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福星闺女后,全村都旺了(25)
收拾完桌子,姜老汉坐下,与三个儿子商量怎么分配剩下的鱼肉。
“分点给帮忙的人,再留一部分家里人吃,其余拉去镇上卖了。”
姜三郎道:“咱也不用卖太贵,比寻常鱼价稍高些就行,就定九文一斤吧。”
“九文一斤,这还不贵?”姜大郎迟疑,“这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
寻常鱼价五文六文一斤,年节时最高没超过八文,因为镇上的猪肉不过十二文,也就羊肉最贵,十七八文一斤。
“卖不出去咱们就拉回来年节时吃。”姜三郎道:“这鱼几十年没见过一回,咱们卖九文一斤都算亏了。”
姜二郎道:“听三郎的,那就九文一斤,大鱼稀罕,肉质还这么好,物以稀为贵嘛,我不信卖不出去。”
“行,明儿正好逢集,你们一早拉去镇上。”姜老汉最后拍板。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哥三个借了一辆板车,将剩下的一条大鱼拉去镇上。
雪地难行,板车到镇上时已经巳时,集市却没多少人。
可能因为天冷,雪深路滑,很多人都不来了。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板车停好,姜三郎就开始吆喝,“来来来!百年大鱼,难得一见吶,吃了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姜大郎见三弟这般跳脱,觉得挺丢人,捅捅他,“三郎,别叫了。”
姜二郎却笑道:“大哥你不懂,做生意不吆喝怎么行,你看,这不有人过来了么。”
姜大郎一看,果然有几人朝这边走来。
“这鱼怎么卖?”问话这人四十多岁,头戴狐皮帽,一身厚实棉袍,脚蹬鹿皮靴,一看就是个富贵人。
姜三郎就势回答:“十文一斤。”
姜大郎姜二郎:“......”立马缩脖子扭脸,假装不认得三弟。
“十文一斤?快赶上猪肉价了。”狐皮帽伸手摸摸鱼,啧啧嘴道:“有点贵。”
姜大郎一听,越发羞惭,脑袋快垂到胸口了。
姜三郎呵呵笑道:“客官,我这鱼可是百年大鱼啊,所谓百炼成精,千载难逢,卖十文一斤你还嫌贵,那十年人参岂不是白菜价。”
狐皮帽看他一眼,也笑了,“你这歪理倒是别具一格,给我秤二十斤吧。”
第二十章:挣钱了
姜三郎麻溜拿起剔骨刀,在鱼身上比划一下,问:“客人想要哪一块?鱼脊肉质细腻可做鱼脍,鱼腹肥厚可红烧或炙烤,您看……”
狐皮帽伸手在鱼身上绕个圈,“就这里,再切两块鱼鳍,切深点,多黏点活肉。”
鱼鳍下的那块肉最是鲜美,特别是大鱼的鱼鳍肉,炖煮都美味,他主人家最好这口。
“好嘞。”姜三郎手起刀落,唰唰将一大块鱼肉切下来,又割了两块鱼鳍,用细麻绳一捆,钩秤上。
“共二十一斤三两,去掉麻绳算您二十一斤吧,承惠两百一十文。”
狐皮帽从缠在腰间的钱袋里取四串钱,又另数了十个铜钱,交给姜三郎。
姜三郎接过钱数了数,一串五十共四串,加上十枚零头,正好两百一十文。
“多谢惠顾。”将鱼肉双手奉上,姜三郎笑眯眯送走第一个客人。
顺利做成第一单,接下来就顺畅多了,原先观望的几人也各自买了一大块,拎上走了。
集上人越来越多,姜家兄弟板车上的鱼已经卖的差不多。
这时,收税的乡秩也来了,站在板车前看了看,开口要收二十文市钱。
姜大郎不悦,刚想据理力争,被三弟拉住。
姜三郎数出二十文交给乡秩,又从鱼头处削了一块肉递过去:“咱兄弟头回来镇上摆摊,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乡秩打量一下他,笑了笑,将鱼肉接了,问:“哪个村的?下次还来不?”
“陈村的,若再捕到鱼肯定还来。”姜三郎也笑。
“那行。”这位乡秩道:“以后再来,你们的摊位还摆这儿,我算你们坐商税,每次交十文就行。”
姜三郎道谢:“那就多谢了。”
乡秩走后,姜大郎不满道:“周围摊铺每户只收三文五文,拎篮子卖菜卖鸡蛋的只给一两文就行,偏偏跟咱们要二十文,你为啥还要给他?”
“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村离镇子远,又跟这些人不熟,想以后顺顺利利摆摊卖鱼,只能暂时矮着人些。”
姜三郎解释:“何况咱也没空跟他纠缠。”
“三郎说的对,咱们说不定下次还来,如今乡秩给安排个固定地方也算不错了。”
姜大郎沉默片刻,问:“还来?咱们还能捕到这样的大鱼?”
姜三郎挠挠脑袋,没有吱声。
能不能捕到大鱼不知道,但普通鱼应该没问题。
自家小闺女的鱼饵还剩两颗呢,估计够用两次。
到了中午,最后一点鱼肉卖光,连鱼头鱼骨也都被低价卖出,三兄弟推着空板车回家。
回到大宅,三兄弟赶紧躲屋里数钱。
哗啦一声钱袋子倾倒下来,一堆铜钱晃得人眼晕。
几人一起来数,很快得出结论。
“四千五百一十三文,一条鱼竟卖了四千五百多文!”姜大郎惊喜不已。
这都快赶上他家一年的收入了。
姜大郎在地里刨食,一年下来总收成不过十五六贯,除去地赋户赋与一些杂赋,再刨去种子费用,只剩五六贯左右。日子相当紧巴。
幸亏自己跟弟弟们会点打猎手艺,每年冬天都去猎点小猎物贴补家用,否则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没想到今年这么走运,夏天那会儿跟三弟一起挣了两贯多,今日又挣了四贯多,加起来都有七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