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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之舟(60)

作者: 边丞 阅读记录

江涟合上书,喝了口茶就起身,想着出宫玩玩。

刚一开门就愣住了:“九千岁?你找孤家有何事?”

“我......我想来问问详细的决策。”司马昭如说。

“此事还没板上钉钉,还的看后续的事情发展,你先回去把,孤家要离开了。”

江涟错身掠过他。

“大单于,你要去哪里?”司马昭如沉着脸。

“不去哪里。”说完就没了下一句。

司马昭如已经明显感觉到江涟在避着他了,而且是那种多说一句话都不想的情况,司马昭如想着找他了解详情,看来会很困难了。

“这让我该怎么办啊。”

司马昭如曾经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如今因为身份变更不得不蜗居在深宫中,他也曾带人大杀四方的,也曾有过绝妙的战法,如今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了,想着再给国家效一份力都没有了。

“江涟啊江涟,我曾经喜欢你三次,如今你却把我的第四次喜欢拒之门外。”

比草都轻贱。

很快,十天就那么飞逝而过。

韩谦诚和皇后等众臣在城门外送他们出征。

队伍浩大,旌旗蔽空,江涟在马上,眉眼透着一股狠劲,但是望向司马昭如的那一瞬间,眉眼间的冰都好像化开了一样柔和了许多。

相顾无言。

司马昭如鞠手,送他出征。

等他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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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西去,队伍声势浩大,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不断向前,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战场,一个多么让人胆颤的地方,无数英魂的葬身之所。

萧吟一路随行,和江涟讲:“大单于,这次真的就这样决定了吗?”

“嗯,部落里面可还好,许久没有回去了,二哥应该都会管理好的吧?”

江涟作为大单于,这次的出征众所周知,只是群龙不能无首,两位贤王就代理江涟进行管理。

“一切都在正常运行,前些日子来送信的人说左贤王和妻子吵架了,具体吵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江涟一笑:“他们吵完之后感情只会更好,不必担心。”

萧吟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说,一直踌躇着。

“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江涟看穿了他的想法。

“你为什么想着要帮助大韩?”

“萧吟。”

“在。”

“你觉得我自私吗?”江涟抬头望向前方,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倒映着面前的万千荒芜景象,可是让人看了总会忍不住心里一软。

萧吟移开目光:“您并不自私,因为您是我们的大单于。”

“可是我确确实实是自私的,孤家这一次帮助大韩不是为了两国交好,也不是为了天下百姓,更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大道,孤家只是想着要帮他守护好他的家国。”江涟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也就仅此而已。”

“所以您已经准备好战死沙场了,是吗?”

“是。”

“那您可真是自私,想着抛下你的爱人和尊敬你的人一走了之,大单于啊,活着吧,为了部落,为了守护。”

江涟没有再说话,毕竟前路渺茫,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军营驻扎完成之后江涟就一个人安静坐着,一直到天黑,心中苦涩,思绪万千。

“大单于,您确定不来参加吗?”姜熙亲自找来。

“不了,我一个人呆着就好。”江涟说着,可是目光一直没从一个方向移开。

姜熙自己坐下,说:“大单于,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别别扭。”

“怎么说?”江涟这才抬起眼睛。

“你这种无力感我也经历过。”

“你那个不一样。”江涟可以说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姜熙也来兴致了:“那你也说说。”

“你家那位好说话,温柔,我家这位就不一样,他性情冷淡,对国家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心思缜密,做事决绝,甚至连嘴下都不留人。”江涟说。

姜熙笑着:“我家那位之前也是,不过现在不都会变成这样吗?两个人是需要不断磨合的。”

江涟往后靠去,抬手撑着脸侧:“可是我们早就在二十年前就认识了,去年夏天得以重逢,但是秋天分开一次,冬天分开一次,今年春再次分开一次,我们早就已经不是能不能够磨合的事情了,你信不信我们两个之间甚至可以不用磨合,只是因为堆积了太多事情,在还没解决之前注定坎坷而已。”垂下眼睛的时候语气软上了几分。

“他身居高位,见过的人数不胜数,我资质太低,不及他看人的准度,我经历的事情不多,从小到大甚至可以说是人生的十分之九都是在草原里面,都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山海,只是,差了那么一点时间。”江涟的语气放的很缓很缓。

两人安静下来。

“看来我们那两位都是为了守护以后个人和一件东西啊。”姜熙依旧笑笑,只不过多了几分同情:“大单于,我的妻子是当今丞相,在数年前曾发生过一件事情,他满身鲜血在我面前,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和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但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放弃他,因为我们两人的身份,我们多次产生纠葛,但最后都相互包容,很默契地没有再说出来,但是您这位好像确实难搞,不禁让我想起来和他的第一次认识。”

“说来听听。”

“我十八岁参加考试,家里并不算大富大贵,但是父亲有一份官职,我从小就想成为大将军,后来我成功通过了考试,成为了一名士兵,比普通士兵要高一些,后来发生了一场大战,我身上有三处被箭贯穿,幸好不是致命部位,条件有限,我只能生拔。我当时真的就是哭出来了,他很欠地走进来,身上穿得很干净整齐,来到我的床边,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连这一点痛都忍受不了,还妄想成为什么大将军?”我很不服气,让大夫硬生生一次性全给我拔了,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需要保持清醒,要是我睡过去了,就再也起不来了,到后来我能够成为最年轻的一位将军也多亏了他的推波助澜。”姜熙点点头:“他确实和常人不同,表面上做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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