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捡了只狐貍(38)
赋云道:“我们才三个人,不必参和了。放心,狐王已至八尾巅峰之境,对上傀儡师不会输,除非……”
赋远舒替他补上:除非使阴招!
但灿怎么可能不使阴招,他甚至早有准备!
果然,不等余逍杀上去,蜘蛛身上的黑雾霎时间浓郁起来,他高声呼喊:“王,相距地众妖护法其六在此!降临吧!杀光他们!”
骨爪苍白,疯狂地颤动低鸣着。
此刻,死死吸附在余逍的手上,余逍的脸也顿时也苍白起来。他猛的把习与扔给习丝,自己则想把手上的骸骨扯下来。
苍白的骨爪刺入手中,鲜血顺着指节流下,巨大的疼痛让余逍浑身发抖,赋远舒几次急得想抱着他,手又生生穿过,什么都触碰不到,只能看着那刺目的红继续焦急。
“哈哈哈哈!!臭狐貍,王的强大岂是你能反抗!”他狂笑着,又牵动更多傀儡丝,这下,不仅是殿内的傀儡在低吼,外面的人也在惨叫。
“啊啊啊……我的头!”
“好痛、好痛!”
“这是什么……!”
阵法越来越清晰,丞相低低惊呼出声:“陛下!这是血祭,他疯了吗!这和喂养雪狱有什么区别?用这种方式送走灾厄?开什么玩笑!”
这种方式送走雪狱只不过加快了它的速度,不仅没有减少损失,甚至死的人更多!这只疯蜘蛛真的是想保下魂烬吗?
赋云道:“当然不是!这里会不会灭亡和他有什么关系,用这种东西,不如说他就是来灭魂烬的。”
赋云继续:“众妖第六护法,来灭人族一个国,很正常吧。我猜,他们那位王,也许就需要这样的血祭才能降临……或者说,才能继续活下去。”
他的目光停在余逍手中的骨爪上,余逍周身灵力已紊乱,习丝挡在他身前,玲珑轻剑注满灵力,不停斩断蛛丝。
只是她修为尚浅,勉强抵挡,恐怕再一会就要输了。
陆执刃皱眉:“还不用出去吗?陛下,等那个王到了这里,我们可能没办法全身而退。”
赋云沉吟片刻:“再看看。”
看个鬼!再看什么都没了!
幸亏是落沙珠中刻下的过往,要是真能见到赋云,他说一句赋远舒就会忍不住呛他一句,不,三句五句都有可能。
习丝剑身灵光流转,璀璀生辉,不重而胜在轻灵快速,两剑做一击也堪堪抵住灿的进攻,护在余逍身前,不退半步。
那美妇人抱着习与,眸间满是担忧着急,这时,两道人影一路交手,打到大殿来,正是狐族大长老和聂辞。
城外鬼哭狼嚎一片,多的是倒地惨叫的人。丝线越来越多,聂辞和大长老一时分不出高下,只怕再过一会,这些人也要变成蜘蛛的傀儡。
美妇人正打算参战,要速战速决,可突然间,怀中的孩子被猛的一拽!
蜘蛛一手拉住了习与额间牵引出的丝线,就要拉走,美妇人当然不肯放手,又气又急:“混蛋,你要做什么?”
灿冷笑:“当然是弄死。”
他一边与习丝对打,一边竟然还能分心来抢习与。
灿手上力道加大,眼见美妇人就要抢不过他,然而,一道闪电般的剑光一闪而过,奇快无比,灿捏着丝线的手臂就被削了下来。
并不流血,丝线瞬息又黏合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这一瞬也足够美妇人把孩子抢回去。
是那个跟在赋云身边的死面瘫!
“出来啊,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你是阴沟里的老鼠吗?有种再来打啊!?”灿气急反笑,破口大骂。
陆执刃本已经收回剑,听闻这话,赋云抬了抬下巴。
陆执刃便又朝他挥去几道又快又冷的剑光,势如破竹,瞬间斩断一大片丝线。
灰尘散去,灿的脸比陈年老锅底还黑。
不过他现在是黑蜘蛛的模样,本来就黑,再黑一点也看不出来。
“……哈。”
余逍嘴角抽了一下,嘲笑他:“你,你还真挺贱的。”
余逍声音压着颤抖,冷汗自额角滑下,面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他一只手撑着地,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即便这样,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脊背也依然挺直,倨傲和不屑没有收敛,眉眼反而因为压抑着的怒气更加锐利。
“管你什么事?!!你都要死了还有那么多话!?”灿的蜘蛛脚用力砸向地面,又扬起灰尘。
余逍喘了口气:“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灿定定看着他,忽的不生气了,悠闲愉悦起来,恶劣道:“你可能一时半会是死不了,毕竟王看好你,你要是服个软,王说不定要重用你……但是他们呢?”
他说前几句时余逍还觉得他有病,可他最后一句带着残忍的冷笑,一股不妙漫上心头,皱眉道:“什么?”
灿道:“我说了,一个都逃不掉的。你以为你布下阵法,我就没办法对那群臭狐貍动手了?是不是杀了他们,你才不会这样优柔寡断,就会认同我们伟大的事业了?学乖一点!要这群垃圾拖后腿的干什么???”
“……”余逍挣了一下,踉跄着站起身,赋远舒从来没见过余逍这样阴冷无声的模样,红眸中压抑着愤怒。
余逍道:“杂碎,你说话真的很让人生气。”
狐貍是野兽,终归有凶狠的一面。
蜘蛛的手在空中一抓,又抓起一把丝线,殿外的嘶吼哭喊声更大,傀儡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凄厉绝望,叫的人头皮发麻。
习与跟着喊,小童的声音不似往常清澈,稚嫩又嘶哑。
美妇人吓得要哭,求助般看向余逍,余逍快步走过来,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