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83)
纪聿南闻言,点头应道:“我知道了,等明天把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我会督促他的。”
医生闻言思忖片刻道:“最近除了你,还有别人来看过他吗?”
纪聿南想了想,程淮之和温弥彦最后一次来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这一周程淮之去沪洲出差了,温弥彦也跟着过去了。
“应该没有。”
医生说着转身看向身侧的小护士,“去查一下记录,看看最近有谁来看过谢熠,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各大医院的联网就诊记录。”
护士急忙回去查看,几分钟后回来了。
“杨医生,是有一个,今天晚上7点12分来看过谢熠,但只待了十几分钟就走了。”护士把探访记录递给医生。
护士接着说,“但是我刚才查了一下,联网记录上没有登记。”
“叫什么?”纪聿南抢在医生前急迫追问。
医生垂眸搜了眼后道:“是温柯老先生。”
温柯?谢熠病了这么多天,除了这些朋友几乎没有人来看过谢熠,温柯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这时候来是做什么的?
“老人家的抵抗力会弱点,最近流感严重,你也要注意。”医生神情严肃认真,“如果要每天来看他,就不要到处乱晃。”
说完,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没有了其他人,纪聿南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面对谢熠。
给自己做了一遍又一遍心理暗示才算是下定了决心。
踏进病房的一瞬间,看见谢熠侧过去的脸,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
“被子盖好,都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纪聿南话说出口就很后悔了。
果不其然,谢熠嗤笑了一声,低声讥讽道:“是啊,我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不满意吗?”
空气一瞬间安静。
纪聿南把手覆在谢熠打着点滴的手上,想要将那冰冷的手捂得软一点。
谢熠冷哼一声。
明明已经四月份了,春意渐浓,可此刻纪聿南浑身像是裸露在寒冬腊月一样的苦寒。
谢熠现在的样子,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哪怕眼睛看不到,神情也表达出了嫌恶又疏离。
这副样子他见过很多次,在年少时谢熠见到那些他不喜欢的人,就会流露出这样毫不掩饰的神情。
“你很讨厌我吗?”
纪聿南沉声问着,感受掌心的冰凉一点点变得有了暖意,又顺着手腕轻轻地按压按摩。
“我帮你按摩一下,这样会没那么疼,你那只手也可自己尝试一下,握紧再松开,多做几次。”
纪聿南耐心地说,他早就把这些复健的简单项目记在心里。
“你话这么多,不觉得烦吗?”
谢熠冷冰冰地回复,他想要把手抽出来,却因为束缚带的原因,被纪聿南轻易地攥住。
“这样就不冷了,以前我也都是这样做的,等一会你手暖和一点了,我去拿热水袋给你装点热水放在手下面。”
纪聿南就当那些话他没有听到,自顾自地说着。
谢熠扯动嘴角,“你不觉得我脏吗?”
他的语气锋利到好像要将所有人都一起捅死,“这双手,这个人,每一个地方都脏透了。”
“纪聿南,你真是犯贱,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滚远点!”
谢熠的眼睛没有焦点。
他眼眶周围却一片微红,脖颈上青筋蹦出,“我跟过的男人,进过的酒店,多到你根本数不清,你也不怕惹上病!”
“滚啊!”
“这世界上是只有我一个人了吗,你可不可以别在这里演戏了!”
他吼得气喘吁吁,胸膛不断地起伏,短发被汗水打湿,喊了几分钟后颓然地哦偏过头,眼泪坠下来。
顺着凹陷的脸颊滴落枕头上。
全身都好疼,好像有人撬开他的骨头,然后一锤一锤地砸在骨头上,不用刻意,就能感受到全身的颤抖,恶心的作呕感反反复复地袭来。
他快要疯了。
他不想纪聿南在这里站着,看着他发疯。
倏然,一个温暖的呼吸在脖颈侧蔓延,一点点地攀升,粗糙的手指拨过耳边的碎发,炙热的气息烫的谢熠眼泪掉了更厉害。
“熠熠,还想说什么?”
“我听着呢,你要是没说够,接着说。”
谢熠将头埋在被子里,如果可以此时此刻他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等着……等什么他也不清楚。
“好好打针,好好养病。”
“谢熠,长命百岁。”
第61章 “好疼呀,哥哥。”
纪聿南看着睡熟过去的谢熠,乖巧地躺在床上丝毫看不出刚才的迹象,就好像那只是一场梦。
可手腕上清晰的齿痕,还有谢熠眼角的泪痕,都是铁证。
纪聿南瞄着谢熠手腕的伤痕,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拿过手机站在窗前,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慢悠悠地说道:“我同意你的要求,以谢熠监护人的身份申诉当年的1917火灾案,但我有个条件。”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你说,不犯法就算是稍微违反一下纪律,我也能接受。”
“我想见温柯,但我不想其他人知道,我见过温柯。”
漫长的等待,医院对面的灯河闪烁蜿蜒曲折,灯光晃得人眼睛酸涩。
“好,我来想办法。”电话那头的人低声应答。
纪聿南回头看着病床上的谢熠,心口逐渐撒开的疼痛让他窒息,时间好像一瞬间被拉回四个月前。
那些他痛不欲生,想要一头从医院的顶楼跳下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