣,三日月的话……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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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第十一振付丧神
你怎能那样离开我。
第十一章
【‘……不。’】他轻轻低头, 和少年额头相抵,【‘你已经束缚住我了。’】
我与你不止一次相拥,你甚至聆听过我的痛苦与沉默。
而烬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仿佛了然又仿佛无谓。
很多时候他想, 烬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经历过了那么漫长的时间、那么多的人, 这世间的痛苦也仿佛千篇一律, 死亡和活着在他眼中也没有什么区别, 或者他仍是一振平平无奇的刀剑,在黑暗的墓中沉睡, 做了一个长长的、尚未到尽头的梦, 可这世界的真实与否似乎也从来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审神者的对与错也是一样。
很多次被唤醒,很多次再次沉睡, 一道又一道的伤疤刻上身体灵魂, 他仍能露出与最开始一般无二的笑。
可真的一样吗?
痛苦、善良和恶毒都显得千篇一律, 最后一刻到来之前, 谁能知道他脸上的倦怠温柔到底是伪装还是真实。
小少爷。小少爷。
高飞的鹤。纯白的鹤。折翼的鹤。
失明的审神者摸索着握住他衣上的金链, 指尖用力得泛起一圈白, 鹤低头看在自己怀中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年,脸上的笑温柔到像是一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