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渊非浅(104)
“老样子,近些日子里旧病复发,身子有些不好,不过还是在吃着师叔给的药。”
烟晴察觉到梁浅的情绪,不在追问下去,伸手在自己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这个给你,路上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知道你最喜欢这些东西。”烟晴将盒子递过去,梁浅眼见得高兴了起来。
“哇,多谢柳娘子!我做屏息丸就差这一株药草,还有这个,可以给师父做些安神的药……”
梁浅抱着盒子咧着嘴笑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那烟晴,你这回进京要待多久,要不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我是来找京城的医馆学医的,你这里还要赚钱,我就不叨扰了,柳家老宅的老管家知道我们的事,其他人只当是我从柳家老宅来投奔你的亲戚罢了,我会老宅住就是,来去也方便。”
烟晴整理着自己的箱子,又习惯性地伸手给梁浅把起脉了。
“那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来这,包你吃好喝好的。”梁浅笑眯眯地冲烟晴自信说道。
“好,知道了,大老板,你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东想西想的。”
梁浅叹了叹气,有些事怎么能不去想呢。
状元郎
在黑夜中,梁浅在无人的街道四处躲藏……
身后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一直尾随着自己,自己十分紧张……
就在自己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以为自己安全之时,危险逐渐逼近,怪物发现了自己……
“啊!”
梁浅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昏暗的屋里只点着一盏灯,而榻上的萧明渊也不见踪影。
萧明渊听到动静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到梁浅满头大汗的样子,忙坐到床边牵着她的手。
“做噩梦了?怎出了这么多汗。”
萧明渊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梁浅也感受到手中传来的触感,他的手过来牵住了自己。
“你怎么这会儿起来了?”
梁浅伸手出来帮忙将萧明渊还没有扣好的衣扣,两人动作神情自然得与一般夫妻无二,梁浅一瞬都有些恍惚。
“正如之前娘子所料,科举确实出了些事儿,月银他们刚刚抓到了潜入礼部的刺客,所以匆忙来报,我这会儿得去看才是。”
萧明渊站起身来,将屋里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些,梁浅虽然手上不自觉地拢了拢被子,嘴里却说着。
“我不热,你把窗户关上就快去罢。”
“还说不热,自己身上都出汗了,你晚上睡觉老是喜欢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这屋里还是进点风才好,这边的风也不会直直吹到床边,可以透透气。”
萧明渊絮叨着打开了窗户,又去拿自己的腰带,梁浅困意又上来了,语气有些慵懒地回道:“知道了,你去忙罢。”
“嗯,还早得很,你继续睡,不必管我。”
梁浅心里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那你今日可是不回家了?要一直在礼部了?可还有什么事?”
“嗯,想必就是去礼部,事情了了还得到陛下跟前去禀报,怎么了?”
梁浅沉默地点了点头,这样看来白日里他确实忙得抽不开身,可白日里刺杀难度系数可高得多。
梁浅话锋一转,“你可听说太后想让今年的新科状元当青月长公主的驸马?”
“嗯,是听陛下提过。”
梁浅想起长公主那日唉声叹气的样子又好奇了起来,“那若是公主不愿,你说太后娘娘会不会就断了这个想法,让公主自己选。”
梁浅心里甚至默默划过一句,难道就不可以不选?为何堂堂长公主殿下到头来也必须选一个人嫁人。
“或许罢,太后还是很疼惜这位公主的,只是丞相大人……”
月光透过窗户轻轻撒在萧明渊的身上,显得他此时清冷许多,他沉思片刻又说道:“只是如今丞相也跟着搅合了进来让此时变得复杂了许多……倒是你,有没有听说什么有关丞相和太后的事。”
梁浅摇了摇头,只见萧明渊将荷包系上,才又朝梁浅这边走来。
梁浅原本坐在床上发起了呆,萧明渊走了过来,而后梁浅的唇上有了一瞬凉凉的触感。
“嗯?”
“这是今日的,我走了,你继续睡。”
*
这日梁浅正坐在师父的院子里擦着自己的短刀,福之则在一旁帮忙整理着梁浅的各种药瓶,财之就急冲冲地进来。
“头儿,阿福,榜出来了!你们可知道这新科状元是谁?”
梁浅放下手里的东西,饶有兴趣地回应,“哦?莫非你认识状元郎?”
财之得意地笑了起来,“那是,嘿嘿,还是不卖关子了,这新科状元正是那日我同苏兄在大街上拉回来的那位公子,冯伏嘉。”
福之满眼冒着亮光,“兄长真是好机缘,如今咱也是见过状元郎的人了,嘿嘿。”
梁浅见两兄弟拍着肩膀笑嘻嘻的,继续拿着自己的刀擦了起来,“好了,既然事都办好了,想去便去街上看看热闹罢。”
福之呆呆地笑了起来,“那头儿我去看看,头儿可要去凑凑热闹。”
财之注意到梁浅坐在原处纹丝不动,也察觉到了梁浅的意思。
“嗐,你去罢,我去看过了,我陪着头儿在这里歇会。”财之说罢便在梁浅的对面坐了下来。
福之离开后,财之便小心翼翼地看着梁浅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
“头儿,福之可是已经探查到您要找的人关在何处了?”
梁浅没有转头只是嗯了一声。
“那头儿可要听听今日我从街上听过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