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苗疆妖女(140)
“快点,将他抓上来。”
傻子不安的扭动身躯,他小声道:“冷。”
帷幔猛然被那纤纤玉手掀开, 露出少女明艳暄妍的面貌,她似乎找到什么制约林煜的方法, 眉眼挑着:“你也不想要他发热吧?”
“本郡主有的是时间,你不跟本郡主走, 本郡主会一直堵着你。”
雨雾朦胧。
林煜遥望着天家郡主的面容,他使劲闭了闭眼睛,感受到眼珠的疼痛,又听她道:“本郡主知你最近在求医,你跟本郡主,本郡主找御医给他治!”
林煜睁开眼睛,雨珠似蔓延到他的心尖,湿漉漉的粘腻感,他拱手道:“谢郡主。”
雨珠蔓延至林煜的下颌,他明明是低头的姿态,眼神却往上看,眸光戾气微闪,又紧紧闭上双眼,沉默的抬步上了马车。
唯留满是泥泞的青绿油纸伞。
竺叶无聊的支手看向南面,腕骨上的铃铛发出轻缓的声响,她的手随意的搭在窗沿上,手背上落了雨,湿漉漉的一片,白鸽至天边而过,落在了她的指尖。
窗外墨色翻涌,窗内光线昏暗。
烛火明明灭灭,烛泪落了满桌。
“阿木。”
白鸽颤了颤翅膀,挥舞着笨拙的身体,转眼不见了踪迹,竺叶支着手,不耐烦道:“不在。”
她话毕,门却被人推开。
竺叶转瞬来到门边,不高兴的按着门:“未经我同意,你便开门?”
竺叶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长渡透过门缝的衣摆,她鼓了鼓面颊,总有种被人冒犯的感觉,抬脚便踩在了他的白衣上。
可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他的声音放轻了些,温和又平静:“阿木,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一幅包容稚童的样子。
竺叶更气,她使劲碾了碾他的白衣,身体自然贴在门上:“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长渡敲门的手微顿,指骨关节轻抵在木门上。她的气息离近了些,似是贴在了这扇木门上。水云天的客房多采用黄梨木,薄薄的一片如同张宣纸,而这宣纸正贴在他们两人身上。
这般想着,他似乎瞬间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冷意,如同心脏被刺了一刀,四肢末端因供血不足而造成的冷意,危险又让人迷恋。
竺叶听到长渡的声音有些喘。
她按耐住自己想要扒着门往外看得心情。
他的嗓子每次都喘成这般,也不让明淳给他看看病?肯定又穿着个单薄的衣服,发热就舒服了。
长渡刚想好措辞,便听见木门被打开,清脆的铃铛声响在他的耳边,她从木门内探出来个头,碎发不自觉垂在她的眉眼上。
长渡的眼前系着白布。
他仅能望见个模糊的轮廓,可脑海却自发将她的骨相填补完善,画笔勾勒到最后一笔时,长渡好似听到沸腾的血液逐渐归于平静,他伸手抓住竺叶的手。
竺叶没挣扎过他,闷闷道:“怎么了?”
长渡带上门,他轻声道:“我的眼睛不太舒服,你先带着我坐呢,好不好?”
竺叶将视线从他的胸廓移走,古怪的落在他的眼睛,伸手挥了挥:“你现在能看清我吗?”
长渡如实道:“很模糊。”
竺叶耸拉下脑袋,她抓着长渡的手,缓慢给他带路。
她的窗户应该没关紧。
长渡听见轻微的风声。
被她牵着的那只手缓慢的变麻。
竺叶发觉长渡的手又开始颤抖,她快步将他带到床上,却见他浑身僵硬的坐着,生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躺下!”
麻意更甚。
长渡僵硬的半躺下。
竺叶用寝被将他裹好,刚想起身时,却被长渡抓住手,她听见他有些发冷的声线:“阿木,过来。”
竺叶鼓了鼓面颊:“我都说了!不许命令!”
长渡感受到竺叶的挣扎。
血液沸腾,心脏鼓胀,这一冲动驱使着让他将竺叶拉到榻上,手背也不自觉鼓起青筋,他仰了仰下颌,青筋微突,喉结滚动了下,声音不由变得发哑:
“没有…命令。”
他尽量放轻声音,尾音微勾时,竟显得有些可怜:“是…请求。”
像是被雨打湿的湿漉漉小狗。
竺叶纠结看他一眼,坐在床边,她鼓了鼓面颊:“可以,你好粘人。”
但他们理解的过来显然不是一个意思。
竺叶刚沾上床边时,便被长渡揽着腰塞进了寝被中,她猝不及防的从寝被中探出来个头,不满的瞪向长渡:“你搞偷袭!”
长渡轻笑了声,他低头看她,声音轻轻:“阿木下次也搞偷袭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得太轻,甚至有些温柔,尾音像勾子般蹭在竺叶的皮肤上,她甚至感觉从心脏蔓延的麻意爬过她的颈肩,扶过她的半边面颊。
痒痒的。
竺叶奇怪的以手触了触面颊:“我感觉面颊有些痒,你碰一下。”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如同名贵的玉石。
长渡幼年时也有贵族子弟的陋习——他喜好把玩玉石。
抚摸是比亲吻更亲密的动作。
抚摸更轻,却又更重。
沿着面颊滑过脖颈,他带起的痒意让竺叶难得想要震颤,她甚至感觉体内似乎窜起了团火,这团火自丹田烧起,冲撞着四肢百骸,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变软,面颊却更贴合他的指腹轮廓。
可抚摸又太轻,仅仅是滑过她的皮肤,未及血液,无法消融火势,可火势已然蔓延至皮肤,带起片鸡皮疙瘩。
竺叶承受不住的握着他的腕骨:“好奇怪。”
她试图跟长渡说,可又形容不出来,烦躁的想要起身,可唇上却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