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7)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死水一般地沉默。
纪聿南蹬掉鞋子,他双手撑着床往后退靠着枕头,笑了:“你猜呢?”
谢熠目光闪躲。
“过来。”纪聿南勾了勾手指。
谢熠没有动作。
纪聿南眼神沉下,蹙眉道:“大少爷是打算让我伺候你嘛?”
谢熠喃喃道:“什么?”
纪聿南轻笑:“这也要我教?”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眼神忽而狠戾:“我说,爬过来。”
笔直站在窗前的谢熠脸色苍白,他被浴巾裹着的身躯像是站不住一样地摇曳。
“怎么了?不乐意?”
纪聿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我出钱,还得买个不痛快呗。”
窗外的霜雪盖了厚厚一层,只望一眼,就觉得晃眼。
“没事,我也猜到了,反正以前你也总让我不痛快。”
以前。
一记重锤落在两人之间。
“别提以前,行吗?”谢熠哽着嗓子问。
纪聿南扯了扯嘴角,“以前不能提吗?”
他盯着谢熠,戏谑道:“也是,以前我可等不了大少爷伺候我,都得是我伺候你。”
谢熠眼角的红晕渐浓。
“大少爷一个不开心,我这书就要读不成了。”
纪聿南拿了根烟,掐在手里:“要是在别处受了点气,我还得上赶着哄,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谢熠。”
他叼着烟,声音低沉,“读书的时候一中里流传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谢熠微微摇晃,语气带着哽咽:“别说了,行吗?”
“别再说了,我过去。”
纪聿南却没想放过他,他真的太了解谢熠了,刀子往哪里扎最疼,他比谁都清楚。
他从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反反复复地提起,让他认清现状。
多好啊。
“我想起来了,应该是——”
纪聿南笑弯了眼睛:“纪聿南就是他谢熠的一条狗。”
屋外的霜雪哗哗地落下来。
谢熠身体微微佝偻,纪聿南却变本加厉。
“所以说,现在大少爷可以身体力行地体验一下,到底谁比较像一条狗。”
哗啦!
一侧的镜子轰然倒下,碎了满地,谢熠身体贴着墙。
他嘶吼道:“纪聿南,别他妈的说了!”
“那你倒是动啊!”
纪聿南抽过手里的烟盒摔了个过去,正好砸在谢熠的脸上。
啪的一声。
谢熠像是被打懵了一样。
时间好像被无限地拉长,一分一秒都过得格外慢,让每次的呼吸都掷地有声。
从前高高在上的人弯下脊背的那一刻,纪聿南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很早就觉得自己疯了,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还疯得不彻底。
因为,他心疼了。
“慢死了。”
纪聿南一把抓过谢熠,将人困在怀里。
像要将人嵌入血肉一样,纪聿南掐着谢熠的下巴吻了上去。
“谢熠,你亏欠我的,补给我。”
纪聿南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在面对食物时毫不留情啃噬。
……(略)
暖阳升起时,雪化了点点。
已经半亮了的天,街上的行人还算稀疏,一辆辆车飞驰而过,独留下轰鸣声。
一辆柯尼塞格停在路边。
银色的流畅车身在天光将亮时像是钻石一样闪耀。
车窗缓缓下拉,搭在外面的手腕赤红的手串瞩目。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被人抢东西。”
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池总,只不过是个工程师,您要是想想教训他,很容易。”
“不止这样。”池春和敛下眼眸。
“纪聿南和谢熠,我都要。”
池春和关上了车窗,驾车轰一声扬长而去。
霜雪落在刚才车辆的位置,地面薄薄一层白。
京州,下雪了,要到深冬了。
纪聿南叼着烟,看着身侧昏过去的人。
谢熠在床上有多勾人,他18岁就知道了。
18岁的谢熠,古怪得要命,可在床|上却诚实。
直白地往上凑,他不说那些含糊不清的话。
只会喊‘纪聿南,纪聿南。
弄得重了,也只会凑得更紧,一遍又一遍地喊自己的名字。
那时候的谢熠比任何时候都诚实。
他想着想着,眼神落在掉落在地上的丝绒黑盒子。
纪聿南捏着盒子端详良久,缓缓打开了。
是一枚小巧精美的……,边缘还刻了一个单词。
moon。
月亮。
纪聿南干净利落地扣上了盒子,瞄准角落里的垃圾桶丢了进去。
什么晦气东西!
他转身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拿过一侧的毯子,将床上的人裹好,抱起走出了房间。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纪聿南到了家把人洗了个澡,却发现他身上伤痕多得骇人。
除了刚才他掐出来的,还有数不清的旧伤。
有时候,相爱和做\爱可以用很多种表达,也有很多种实践的方法……
纪聿南摸着那些伤口,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看着谢熠在睡梦里微微蹙眉。
他骂了句:“活该。”
却不想,指腹略过胸前时,水里人抖了抖。
下一秒,意识模糊地扑了过来。
纪聿南毫无准备,一个湿漉漉的人就钻到了怀里。
谢熠喃喃低语:“纪聿南,轻点,好疼。”
纪聿南呼吸都暂停。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怀里的人,手指颤栗。
抚上他脸颊的瞬间,才喘过气来。
“熠熠。”
可是怀里的人毫无反应,他仔细看了看,原来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