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不太对劲(25)
原也是离得不远,到了他们跟前,闻昭还没反应过来,袁令仪已经松开她,欣喜的喊几人:“大哥哥大嫂嫂你们也来了!怎么没提前来信?祖母还念了好久。”
“紧赶慢赶的才到不久,想着给祖母一个惊喜。”袁家大哥回了笑着回了她一句。
各自问了好之后,袁令仪伸手要去牵闻昭。一转身,却见裴清川不知何时到了她身侧,正低头和她说着什么。
她欲拉闻昭回来,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下肩,袁二哥戳了下她的脑袋:“你凑什么趣?”
“我……”
才张了口,对上他的视线,到底是没说什么。
袁二郎抱着臂扫了一圈,招呼众人进了前堂。
给老夫人送了礼之后,老太太已经乏累的紧了,也没留他们多待。
*
打寿康堂出来,袁令仪牵着闻昭已经走出很远了,裴清川撤回视线,折身往袁二郎的院里去。
夜色朦胧,兄弟二人坐在书房里,神情严肃。
袁嘉善在地上走来走去,沉吟道:“会不会他们发现我们在查兄长的事,这才千方百计的要杀你。”
裴清川捏着眉间,说:“可此事并没有多少知情人。”
“总之你务必多加小心,既有这两回,定然会有第三回。”袁嘉善端起桌上的冷酒灌下肚子,“今日可有发现你身边的那些哥儿,有谁待你异常吗?”
“并未。且今日序秋在我身边,替我挡了不少酒。”
“你多留心着身边的人,我这回借着巡盐一事,途经旬途关,找了些当年参加过那场战事的人,也未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袁嘉善拧着眉,叉着腰走了两圈,沉声说,“还有些如今告老还乡的,我已派人去寻,届时有消息我再给你讲。”
裴清川颔首:“麻烦兄长了。”
袁嘉善踢了他一脚:“滚滚滚。”
裴清川躲了躲,行礼告辞了。
……
袁令仪这几日得闲,整日去寻闻昭,得知她刺绣不错之后,又抱着帕子去她院里。
她指着上面完成了一半的兰花说:“我总也绣不好兰花,昭昭姐姐可得好好教教我。”
闻昭接过来看了一眼,见上面针脚细密,图案栩栩如生,说:“你绣的很好,若是将这里换成裂线绣会更好。”
袁令仪叹了口气:“只学了个皮毛罢了,我倒是什么都学了一些,却也学的不精,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
闻昭笑着看她一眼:“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怎么不算出彩,你诗词歌赋、马球、写的字、包括这绣艺都会,已经是很好了。”
“学的马马虎虎。”袁令仪趴在桌上,叹气,“总归是没一样特别出彩,说起马球,过几日昌宁伯爵府的冯大娘子组了赏春宴,给我们都下了帖子,届时你也去玩玩。”
怕她拒绝,又说:“这冯大娘子与母亲是手帕交,母亲后来还说,那日祖母寿辰时,她还说到时候定要带你去玩。”
这事儿如何处置,还得同裴清川商议,这些日子,他开始上朝,空闲时间少。
昨夜过来给她送匕首时还说了,要她注意着身边,近日最好是待在府里,少出去几回以保平安。
思及此,闻昭只对袁令仪说届时再做定夺,后者也没多说。
在袁家再待了两日,两人回了侯府。
恰逢闻昭月事来了,便窝在榻上躺了三日。
这日傍晚,两人一同用膳,进来一个小厮,说是有闻昭的信。
裴清川便让他拿了进来,是从云安县来的,林词安的信。
念着在用膳,闻昭只看了眼信封,便搁在一旁。
见她这般行事,裴清川微愣:“不拆开看看吗?”
“回头我再看,不急。”
裴清川颔首,闻昭便也没当回事。
等她要回去时,他突然开口,“这信是谁人寄的,字倒是写不错。”
闻昭下意识的看了眼信封。
林词安文采过人,十三岁便成了秀才,只待明年春闱,登科入仕,更是写了一手的好字。
闻父在世时,嘴里最常夸赞的便是他。
这信正是他所写,上面虽只简单写了“闻昭亲启”四字,却也不难看出字的风骨。
她将信捏在手上,给他看了一眼,笑着说:“是我奶母家的哥儿,去年冬才及冠,明年便要来京城参加春闱了,这信也是他写的。”
裴清川扫了一眼,视线落在她的颊上,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敛眉,说:“如此说来,也是位青年才俊。”
来了信,闻昭本就心情大好,听他也夸赞林词安,心里难免有些骄傲。
她点头,颇为认同的说:“很是了,词安哥哥长的也俊郎,幼时我们读书那会儿,他最得父亲喜欢,说他日后必有作为。”
裴清川摩挲着茶盏,意味不明的问了句:“你父亲很喜欢他吗?”
打开了话匣子,闻昭倒也不急着回了。
索性又坐了回去,说:“我之前不曾跟你说过,我爹也是个举子,只是后来家中实在清贫,又遭逢旱灾,这才罢了科举之路。后来他辗转到了云安县,做了个教书先生,后来同我娘成亲后,书塾也开的愈大,再后来他身体差了,只在家里教几个人,我与词安哥哥那时就跟着他读书,词安哥哥人聪明,我爹总是夸他。”
裴清川倒了杯茶水,给她推了过去。
头也不曾抬过的问:“这么说来,你们二人还是一同长大的了。”
“算是吧。”闻昭接过来,冲他笑了笑,“不过后来他忙着读书,我也被我娘拘在家里学规矩,见得就不太多了。”
裴清川掀起眼皮,看着昏黄烛火下小娘子清丽的笑靥,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