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战争[破镜重圆](78)
说着,他瞥了一眼站在程韫双身后的男人,提醒道:“谢先生恐怕不大方便同往。”
闻言,程韫双拆开邀请函,发现上面只写了她和祁樾的名字。
这种晚宴一般都是打着品酒的幌子谈生意,情人或许不够资格参加,但谢明虞名义上也是她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没道理被拒之门外。
程韫双带不带他去是一回事,但对方起手就无视谢明虞,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将邀请函折好塞回信封里,带着人退回包厢内,关上了房门。
“晏岐朝什么意思?”
程氏和京宴基本没有业务来往,程韫双对京宴的话事人了解不多,只听说对方深居简出,寡言冷淡,不好接近。
祁樾默了默,斟酌着说:“京北邵氏和越西晏家是姻亲,晏先生是邵斯谨邵先生的亲舅舅。”
他估摸着晏岐朝大概率是听说了外甥车祸后的那些事儿,专门攒了个局替邵斯谨创造机会。
依着晏岐朝的风评,估计很难当众给人难堪,因此只好不请谢先生,省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惹自己心烦。
程韫双有些无语:“今天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收到邀请函了么?”
祁樾知道她想问什么,直言道:“梁总会带着他弟弟一起去。”
“不过......”他想到什么,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205号包房的客人应该不去,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205号房开着门,里面已经没人了。”
“我知道了。”程韫双在沙发前坐下,转向从方才就始终一言不发的谢明虞,伸手牵住了他的袖口,“要不,你先和司机回去?”
祁樾见状,麻溜地退到门外等候。
“我自己打车走就行。”谢明虞顺势握住她的手,“我没事,让司机留下,省得他来回折腾。”
“我只是担心你。”他嗓音轻缓柔和,轻而易举拂散了程韫双心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缕情绪,“只有祁樾跟着你,我总不放心。”
再平常不过的一次酒宴,气氛却多出几分凝重。
程韫双晃了晃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岔开话题道:“我还以为晏岐朝不请你,你伤心了,想着一会儿找人套他麻袋打一顿算了。”
谢明虞失笑:“和晏总没关系,他毕竟是邵先生的舅舅。”
“你还是我的男朋友呢。”程韫双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两人俱是一愣。
还是谢明虞先反应过来,弯腰吻了吻她的手:“我在家里等你。”
谢医生
“老板,回哪边?”祁樾的声音透过车内的隔板传来。
程韫双按了按眉心,竭力保持着冷静:“蓝湾。”
“好,那我通知谢先生直接来地库接您。”
程韫双“嗯”了一声:“今晚、今晚的事,让晏岐朝给我一个交代。”
“我们的人已经在查了,晏先生那边倒是暂时将风声压了下去,对外只称您身体抱恙,故而提前退场。”祁樾抱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对了老板,梁医生人在鹤北山附近,可能比我们晚十分钟到蓝湾。”
“没事。”程韫双咬牙问,“晏岐朝怎么解释那杯酒?”
祁樾迅速翻阅完京宴最新传过来的邮件,说:“那杯酒原本是要敬给晏先生的,但晏先生搁置在一旁没动,然后小梁总去找邵先生拼酒,不知怎地误拿了那一杯,转头就敬给您了。”
“据晏先生说,那是一种药酒,本身就有那方面作用,且药效不论男女,所以应该不是有人特意......”
特意给程韫双下药。
但最终把这杯酒递到她面前的人是梁霄燃,他或许知情不报,想要顺水推舟也未可知。
无论是不是乌龙,总之最后是程韫双受了无妄之灾。
“晏先生表示会给您一笔补偿。”祁樾腾出一只手将来龙去脉简单转述给手机对面的谢明虞,转头朝后座说道,“这笔补偿直接对接您个人,不走程氏的账。”
闻言,程韫双轻嗤道:“他倒是撇得一干二净了。”
祁樾深以为然,今晚在场的基本是通海上层数一数二的富绅名流,够格上桌的都是珍藏多年的精酿,没道理让自家做的药酒混了进来,还误伤了客人。
程韫双不再多言,理智尚存,身体却已然濒临忍耐的界限。
她仰靠在椅背上,手指不由攥住了披肩,用力闭了闭眼,企图压下心口源源不断翻涌而起的躁动。
寂夜,迈巴赫一路疾驰。
车子驶入蓝湾公馆地库时,程韫双已经有些意识模糊。
脑中充斥着混沌,理智与欲望纠缠撕扯,化作浓雾将她湮没。
祁樾下了车,同早已等在车位边的人打了个照面。
谢明虞走到后座,弯腰轻轻叩了两下车窗。
内里一片安静。
祁樾接收到他的目光,含糊其辞,暗示道:“老板她,她可能不是很清醒。”
梁浔还没来,关于药酒的副作用,祁秘书也不是很清楚,因此只在短信中将自己看见的实际情况透露给了对方。
是以从谢明虞的视角出发,程韫双只是应酬时不得已多喝了几杯,正醉得不省人事。
他打开车门,一缕幽香混合着一声近乎呢喃的轻语飘了出来:“谢......他人呢?”
“我在。”谢明虞俯身环住她的腰,另一手穿过膝弯,把人打横抱起。
入目是一张双颊泛粉的脸,炽热滚烫的呼吸隔着轻薄的棉麻睡衣喷洒在他的胸膛,即使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些许异常。
何况谢明虞并不愚钝。
他捞起逐渐滑落的披肩搭在程韫双肩头,略侧过身,问:“她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