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只想摸鱼[穿书](44)
“都别说了。”坐在主位的绿影拍了下桌子,“还吃不吃饭了。”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梁白站在屋外,仿佛在看一场话剧,耳边听到了雨声,想来十年前的那天,是下着雨的。
突然,坐在桌旁的几个绿影被一股力掀翻了开来,摔倒在角落,惊恐狼狈。
“你,你是谁?”
“鬼,鬼啊——”
“啊啊啊啊杀人了!”
“呜呜呜,爹娘,我的手好痛。”
……
喧闹中,梁白看到地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血色脚印。
脚印逐渐靠近挤在角落的一家四口,在离得最近的位置停下。
“大伯,当年你痴痴呆呆,全靠我爹才能娶上媳妇,成家后身体好转,人是不傻了,心却黑了。”
仿佛从地底炼狱传来的冰冷邪恶声线让梁白觉得身上寒毛根根竖起。
这是,季潮生?
梁白惊疑不定地看向季尧。
季尧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见他回头看来,神色惊惶,便抬手按在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
缩成一团的绿影颤抖着求饶。
“潮生,潮生,害你的人不是我们,是族内宗亲,跟我们没有关系呀。”
“与你们无关吗?”季潮生冷笑了一声,“那你们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几乎是他声音落地的瞬间,绿影碎成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原本到这里,回溯时空的术法便该结束了。但是地上的血脚印突然转了方向,脚尖朝向门外的梁白和季尧。
冰冷的声线流露出一丝疑惑。
“呵呵,元婴修士吗?”
下一瞬,灵力回拢到季尧身上,屋舍恢复了他本来破败的模样。
梁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那个人,看到我们了?”
季尧神情若有所思:“按常理来说当时的他不可能越过时空看到我们。”
梁白:“但……”刚刚那句话,明明是对他们说的。
季尧:“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在此地设下了我们不知道的禁制,我刚刚用的回溯时间的术法只有元婴修士能够施展,他利用禁制做到了这点。另一种是他预判了屠村的事发生后,会有元婴修士来这里探查,所以演出了刚刚那一幕,想恐吓来人。”
梁白:“你觉得哪种可能比较大?”
季尧回想刚刚那道声线,那么熟悉,以至于他第一时间便认出对方。
魔灵,那个多智近妖的邪祟。
“我看不出此处被下了禁制,推测应该是第二种可能。”季尧道。
梁白:“我们,还继续查吗?”
季尧:“要继续查,这只是开始。”
——季潮生。
他很意外,魔灵竟然还有凡人名字。
你怎么看夺舍这件事?
“呦,有人在呀。”
一道娇媚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
梁白抬起头来,看到来的是两个修士,一男一女,举止亲密,似乎是情侣。
“一个是筑基修士,一个是……”那女子打量着他们,咦了一声,“这位师兄相貌看着年轻,修为竟然已经不低于金丹期,小女子与夫君失礼了。”
赔了礼,两人才从半空落下地来。
“你们是?”梁白看不出这两人身份,便直接问了。
“合欢宗李禾。”
“合欢宗云媚。”
对方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表明了身份。
合欢宗在中州大陆六大门派中排在最末,不算正派,其他自诩正统的大宗门鲜少与他们来往。
“我们是青鱼山剑宗的弟子。”梁白说道。
“剑宗啊,大宗门。你们也是来查凭澜村十年前屠村的真相吧?”云媚笑着道。
梁白:“正是。二位也是?”
李禾:“正是。”
云媚:“既然都是要查这个案子,我们不如合作?”
梁白:“怎么合作?”
“我们查这件事已经有段时间了,你们可知,十年前凭澜村被屠,当时的县令直接被免官,但没过多久就惨死家中,只是因为他死时已经回了老家,所以很少有人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云媚说出了梁白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梁白看了眼季尧:“这件事我们确实不知道。云姑娘的意思是,县令之死,与屠村之事有关?”
云媚:“既是合作,我说出了我们查到的东西,你们也要提供些信息交换才是,如果你们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吧。”
还挺精明的。梁白低头思索,其实他不觉得有什么合作的必要,毕竟他和季尧已经查到了季潮生的身上,但这两个人显然离真相还很远。
“我们刚刚在县衙查看了这个案子相关的文书材料,暂时没有什么新发现。”梁白说道。
季尧站在梁白身后,始终沉默。
李禾似是看出他们没有合作的意思,低头凑近云媚不知说了什么。
云媚的目光落在季尧身上:“这位师兄一直没有说话,不知是什么想法?”
季尧:“我和师弟毕竟才到凭澜山不过半天,掌握的信息肯定没有二位多,恐怕帮不上二位。”
云媚:“算了,既然不愿合作,那便各凭本事吧。”
说完,二人便离开了凭澜村。
看方向,似乎是往城里去了。
梁白见人走远了,才问季尧:“你察觉到不对劲了?”
季尧点头:“合欢宗的人没那么简单,如果他们如果查到了足够线索,也没有需要和人合作的必要。大概是想哄骗我们这边得到的信息。真要说起来,恐怕我们知道的要比他们更多些,没有合作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