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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个苗疆妖女(78)

作者: 祝流水 阅读记录

长渡耳根发红,他无意识的摇了摇头。

竺叶赤足站在台阶之上,她没动,只是俯身去牵长渡的手:“我们一起洗。”

她的手指微凉。

长渡却如同握住个滚烫的铁制品, 他浑身都泛起红意,难得松开竺叶的手,慌不择路的就准备离开:“不用,你洗完我再洗。”

他背身而站,手却被竺叶牵住, 她的声音疑惑又不解:“可我洗完, 水都凉了。”

长渡闭了闭眼睛,胸廓起伏了瞬, 强压下喘息声,面上冷然又平静:“我…我喜欢用凉水洗。”

“好吧。”

牵着他的手很快松开, 身后是少女疑惑不解的声音:“我喜欢用热水洗, 那你要等一等了。”

她背对着长渡, 跳上了台阶。

长渡站在台阶之下,面前是珠帘,可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可封闭视觉,听觉就越发明显。

赤足上台阶时的卡顿声。

铃铛清脆声响。

甚至是衣物摩挲的声响。

长渡雯时睁开双眼, 左眼淌过泪珠,眼底因蓦然接触强光而产生刺痛, 眼底猩红一片,脑海有瞬间的眩晕,待刺痛消失,他望见,珠帘摇晃。

长渡喉结艰难滚动,他强装着面上的冷然,慌不择路的出了门。

竺叶听见门响,她自水中探出头,透过摇晃的珠帘,望见垂在窗纸上的身影:“你记得,一会儿来喊我。”

水声哗啦,花香袭人。

长渡嘶哑的应了声。

林府常年无人,地面上落了层灰,长渡恍惚席地坐下,他的手面上沾了灰,背抵阴凉墙面,面前是红艳似火的迎春花。

竺叶趴在水中昏昏欲睡,她正想睡着的时候,恍惚想起自己嘱托长渡的话,又强撑着没有睡着,她手中蹂躏着迎春花,眼皮一搭一搭,嘴里嘟囔骂着长渡。

外面突然响起长渡的声音,

“洗好了吗?”

竺叶以手打水,水流从她的指缝而下,她没好气嘟囔着:“洗好了!你快进来!我想睡觉!”

一时寂静,他的声音传来时有些失真,嘶哑又紧绷:“你先穿好衣服。”

竺叶打了个哈欠,脑袋晕乎乎的,嘟囔道:“我想睡觉,睡觉为什么要穿衣服?”

她眼睛微转,喊他道:“好了!好了!我穿衣服了!”

长渡骨节绷得发白,他浑身僵直的站在原地,听见竺叶催促声。

水温应该快凉了。

长渡喉结滚动了下,他指尖发颤的用白布覆眼,屏气凝神推门而入,掀开珠帘,走过台阶,落步之处,水声哗啦,香气弥漫。

竺叶听到他过来的动静,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声音也含含糊糊的,尾音拉长:“你好慢啊,小结巴。”

长渡身体绷直,他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愣了会,勉强找到声音道:“不是…穿衣服了。”

竺叶勉强撑开一只眼睛,好奇的咦了一声:“你又带上了白布了。”

她说着,便要伸手去取长渡面上的白布,长渡侧首不让她碰,竺叶撇了撇唇,她张开手臂,搂住长渡的脖颈,长渡下意识俯身,揽住她的腰。

手下触感细腻。

长渡雯时一僵。

他急忙取下里衣将竺叶裹住,面上却一凉。

竺叶取下长渡面上的白布,唇角弯弯:“被骗了吧。”

视野重新得以恢复,不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影子。

她的乌发没编成小辫子,长至臀部,散乱的点缀在雪肤上,刚出浴的水珠花瓣还浮在她的身上,狐貍眼弯弯,眼底盛满笑意,倒不像是个真人,似是精怪。

长渡茫然失措,他身上沾了水,睫毛也落了水,恍惚颤动时,水珠滚落,朱砂红得惊人,他颤着手将竺叶裹起来,愠怒道:“胡闹!”

“谁叫你带白布得?”

“难看死了。”

她怎么都有理,此时又开始骂着长渡刚才不理她的事。长渡沉默又僵硬的将她抱到椅凳上,将细布递给她:“你先擦擦。”

竺叶懒得动,她仰面看长渡:“你给我擦擦,我要睡觉。”

长渡硬气道:“你自己擦。”

竺叶闻言就瞪了他一眼,闷闷不乐的接过细布。

长渡半蹲下来,垂下眼睛,轻声道:“我替你擦头发。”

竺叶气恼的不让他擦:“才不让你擦!”

长渡手足无措的蹲在原地。

但她头发太长了,擦完又太累了。

竺叶凑近长渡,勉为其难的将细布给长渡:“宽容大度的竺叶原谅你了,勉为其难同意你擦了。”

长渡好笑的看着她。

竺叶裹着里衣,她伸手揽着长渡的脖颈:“你先给我抱床上。”

等到舒服的躺到床上时,长发湿答答的下落,长渡抬手替她擦发,竺叶这才高兴,她似是想到什么,又强调道:“我刚才可听你的话,没在水里睡着。”

长渡应了声。

竺叶又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交合?”

长渡没成想她还没忘记这一茬,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下,他斟酌着刚要说话。

竺叶睡眼朦胧:“你身上会有朱砂红的花吗?”

长渡耳根发红,他顿了半响,才道:“两情相悦、成婚拜堂后才可…”

他艰难道:“洞房。”

长渡缓了缓,又道:“你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吗?”

窗外迎春花探出一枝,暗夜寂静。

他心里浮现出隐秘的期待。

可等了半响,长渡忍不住往床上扫了眼——竺叶已经睡着了,她的睡姿并不安分,将被子直接踢到一边上。

长渡面色冷然又平静的起身,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伸手将被子搭在她身上,又将她的头发擦干,闷着脸离开房间。