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玫瑰雨(137)

作者: 椿倦 阅读记录

“你干嘛!”白摘星瞪大眼睛。

“天凉了。”

谌不晦幽幽道。

“该让白氏破产了。”

深夜,宋惊晚照常哄孩子睡觉。

她和谌降各念一个故事,但是这几天,谌不晦对他们的故事都表现得兴致缺缺。“太幼稚了。”

宋惊晚看着手里的《格林童话》,“那......爸爸妈妈给你讲我们以前的故事?”

男孩酷酷地撅嘴:“爸爸讲了好多遍,我都会背了。”

谌降:是儿子缠着我给他讲的。

宋惊晚心说真相如何你自己清楚,“我们全对想听什么?”

他想了想。

“我的书!爸爸妈妈给我念,好不好?”

幸福来得太突然,宋惊晚受宠若惊:“哪本?你总在看的......粉红色的那本?”

谌不晦郑重地点点头,高兴道:“妈妈演女生,爸爸演男生。”

等等等等演出来小孩子能看吗!!!宋惊晚的脸青了白,白了红,“谌不晦!爸爸妈妈不能给你念!那本书那本书......是谁给你买的!”

“不是买的,是同桌蓉蓉送给我的。”

他委屈道,不明白妈妈为什么突然生气,“有五百多章呢。”

五百!?

小黄书能写这么多?

宋惊晚气得语无伦次:“哪家出版社允许的,我......我非得告死他们。”

“不晦,告诉爸爸书放在哪里?”谌降边安稳宋惊晚的情绪,问他。

“在阁楼的书架,第五层。”

谌降和宋惊晚依言去阁楼。

“不行,还是你拿出来吧,”宋惊晚抗拒道:“我先我先组织一下等会教育宝宝的语言......不行,我得怎么跟他说,既能威慑他又能不伤害他的自尊。”

谌降看见了放在五层的粉书,特别扎眼也特别厚,但在看到书脊上的文名后,他扑哧笑出了声。宋惊晚仍背对着书架,不敢看,听见他笑,颤巍巍问:“名字是不是很露骨?”

“有点。”

宋惊晚心凉半截。

“你之前不是疑惑为什么谌不晦无时无刻都在凹造型么。”

谌降道。

“还说他小小年纪就有种古早霸道总裁的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本书,他在学这本书。”

宋惊晚转身望去。

粉色的书封,封面人物是十多年前归国白月光女主的画风,还有震撼的文名

《冷面总裁的偷心娇妻:慕少轻点宠》

Peppermint

Peppermint 77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若干年前恣意如盛夏的青春。

斜着单肩包, 我踩着预备铃的铃声走进崇中校园,记迟到的同学看着我,无可奈何地摇头, 按了按笔帽, “宋”字的宝盖头都还没写完, 眼前又闯过一片烈风,携着清脆的自行车铃, 我回过头, 看见少年单腿支着地, 俯身,重心压在车头, 凤眼扬起缱绻的弧度。

“别记我。”

他说。

同学略显为难,我走回去, 将那讨厌鬼从自行车座拽下来, “进入校门就得下来推车,所以谌同学,你的屁股为什么还黏在座位上?迟到外加违规骑行, 恭喜你, 老何又要让你罚站了。”

“前学生会会长, 你已经下岗了。”

他挑衅的, 用气音。

“预备铃结束的最后一秒, 你的脚离校门目测还有0.5厘米的距离,所以也算迟到,恭喜你, 今天罚站又不会孤单了。”

我冷冷地盯着他, 然后侧头向那位同学。

“记他。”

“记她。”

我跟谌降不约而同地手指着对方,说。

结果就是, 我们谁都没逃过。

双双被拎到走廊罚站。

教室响起诵读声,我装模作样地举着课本跟念了几句,没半分钟,懒得看了,提溜步子打算下楼去闲逛,谌降也跟条哈皮狗似的跟着。我们才下一层楼,阶梯拐角的空隙,我眼尖瞅见老何走上来,他的胳肢窝里夹本书,拿着大肚保温杯,还美美地正哼小情歌。

我下意识急掉头往回冲,毕竟被他逮到再罚站半小时也忒无聊了,更要命的还有同伙是谌降。他在后面,被我猛地转身以及猛地埋头冲撞狠狠扎了一梭肚子,闷哼:“你牛啊。”

其实是损我像野牛,但我听岔了,以为夸我呢,“我很牛我知道!快点走啊别挡路,老何在下面。”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和谌降又加了半小时的罚站时间。

“再敢开溜”

老何狞笑。

“我让你俩进小黑屋好好反省!”

简直恐怖故事。

于是我跟他打包票,绝对不跑。

“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我咸鱼躺尸的整个上身挂在露台栏杆,双臂死气沉沉地垂着,体会头顶失重的感觉。但谌降很快把我捞起来,像摊煎蛋似的轻轻松松把我翻了个面,梦里的阳光温温和和地洒在眼皮,我睁开眼,仰望着他。

“和我在一起准有好事。”他幼稚的,偏要反驳这句话,“诶,马上高考了,你有没有......什么纪念品留给我....和同班同学。”

什么,同学录啊。

我笑话他,高中生谁写同学录啊,我初中都不写。

他说不是,磨磨蹭蹭地从兜里取出一只马克笔,“六班十班最近都兴起给校服签名,你知不知道?就是让大家都在一件校服上签自己的名字,我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

我想了想:“行啊,把笔给我,我在你校服签。”

拿到马克笔,我让他矮一矮身子,够不到。

“你要签哪儿?”少年的脸微微红。

“签在”

我拎笔,坏心眼地往他的耳朵根点了一下,笔尖稍触,立马晕开深色,谌降触电般的捏住耳根,自下而上的薄红迅速蔓延至整个耳廓,我看着他大笑:“这儿!”

上一篇: 失控雪山 下一篇: 岁晚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