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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开物(447)

作者: 七夜永央 阅读记录

一天又一天,伤总有养好时。而他的难受,随着栖真的痊愈,也总有消解时。

除了雷恒,没人会知道他这段日子怎么过的,没人会知道他心里到底埋了多少可怕的想法和情绪。

那些东西本不该见天日,让雷恒知道都不应该,那些东西,只适合独自排解。

“睡吧。”

风宿恒放缓呼吸,准备闭眼,就听身边人唤:“宿恒。”

“嗯?”

“累不累?”

每次栖真想和他说说话,就会问他累不累,风宿恒的回答永远是不累。

现下,他也是这般答。

可栖真只是瞅着他。

风宿恒起身:“想说说话?”

知道她睡了一下午,此刻大概睡不着,可她点完头又没声音。

风宿恒用手盖上栖真的眼,玩儿似的,掌往下一拖,露出来时,她还是睁着大眼看他。

倏忽想起万叶飞第一次见栖真时说的话。

“秋水明眸,笑意含情,怎担不得一句‘剪剪秋水之瞳’了?”

他自是不屑去听万叶飞吹捧,可这句‘剪剪秋水之瞳’,确实说到他心坎里去。

凭这样一双纯正无暇的美目,世上竟有人舍得伤她?那些人眼瞎?

风宿恒独自肖想,就听栖真道:“你过去,我是说,没遇到我之前,你想要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风宿恒:“……”

莫非栖真又在瞎想,以为他“初吻不是初吻”了?风宿恒自要澄清:“什么都没做,和你就是第一次。”

“我不是说上床。”栖真道:“我是说,你之前一直会梦到我,也会想要吧,那时你是怎么、怎么……?”

风宿恒撸她一小块无伤的脑门,像撸着摇尾的小犬:“反正不是找人。”

房中只燃小烛,光线暗,脸红就不那么明显,栖真大着胆子问:“自己解决?”

风宿恒:“否则呢?”

栖真像个好奇宝宝:“多吗?”

风宿恒:“……”

哪个多?

于是两个都答:“次数不多,出来的很多。”

栖真:“……”

“我们在一起后,还会吗?”

风宿恒觉得没必要不说实话:“会。”

这问题触及委屈处,可风宿恒不希望小孩儿乱想,于是补了一句:“很少,你不在身边时才会。”

八九个月,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山头,就那么几天缺席,栖真以为他说的是那几晚。

栖真问:“昨晚呢?”

风宿恒撸毛的手停了,他被这个问题刺了一下,甚至有些被冒犯到。

我被你气了一日一夜,你问我有没有自渎?

可因为是栖真在问,风宿恒便压下难受,轻描淡写道:“昨晚没想。”

他撑额看她,高大的阴影投下来,她像他山影里的屋,窝里的崽,可这没心没肺的小崽子就是不要命地拨弄他:“那你现在想不想?”

风宿恒恨不得倒头睡死,或夺门而出,管杀不管埋很诛心喂。

但他什么都没做,仍然支额看她,实诚道:“想。”

想看她接下去怎么圆,问想不想,然后呢?你打算怎么给?

就听身边人期期艾艾道:“过来点。”

风宿恒以为她要索吻,于是俯首,栖真却羞怯道:“耳朵过来。”

然后在他耳边轻声:“我可以……”

后面两字太羞人,被对方耳朵撅住都不好意思。

风宿恒眼中闪过惊讶,没想到栖真会主动提议。

毕竟成婚来,鸳鸯帐中向来是他俯首甘为孺子牛,心甘情愿伺候她。有些姿势风宿恒不是不懂,是男人都懂,但他不想委屈自己的妻,不想她有一丝一毫勉强,可今晚,他女人却破天荒做出这般提议,不为自己,而是为他。

风宿恒难得哭笑不得,甚至微愠:“我是说过等我回来再前一步,但我没这个意思。”

栖真:“……”

她夫君是在变相拒绝她的邀请?

踌躇好久才鼓起勇气说出口,手心都紧张到湿漉,现在怎么办,打退堂鼓,还是继续?

风宿恒说的往前一步,确实不是想她这样,但他们说好的,以后在欢爱一事上别瞎猜,别自伤,想要的说出来,道出自己的想法和感觉。

对栖真来说,爱风宿恒,又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

“师父~~”栖真把心一横,魅惑道:“真地不要?”

小妖精,真被她磨死了。“师父”两字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催/情药,风宿恒哪次不乖乖投降?他浑身发热,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叫道:“要!”

床就那么大,栖真躺着不能动,想要施为并不容易,可风宿恒一旦行动起来,还有什么困难难得倒他?

轻手轻脚把人挪动少许,躺到床的侧对线上,往下移动数寸,这便腾出了地方。

久违的活力回笼了,他兴奋地看着准备就绪的爱人,她伤都没好,怎就如此想要?

“真真,真真。”风宿恒带着感激去迎接新奇,双唇一对,就是狂亲:“真要这样吗?”

栖真被他亲到兴奋,竟觉得浑身的伤都不存在了,她又是健健康康一个人,只在亲吻间隙怨怼般漏出一句:“话真多。”

风宿恒就不再废话了。

栖真嘴小,下唇饱满,这么做时他脑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小的嘴,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能不能”的疑问像星火燎原,把风宿恒彻底点燃。

跨过时有些手足无措,但他装得很好,不会让栖真看出来,动作循着小心,生怕下面人不适应。

栖真确实不适应,尤其身处如此被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