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苗疆妖女(50)
她指责一句,便得意扬眉笑道:
“上当了哦!”
“看!你是烫的!我就说,你快被煮熟了吧!”
她乱碰着他的面。
火光已然离两人有段距离,可他的脸颊却越来越滚烫。
竺叶皱着脸道:“你不会是要发热了吧。”
长渡倏然拍掉她的手,微垂眼,左眼泪珠沾到他的睫毛之上,颤巍巍的脆弱,可他的音色却偏冷:“胡、闹!”
竺叶气得鼓了鼓面颊,可看到他睫毛上的泪,奇怪的挠了挠头:“欸,小结巴,现在碰你一下,你也要哭吗?”
长渡蓦然抬头,他正色道:“我…没哭!”
可他话音落地时,眼睁睁的瞧见竺叶蹙了蹙眉,又伸手捂着肚子,似有些难以忍受的低声嘟囔道:“肚子…疼。”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长渡,强调道:“我这次没说谎!”
可还没等她说完话,却瞥见长渡蹲在她面前,仰首看她:“肚子哪里不舒服?”
他束发用得是红色发带,竺叶感觉自己盯了半响,都有些眼花,似乎察觉到那截红色发带动了动。
她不知为何慌张的移开眼睛,唇瓣蠕动了下,低低反驳道:“我刚才也没说谎!”
长渡应了声,又道:“肚子哪边不舒服?”
竺叶听烦了,她一手抓住长渡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位置,冲他吼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位置啊?你摸摸看,就这个地方!”
少女的腹部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
隔着层衣物。
他感受到了凉意。
长渡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却听见竺叶“嘶”了一声:“小结巴,你别乱动!”
长渡雯时停下动作。
她身上靛青色服饰浸了水,黏黏的。
长渡的手也不幸黏了水,尤其是指骨,水迹明显又莫名发黏。
竺叶突觉哪儿都黏,她鼓着脸生气,伸手便解开衣服。
长渡没料想到她突然解开衣服,难得瞪大双眼,睫毛颤了颤,赶忙转头移开视线,可余光还是不经意的瞥到她裸露的锁骨,一时之间,突觉太热,又远了远火堆。
竺叶奇怪的看了眼长渡,但她现在只想换衣服,指使长渡道:“衣服!”
长渡闭着眼睛,将竺叶的包裹递给她。
竺叶又是奇怪的看他一眼。
但这少年道士本身就这般奇怪。
竺叶没想太多,伸手便想换衣,却瞥见衣袍上的血迹,愣怔道:“流血了。”
长渡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他瞧见了竺叶微裸的双肩,又立马移开视线,半蹲下来问她:“哪儿流血了?”
竺叶点了点衣袍上的血迹,苦恼的揉了揉脸:“我的衣服!你们中原根本没有我这种衣服!”
她动作幅度太大。
长渡又瞧见了一点白皙,他边默念着道德经边安抚她道:“能…能洗掉的。”
竺叶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发问道:“能洗掉吗?”
长渡点了点头。
竺叶这才“哦”了一声,她提起裙摆时,忽觉小腹更加坠痛,似意识到什么,微蹙了蹙眉:“我好像来月事了,但应该还没过一个月吧。”
说到一个月时,竺叶蓦然警惕的瞧了长渡一眼——她时时刻刻没忘记,长渡手中握有据说能杀死控蛊人的绝杀阵。
长渡微垂首:“二十五日。大夫说,提早或延迟几日也算正常。”
竺叶听闻长渡此话,她皱着脸道:“可我忘记缝月事带了。”
她苦恼的揉了揉脑袋:“我也不太会缝。”
长渡同她对视一眼。
他睫毛微颤,面上神情依旧冷然平静:“不能、受凉。”
“你…先换衣服,”他睫毛又颤了下,垂下眼帘,艰难道:“我…给你缝。”
竺叶眼前一亮,她凑过来拍了拍长渡的肩膀:“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竺叶笑得眉眼弯弯,下意识的蹦跳起身时,却觉腹部又是一痛,不免蹙眉吸气,低声嘟囔着:“那我要先换衣服。”
长渡应了声。
他借着火光,垂眼缝制月事带。
长渡是长思峰上的大弟子,因少年人常练武又精力旺盛之故,衣袍脏污或破损是常有之事。可蜀山弟子服是定季发放,每季两套,长渡又不喜脏污,便常常每日换洗,发觉破损时,无师自通的会了针线。
彼时,他更是信手拈来。
只是草木灰需干燥树叶,可洞外正在下暴雨,树叶湿答答的,根本无用。
长渡便先将月事带递给竺叶,垂眼避开她裸露在外的双肩:“你、先用,我一会儿、出去、找找干燥的树叶?”
竺叶接过月事带,她先是惊奇一番:“你怎么这么快?”
她说着便垂下唇角:“我还没找到想穿的衣服呢?”
她那包裹厚厚的。
长渡刚瞥了眼,发现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衣袍。
姑娘家多爱漂亮的东西,竺叶自然不例外,虽巫溪行常年呆在竹屋里,但却在竺叶的屋内放了大量的衣袍,直接堆满了整个柜子。
竺叶幼时不知衣服可洗,便换一件扔一件,等巫溪行下山采买的时候,才好笑的告知竺叶——衣服泡在水里,是可以洗的。
竺叶此时许是不太疼,她抱着包裹,哒哒的跑到长渡旁边,仰面看他:“你觉得哪件好看?”
火光潋滟下,白皙如玉。
长渡微偏头,他指了下离竺叶最近的衣裳:“这件吧。”
竺叶兴高采烈的拿出衣裳:“你眼光不错。”
话毕,竺叶便要穿上衣服。
长渡背过身,他听到身后衣物摩擦的声响,只觉很渴,艰难的捏了捏喉咙,斟酌着,声音发紧道:“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