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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不太对劲(99)

作者:丛枳 阅读记录

他看着,忽地伸手,手指缓缓放在画中人的面颊上,轻轻摩挲着纸张。

良久,他才将画卷起来,小心地放进画匣,藏进书案暗格。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靠近,敲门声随之而起。

裴清川理了理衣袍,视线挪过去:“进来。”

寸识进来,恭声道:“郎君,祁州那边的人回话,说是没有闻姑娘不曾回去过。祁州周遭的州府也派人去查了,都说……”

他看着裴清川面无表情的脸,背脊窜上一股寒意,不得已硬着头皮轻声说:“都说,没有见过闻姑娘。”

裴清川眉头紧锁,看着跳跃的烛火,低喃:“都没有,她当真就这么狠心吗。”

寸识拱手道:“郎君,要不换几个地方再找。您再想想,闻姑娘喜欢哪些地方,说不定还会有线索。”

裴清川揉了揉额间,挥手示意他出去,“我再想想。”

已经近两个月了,他丝毫没有半点闻昭的消息。

她走得干脆,用过的一切都没带,甚至自己给她买过的簪子和消遣的小玩意儿通通都没带。

什么也没留下,一个字都不曾留下,半句话都没。

他摸了摸脖颈处的平安符,喉间滚动了一下。

这是闻昭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分明是心里还有他的,可为什么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呢。

既然是喜欢的,又何必生离。

他垂着脑袋,偌大的房间只他一人,孤零零的。许久,才传来一声满是不解的低喃:“闻昭,为什么。”

裴清川在书房睡了一夜,翌日收拾齐整去上朝。

这些日子来,他面容冷俊,鲜少与外人交流。侯夫人每每同他说话时,裴清川只极为冷淡的回应几声,眉目间像是结了霜一般。

今日又是这般,今晨零星地飘着些雪花。

见他穿的单薄,侯夫人抱着个雪白的貂绒大氅在门口给他,裴清川只吩咐寸识收下,行了一礼便越过她离去了。

侯夫人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影愈加的心痛,他重伤初愈,便得知闻昭离开的消息。

起先还满怀期待地寻着人,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没半点闻昭的消息,他也渐渐地消沉了下去。

侯夫人痛在心头,悔意整日萦绕在心尖,也知自己这回是犯了大错。可从小到大,她亏欠清川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想弥补都找不到头。

她也暗中派人去找闻昭,可天下之大,若一个人想将自己藏起来不被人找到,实在是太容易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青年的清瘦的背影,她双手合十,默念佛偈。如今只希望早日得到闻昭的下落。

当下新政推行顺利,临近年关,朝中也无甚大事,只提了几句京城治安问题之类的事,便下了朝。

出了煦方门,裴清川被迎面来的北风一吹,轻咳了两声。正欲上马,忽闻身后有声音唤他,裴清川定步转身。

“清川!”

“兄长。”

袁嘉善扶着腰顺着气,缓了片刻,才说:“有消息了。”

裴清川一愣,浑身血液似乎一时都加快了许多,他猛地抓住袁嘉善的肩,有些不敢问出口,轻声道:“可是……可是闻昭?”

袁嘉善点点头,一掌拍开他的手,继续道:“陈璟那小子,前些日子去他外祖家了,这不今日忽地来了两封信到家里。一封是五娘,另一封是给我的,令仪拿给我一瞧,说是在越州看到过闻昭,只是不知如今是否还在。”

陈璟母亲出自金陵谢氏,若从京城出发去金陵,须一路南下,途中自会经过越州。

“越州。”裴清川低声重复一遍这个地名,随即躬身郑重行了一礼,“多谢兄长,若能找回闻昭,我必定亲自登门谢过陈璟。”

袁嘉善摆摆手:“你忙去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裴清川吩咐寸识回府收拾包裹,先前因着新政,陛下将他调至礼部,他当即跨马往礼部衙门赶去。

这些日子来,他白日里忙于政务,几乎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也只有如此,才能避免更多的胡思乱想,是以公务早已处理完成。

如今看着空空的案几,心里倒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手中暂时无事务交接,随即出了府衙,翻身上马,往宫中赶去。

官家听得是他求见,当即便宣他进来。

“清川今日来,是所为何事啊?”

裴清川直挺挺跪在地上,闻言垂首行礼,一字一句道:“因臣之过,使未婚妻不得已离京,弃我而去。今闻妻行至越州,年关将至,新岁在即,阖家团圆之时,臣欲接她回家,解先前种种恩怨,同她共渡新春。”

他双手放在地上,深深行一大礼:“还请陛下允臣些时日,迎妻归家。”

郑弗陵对他的事也是知道内情,心里也颇过意不去,如今见他提出这等请求,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大手一挥准了他的假。

当夜裴清川便跨马出城南下。

……

今冬的越州较往年暖和些,只下过几场雨,一场雪都没见过。

才进腊月不久,不多几日之后便要休寒假,书院几位夫子忙着出题考核学子,闻昭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傍晚回家时,累的眼酸脖子痛。

杨氏已经显怀了,膝上盖着个狐皮毯子,手里为肚子里孩子缝制了一半的新衣。

见闻昭吃东西都慢吞吞的没精打采的,她搁下手里活计,温声道:“也就忙这几日了,等休假了就好了,到时咱们出去好好玩玩。”

闻昭揉揉眼,看看她的肚子:“我是不敢带嫂嫂出去的,就看兄长到时是否有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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